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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_第50章

沈夜焰Ctrl+D 收藏本站

  袁母说得对,不管怎么样,向母还有个儿子。可袁母她只有一个袁一诺啊。

  向母拿手帕擦眼泪:“一诺有孩子呀,小核桃,多可爱。他毕竟结过婚……”

  “什么结过婚哪。”袁母抱怨着,“那是代孕,都不知道小核桃的母亲是谁。嘉丞在M国找的人,听说可靠得很,孩子母亲身体十分健康……”

  “啊?”向母睁着泪眼,真正惊诧了,紧紧皱起眉头,“这算什么?嘉丞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要是孩子长大以后问起来怎么回答?要是突然有一天那个妈妈又后悔了怎么办?社会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中国不允许,所以去M国。”袁母叹息,“刚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可一见到孩子……唉——算了吧,我是想好了,就当她妈妈过世了,对孩子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我和老袁带着孩子,免得晚景凄凉,以后我带不动了就还给他们,老的那一天俩眼一闭还能看见什么?”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两个母亲对着垂泪,又哀伤又难过,可又无可奈何。还是袁母先止住了,吐出口气:“现在我也不求别的了,就看着俩人过得开开心心,孩子健健康康,比啥都强。向老师,嘉丞这孩子很争气,当初你和向市长出事,他一个人过得太艰难。我们劝他出国,说什么也不肯,非要守在你身边,每个月固定去看望你。向老师,不瞒你说,我瞧着都不落忍。九年哪,哪个孩子能啊,就冲着这一点,你也不该难为他。”

  向母也不哭了,怔怔地出神。两位母亲慢慢地聊起来,聊孩子们小的时候,聊他们上学,聊后来长大了,聊向家出事,聊这空白的九年,一会笑一会哭……渐渐地向母有些倦怠,心里头却是敞亮多了。

  等向母睡下,袁一诺悄悄过来,低声对母亲道:“妈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守着。”

  袁母也累得够呛,颈椎发疼,毕竟是岁数大了,可还要嘱咐两句:“说话留点心,别让她在气着了。让嘉丞过两天再来吧,向老师情绪还得再稳一稳。”

  “我明白。”

  袁母瞅了儿子一眼:“你也是,别不吃不睡的。向老师身体已经好些了,用不着总看着,适当你也得休息休息。”到底当妈的还是心疼儿子。

  大狮子呵呵笑:“行了妈,你就别操心了。”

  “还说不让我操心,那你别叫我来呀。来了我能不操心吗?”袁母啰啰嗦嗦地抱怨,袁一诺脾气好,只笑着听。好不容易把母亲劝走了,这才给向嘉丞汇报结果:“没事了,我妈把阿姨劝住啦。你放心吧。”

  向嘉丞疲乏得很,半闭着眼睛:“还是老人能说到一起去。”

  “嗯。最苦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前面一片光明。”

  向嘉丞嗤笑一声,悠悠叹口气。

  袁一诺声音醇厚却又轻柔,“你睡吧,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

  “晚安。”

  “晚安。”

  第二天,向母一直睡到中午,能坐起来了,头也不那么晕了。袁一诺扶着她到小花园里晒太阳,瞧瞧红艳艳的西红柿,再看看绿莹莹的小白菜。阳光正好,不耀眼、不谄媚,碧空湛蓝得像块翡翠,异常地辽阔高远。

  小核桃送去幼儿园了,袁父弓着背,拿着小铲子伺弄园子菜地。袁母一边摘豆角一边跟向母说话,袁一诺打下手,偶尔跟着敲敲边鼓。

  向母心绪平和了不少,对袁一诺说:“这两天可把你给累坏了吧,你该忙忙你的去,我没啥大事了。”

  没等袁一诺回答,袁母一撇嘴:“他能有什么正经事,那个小摊子出不出的也算不得数。”

  向母想了想,说道:“一诺,你就打算卖卤味卖一辈子吗?那也不是正经营生啊。”

  “我就说嘛。”袁母叹息,“左边楼里的老宋家看中他本分忠厚,要让他去一个大公司当保安队长,一个月三四千呢,他偏不去。”

  “上那儿干什么去呀。”袁一诺一本正经地说,“保安得值夜班,嘉丞晚上回来没热饭吃。”

  “那就上我这来吃呗。”袁母说,“不都是一样吗?”

  “你这儿离得太远了,万一赶上雨天雪天的,车也不好开。我卖卤味卖的挺好的,一个月也能赚四五千,妈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袁母对向母一摊手:“你瞧瞧,你瞧瞧,每次提起他的工作都是这样。”

  向母只好笑,她没想到袁母能跟儿子提起嘉丞,一点没有违和感,平常得跟谈及家人一样;更没想到袁一诺回护嘉丞也这般自然而然。她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欣慰,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正当这时,院子外的红砖人行小路上,走来一个人,问道:“请问——这是向嘉丞的母亲家吗?”

  这一句话问得几个人都抬起头来,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彬彬有礼地望着他们,手里提着水果篮和一大捧鲜花。

  向母下意识地直起腰,她在记忆力搜索一阵,确定不认识这个晚辈,迟疑地问道:“你是……”

  那人上前一步,颇有风度地自我介绍:“您好向阿姨,我是嘉丞的朋友,听说您病了,过来看您。我叫左天。”

  49、吃醋

  左天一说这话的时候,院子里几个人都愣住了。袁父袁母和向母面面相觑,袁一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们都没听到向嘉丞提起过这么个名字,忽而巴拉地,人家就上门来了。中国人是最讲究分寸的,什么样位份的人该办什么样的事。朋友同事父母病了,能主动过来看望的,要么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要么就是有事相求,绝无其他。

  不管怎么样,先让人进屋吧。袁母适当地表现出了热情,拉开花园边白色的木栅栏,笑着说:“嘉丞的朋友是吧?快进来快进来。”

  左天几步走进石子路上,把花篮和水果递到向母的面前:“阿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我瞧您好多了。”

  “是啊,好多了。谢谢你啦,难为你有心还过来瞧我。”向母上下打量左天几眼,她入狱之前也是局里的一把手,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一瞧左天衣冠楚楚器宇轩昂,颇有成功企业家的派头。不过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她内心深处是不太待见这样的人的。越是人模狗样越是心底龌龊,表面义正词严骨子里男盗女娼的见得多了。

  向母对左天淡淡一笑,微一颌首,算是领情:“还带了东西,太破费了。”

  “应该的。”左天一脸诚挚,“我在制衣店里,见嘉丞挺为阿姨着急上火的。不如这样吧,我在医大二院脑科有相熟的医生,给您安排时间过去彻底检查一下?”

  向母婉拒道:“不必了。一诺给我找的陆总的大夫,检查过了。太谢谢你。”她顿了顿,迟疑地问道,“你……是嘉丞的同事?”

  “哦,不,是朋友,关系一直不错。”左天小心翼翼地措着词,觉得眼前的老太太神态颇有威严,毕竟是以前在官场磨混迹过的,那种气质近十年牢狱也没磨损多少。

  向母笑了:“是么?没听嘉丞提起过。”

  左天证一下,刚要回答,袁母起身笑道:“瞧瞧,在这里说什么?起风了,咱进屋聊吧。左……”

  “左天。”

  “哦,进屋,进屋。”袁母边说边瞄了自家儿子一眼,上前扶起向母。左天见到,疾走几步,口中道:“阿姨,我扶您。”

  袁一诺嘴里叼着草棍子,斜倚在门框上。袁父擦身而过时皱眉低问:“怎么回事?”

  “切,自作多情的呗。”袁一诺“卜”地吐出草棍儿,

  几个人到客厅里坐下,向母打起精神来跟左天聊了两句,无非是父母做什么的呀,什么时候认识嘉丞的,在哪里高就啊之类之类。袁父袁母借故溜回家去了,袁一诺偏偏不走,熟门熟路地拽出把椅子来,坐到左天的对面。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听着,两只眼睛探照灯似的来回扫射,把左天从头顶到脚后跟,从前胸到后背透视个彻彻底底。神态还是漫不经心的,散漫倦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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