当前位置:

厨娘当自强_第103章

欣欣向荣Ctrl+D 收藏本站

  梅大点点头:“你别小看他,他的手艺比崔庆不差,却因一直低调,故此在韩子章三个徒弟里,不大出名,且,此人颇为精明,从他跟刘成撇清就可见一斑。”

  “那你可知他擅长什么菜?”

  梅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她的小手在掌心揉了揉:“我也不是厨子,哪知道这些?”说着笑了一声:“以我们家小宝贝的厨艺,还怕他不成?”

  小宝贝?感觉他写出这个三个字,安然脸腾一下红了起来,捏了他的手背一下:“瞎叫什么?”

  梅大却低低笑了起来,在她手上写:“不叫宝贝那叫娘子如何?”

  安然脸更红,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老实的梅大,也会这些,真有些不适应,猛然想起刚才狗子叫他师公,小脸更红,心说,回头真的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哪儿跟哪儿啊,就乱叫。

  梅大却爱极小丫头此时的样子,有些羞涩,还有些小心思,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仿佛一双翅膀在他心里不停的扇,把他心里压制已久的那把火,越扇越旺。

  火起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把她揽在怀里就亲了起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这把火烧起来,今儿就把她变成自己的了,不过,到了这会儿梅大反而不着急了,人就在怀里,肉就在嘴边儿,还怕小丫头再跑了吗,倒是该想想怎么收拾两人的新房了?

  这丫头稀罕水边的房子,至于布置,想起她在冀州府的小院,梅大不禁暗暗点头,小丫头喜欢自己收拾呢,自己只要找好了房子就不用管了,也给小丫头找点儿事干,省的她成天想罗胜的事儿。

  罗胜纵火行凶,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了,如果命好赶上朝廷特赦,或许能提前放出来,这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若不是小丫头没事儿,他罗家的祖宗八代都别想消停。

  至于刘成,不用自己出手,自会有人收拾他,这厮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落到这种境地,眼看回天乏术,肯定就变成了疯狗,逮谁咬谁,咬别人还罢了,他若说咬梁子生,就是活到头了,梁子生这人聪明着呢,断不会让这么个小人捏住把柄,到了这份上,不把刘成弄死,有他的好儿吗。

  果然,没几天就传来刘成病死在大牢里的信儿,刘成没儿子,就一个丫头也早嫁了人,燕和堂一封,刘成那几房小妾,一见势头不好,卷着金银跑了,丢下刘成原配的婆娘,一气之下,投了井,前些日子还风光非常的刘家,不过几天就家破人亡,整个兖州府没一个可怜刘家的,可见刘成此人干了多少坏事。

  知府大人念在燕和堂也是百年的老字号,并未充公,发还本家,落到了刘成一个远方侄儿手里,这个远房的侄儿倒是个有心路的,知道借着富春居的东风,南菜受欢迎,特意从南边请了两位大厨来掌灶。

  一来二去,倒是把燕和堂经营了起来,最后堪堪跟聚丰楼汇泉阁齐名,后来在齐州府,一提南菜馆子,除了富春居,就数燕和堂了,想来刘成泉下有知也该闭眼了,至少他老刘家的字号还挂在齐州府,且越来越红火。

  此是后话不提,却说安然,这几天没怎么见梅大,心里难免胡思乱想,这男人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大早就出去,老晚才回来,自己想见他一面都难,问他吱吱呜呜也不说,不止他,连狗子都跟着他来回跑,安然如今都怀疑狗子不是自己的小徒弟,是梅大的跟班了。

  心里有事儿连整理菜谱的心思都没有,写了几个字就放下了,看了看窗外,日头落下去了,看来今儿梅大又不回来了。

  眼看到了晚饭的时辰,安然便去了灶房给先生做菜,梅先生晚上吃的不多,且喜欢清淡,却极挑嘴。

  安然本来还不知道给他做什么,却一眼瞥见旁边小筐里有半筐苜蓿芽,一时倒勾起些许旧事来,这一晃自己离开冀州都大半年了,不知师傅师兄怎么样了,干娘一家子过得如何?

  想着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他们,自己都要嫁人了呢。

  先生的家厨是个极老实的汉子,也算个南派厨子,手艺没有先生说的那么差,颇有几个拿手菜,尤其最善做小食,点心做的尤其精致,只不过人有些执拗,不知变通。

  见安然竟要拿喂牲口的苜蓿芽给先生做菜,吓的脸都变了,忙拦她:“姑娘,这是喂牲口的,哪能做菜。”

  安然笑了:“我师傅常说万物皆可入药,也皆可入菜,尤其,这些天生地长的东西,更是老天给我们的馈赠,大叔是南边人,你们那儿到春天不是有许多野菜时鲜吗,比如水边的蒲菜,还有荠菜,马兰头,茨菇,水芹……挑回来,做菜做汤都是最新鲜美味的。”

  那厨子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姑娘说的是,我们那儿暖和,一开春不光野菜时鲜,水里的鱼也最是肥美。”

  安然点点头:“这苜蓿就是北边的时鲜,挑了最嫩的芽,兑上肥肥的五花肉做馅儿最香,不过,我还是喜欢跟面搅合在一起烙成饼。”

  厨子吃了一块,摇摇头:“先生自来挑嘴,怕不会喜欢。”

  安然笑了:“大叔就放心吧,先生一定喜欢。”

  厨子半信半疑,所以,安然才说他不知变通,对于梅先生的性子了解的也不够透彻,梅先生虽挑嘴,本质上还是个文人,文人吃东西大都讲究个出处,这苜蓿盘的出处可大大有名,哪怕味道并不至美,想着当年清苦的前人,也不免自比,这就是文人风骨。

  果然,梅先生一看盘里的苜蓿饼,眼睛就是一亮,摇头晃脑的念了两句:“朝旭上团团,照见先生盘。盘中何所有?苜蓿长阑干。难为你这丫头倒知道这个。”就着粥吃了好几块,看的一边儿的厨子大叔一脸迷茫,安然不禁好笑。

  陪先生吃了饭,安然回了自己的小院,刚进屋就见梅大坐在炕上,安然愣了一下,不免有些怨气:“今儿回来的倒是早。”

  梅大低笑了一声,拉她的手坐在跟前,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想我了?”

  安然脸一红:“谁想你了?”见他要凑过来亲自己,忙闪身避开:“别闹,你可吃了?”见梅大摇摇头,安然出去灶房里端了几块苜蓿饼过来跟小米粥过来:“今儿我跟先生都吃的这个,还剩下几块,给你吃正好。”

  这几天不见他的影儿,安然故意如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却见梅大看着盘子里的苜蓿饼发呆,以为他没吃过呢,不禁笑了起来:“一看你就是个没挨过饿的,连这个都不认识,这是苜蓿饼,先生喜欢呢,吃了好几块。”

  梅大抬头看了她良久,才拿起吃了起来,见他不吭声的吃了,安然心里反而有些过不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苜蓿饼:“你等等,我给你下碗面去。”却被他拉住,在她手里写:“我喜欢吃。”

  安然愣了愣,仔细瞧他不像装的,才放了心。

  等他吃完收拾下去,安然刚要问他这几日忙什么,却被他拖着出了梅园,两人共乘一骑,眼看前面就是富春居,却停了下来。

  等梅大把她抱下马,安然不禁疑惑:“富春居还在前面呢。”

  梅大笑了一声,摇摇头:“不是去富春居。”却轻轻扣响旁边一个院门。

  安然吓了一跳,忙拉住他:“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门开了,从里头出来一对五十多的老夫妻,看见梅大跟安然,两人恭敬的行礼:“老奴王贵跟俺婆娘给老爷夫人请安。”

  安然脸一下就红了,紧紧捏了梅大的手一下,却也不好反驳。

  梅大点了点头,拉着安然进了小院。

  是个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有颗大槐树,瞧着有些年头了,浓密的树枝撑开,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前院,想来天热一定凉快。

  梅大却并未停留,拖着安然一直进了后院,天还没黑透,能看出来,正中一明两暗的屋子,跟侧面的厢房都颇为齐整。

  院子不大,却因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旷。

  梅大始终侧头看着她,见她皱眉,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不喜欢?”

  安然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空。”

  梅大松了口气,在她手上写:“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在齐州的家。”

  虽隐约已经猜到,如今他说出来,安然仍觉有些意外,拉着梅大坐到一边儿廊凳上,认真的看了他半晌儿:“这个院子是你买的?”

  见梅大点头,安然不禁叹了口气:“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或者说,你跟梅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然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原先她以为梅大是梅先生的家仆,后来瞧着又不像,搬进梅园之后,梅园里的下人对梅大的态度也过于恭敬,说是管家更不像,哪有管家天天跟主人一起吃饭的。

  安然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梅大目光闪了闪:“家父在世的时候,曾跟梅先生相交,后家中失火遭逢巨变,蒙先生出手搭救,就跟着先生了。”他这次并没有在安然手上写,而是说了出来,嗓音沙哑难听,听在安然耳朵里,却觉异常心疼。

  从他的见识学问能力,能看出他的出身必然不差,若不是遭此不幸,定是天之骄子。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