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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香浓_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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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才三天的小丫头,太轻了,楚行看着怀里小小的女儿,心仿佛也跟着轻了起来,双臂僵硬,再不敢挪动分毫。棠棠呢,换人抱了姿势却一点都没变,就继续盯着爹爹看。

女儿终于看自己了,楚行胸口激荡,低着头,轻唤女儿,“棠棠。”

棠棠眨眨眼睛,乖乖望着爹爹,就在楚行渐渐放松下来时,小丫头白净脸蛋突然就转红了,眉头脸蛋都皱了起来,张嘴就哭。楚行吓了一跳,正要喊乳母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女儿屁股底下的襁褓蓦地湿了,热乎乎的……

楚行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

棠棠皱巴着小脸,闭着眼睛哇哇哭。

乳母匆匆赶来,问都没问楚行就把小丫头接了过去,笑着哄道:“大小姐别哭,咱们这就换个垫子去,一会儿大小姐就舒坦啦。”

她抱着人去耳房换尿布,楚行定定地看着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

楚随朗声大笑,“大哥快闻闻手,你闺女那么好看,兴许尿都是香的!”

楚行回神,横他一眼,心情复杂地去前院洗手,然后便一直没再过来。

陆明玉都听见了,奈何客人们陆续登门,丈夫不往她跟前凑,她就没办法调侃他。楚行倒没想躲妻子,奈何家中宴客忙碌,直到后半晌陆家众人最后一波离开,楚行送完客,才神色如常地来后院陪妻子。

陆明玉盯着他笑。

楚行视若无睹,坐在床边,见女儿睡得香香的,他才关切地问妻子,“累不累?”

陆明玉摇摇头,不肯饶过他,戏谑地看着他手问,“国公爷哪只贵手被咱们女儿唐突了?”

她抓着这点小事不放,楚行失笑,举起右手给她看。

陆明玉故意嫌弃地掩住口鼻,小声嘟囔道:“还有味儿呢。”

“真的?”楚行皱眉,作势要闻闻,却在陆明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时,猛地挪开妻子小手,把自己的大手贴到了妻子脸上。陆明玉哪料到刻板守礼的丈夫会偷袭,呆愣过后涨红了脸,抓住他手往旁边丢。

楚行笑着收手,人却欺了过去,熟练地含住她唇,眉宇间全是愉悦。

第162章 162

楚随与万姝四月初十大婚,进了四月,楚国公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陆明玉待在屋里坐月子,倒是得了清闲。

不过该她知道的账目,楚二夫人都会过来跟她说一声。

“阿暖知道那边给承恩侯府送了多少抬聘礼吗?”

初八这日,萧氏过来探望女儿外孙女,打发丫鬟们下去,她抱着外孙女坐在床边陪女儿说贴己话,聊聊陆家长孙陆嘉平的婚事,话题渐渐转到了楚家。萧氏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但才女也关心俗物,特别是现在国公府暂由楚二夫人管家,萧氏担心年少的女儿被人不声不响地欺负了。

陆明玉扫眼屏风,低声笑道:“比我的少一成。”

论身份,承恩侯府有爵位,自家祖父是重臣,万姝与她算得上平分秋色,但楚行是国公爷,楚随只是二房的长子,楚随成亲的仗势肯定要比楚行差一些的。楚二夫人向来通情达理,并没有仗着管家给自己儿子谋私。

萧氏欣慰道:“你这婶母倒是个好的。”

陆明玉赞同地点点头。

其实那些妯娌叔伯争产的,源头多在家里家产有限,自己的少,才想方设法从亲人手里争。可国公府不一样,楚二老爷、楚随都有本事,楚二夫人陪嫁丰厚,未必看得上公账上的东西,且楚行乃国公府的顶梁柱,于情于理,楚二夫人都不会跟他们夫妻俩闹不痛快。

这些道理,前世陆明玉还是楚随的妻子时,楚二夫人以婆母的身份对她讲过,后来楚行出事,楚二夫人也没想过贪楚盈的嫁妆。

“哎,这孩子又尿了!”

娘俩聊得热闹,棠棠突然醒了,皱巴着小脸甩脸子,萧氏抬起外孙女小腿一看,底下垫着的尿布湿了一片。萧氏熟练地抱起外孙女,换上新的垫子与尿布,再把孩子放上去。身下干燥,棠棠脸蛋迅速恢复了白净,眨眨眼睛,继续睡觉,右手习惯地举到下巴跟前,捏着兰花指。

萧氏乐不可支,攥着外孙女小手瞧瞧,头也不抬地对女儿道:“棠棠该剪指甲了,我去找剪刀。”说完就出去了,很快又拿着剪刀回来,细心给外孙女剪指甲,眉眼温柔。

陆明玉看着母亲,心里暖呼呼的,有母亲疼就是不一样。

娘俩一个剪指甲一个看,内室静悄悄的,直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

陆明玉疑惑地抬起头,门口那儿采桑几乎同时挑起帘子,朝她笑道:“夫人,国公爷让人端了四盆牡丹来,说是给您赏花的。”

陆明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萧氏惊讶地笑了,揶揄地看着女儿,“没看出来啊,世谨居然还知道送花,你爹爹可没送过我。”之前不懂女儿为何会喜欢上一块儿冰疙瘩,现在萧氏总算懂了,敢情女婿在外人面前冷,到了女儿跟前却也懂得风花雪月。

被母亲打趣,陆明玉脸有点热,忙吩咐采桑把牡丹搬进来。

采桑领命而去,跟着几个小丫鬟前后搬进来四盆牡丹,姚黄、魏紫、豆绿、赵粉,全是名品。因陆明玉坐月子不宜走动,四盆牡丹挨着摆在了屏风里侧,或淡黄或粉嫩,或雍容或清雅,亭亭玉立,让人赏心悦目。

“这花开得真好。”萧氏扭头打量牡丹,点头赞道。

陆明玉眼睛看着四盆牡丹,脑袋里却在想自家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成亲一年了,除了生辰、逢年过节,这是楚行第一次送她东西,这么突然,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萧氏在女儿这边坐到快晌午才走,陆明玉留饭了,萧氏坚持回家用,反正后日楚随与万姝大婚,她还要再来。

母亲走了,陆明玉就着四盆牡丹用了午饭,晌午甜甜地睡着了。她正在恢复,特别嗜睡,醒来都后半晌了。采桑、揽月端水过来服侍她擦脸,乌发用发带松松束上垂在身后,收拾好了,陆明玉让采桑去唤乳母。

棠棠也刚睡醒,正要吃奶,陆明玉叫乳母退下,她喂女儿。

才喂了几口,楚行回来了,陆明玉一慌,看看吃得带劲儿的小丫头,这会儿再喊乳母也来不及,只好让采桑放下纱帐,她扯扯衣襟,面朝床内,侧躺着喂女儿。前阵子身体太虚,她也是这几天才偶尔喂喂女儿,还没有当着楚行的面喂过,自她生完孩子,夫妻俩除了亲亲嘴儿,也没怎么亲密。

采桑放好纱帐就往外走,快到内室门口,楚行挑起珠帘走了进来。想想夫人正在做的事,采桑脸热心慌,匆匆朝国公爷行个礼就出去了。楚行看到纱帐放着,本想问问采桑妻子是不是在睡觉,谁想采桑逃也似的从他旁边闪了出去。

楚行愣在门口,转瞬记起乳母在外面,妻子肯定在哄女儿,便大步朝床榻走去。绕过屏风,瞥见里面妻子侧躺的身影,楚行刚要开口,里面陆明玉窘迫地提醒道:“我,我在喂棠棠,你先回前院吧,待会儿再来。”

楚行终于明白妻子为何大白天放着纱帐了,看着妻子朦胧的背影,想象妻子前面的光景,楚行突然有些口渴。他低低嗯了声,先去茶桌那边倒茶。端起茶碗,楚行看眼纱帐,犹豫片刻,他仰起头,三两口便把七分满的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茶碗,楚行重新折回床边,挑起纱帐坐下去,上半身在里面,腰腿露在纱帐外头。

陆明玉心慌意乱,佯装拨弄女儿浓密的头发,手掌趁机挡住那儿。

纱帐里飘荡着淡淡的奶气味儿,楚行想看孩子,他俯身靠过来,左手撑着床,胸膛挨上她后背,右手暂且没动,声音低哑的问她,“棠棠头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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