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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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担心,我没事。”蔺秋轻轻的拍了拍刘嬷嬷的手,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嬷嬷见蔺秋反过来安慰自己,更是难过,想到那两个敢于觊觎珍珠白玉果的家伙也愈加恼怒,只是要杀人这种事情,她不想在蔺秋面前说出来。

  谁知后面跟着的衙差居然上前,把客栈里的事情说了,这衙差还以为刘嬷嬷是急着去救人呢,连忙为她辩解道:“请太子妃不要怪罪嬷嬷,她也是急着去救那伍先生。”

  “伍先生?”蔺秋眉头一挑。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刘嬷嬷一脸的煞气,哪里象是去救人,分明是要去杀人吧。他想了想,说:“既然是去救人,那就快些去吧,无论如何伍先生曾经教过我,乔二姐也曾帮过太子。”

  刘嬷嬷听得一愣,等蔺秋离开了才反应过来,小公子这是要她保住伍清钰和乔二姐的性命。虽然她从心底就想将那二人千刀万剐,可是自家小公子既然说了,要留他二人的性命,刘嬷嬷也只好听从。

  于是她磨磨蹭蹭的去冰窖二层取了一条雪鱼,磨磨唧唧的来到客栈,又慢慢悠悠的喂伍清钰吃下雪鱼。至于伍清钰会不会因为时间太长而出什么问题,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反正性命是保住了。

  一条雪鱼捏碎了和水灌下去,伍清钰原本赤红的脸色很快恢复白皙,只是有些苍白过头了。他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双目失焦,一脸的迷茫,一副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模样。

  刘嬷嬷也懒得理他,走到床前,对着床上一脸凄惨的乔二姐说:“乔家二丫头,你敢偷了太子妃的药来送情郎,我也真是该佩服你。只是你竟然把那些做菜的小鱼当雪鱼拿走了,现在可不就自食恶果了,这或许就是上天的报应。”

  原来,为了防止雪鱼腐坏,她们将雪鱼逐一包裹了,放在冰窖第二层的冰块中央,乔二姐不知就里,见旁边有一些做菜的白色的小鱼就以为是雪鱼,自然也就解不了珍珠白玉果的春药毒了。

  梁熙在后面听得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想不到乔二姐竟然会去偷东西,偷的还是为蔺秋治病的药。

  “梁熙,你听我说,我是冤枉的,我……”乔二姐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刚刚接好的胳膊撑起身子。她被伍清钰吓怕了,现在只想回到县衙后院去,就算冷冷清清,起码不会有人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可是梁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83章

  

  正如龙有逆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禁区,只要触犯了这块禁区,许多人可以瞬间化身为魔。

  梁熙也有一块禁区,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人儿,蔺秋。

  虽然两个人从成亲那日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刚满一年,可是梁熙在蔺秋那里得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关心,甚至在来北陌县的路上,蔺秋病得快要人事不知的时候,还要写下书信,让家人不要因为自己的病而怪罪梁熙。

  梁熙自问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蔺秋对他的好,点点滴滴都在心头,在马匪寨子里酒醉的那一夜春梦,更是让他对蔺秋动了情。

  这段时间来,梁熙定下心学习功课、处理政事,越发的对蔺秋敬佩不以,那许多让自己头疼的公事,蔺秋却能轻易的一挥而就,至于各种各样的知识,就连李太傅都要拜服。

  这种既敬且爱的心思,让梁熙恨不得将蔺秋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只怕他受一点委屈。

  而最让梁熙挂心的就是蔺秋的身体。

  前段时间因为静云师太的到来,苏烨也从边关大营赶回来,见见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妹妹,梁熙听他们说到曾有个弟弟,就像蔺秋一样是个商业天才,只可惜身体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过世了。

  他们说者无心,梁熙听者有意,想到如果有一日蔺秋不在了,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连续多日都在夜间惊醒,非要摸一摸蔺秋的小脸,确定他还在呼吸才能看继续安睡。

  珍珠白玉果是唯一的希望,是蔺秋以后不用再担心风吹日晒就会生病的神药,当初一共也就摘了那么几十颗,静云炼药之前需要试药,即使试药成功,真正炼制还有可能失败……梁熙一直担心果子不够,可偏偏现在边关还有几十万胡子,又不能再回去采摘。

  这种时候乔二姐居然还来偷走了一些,这可不就是触犯了梁熙的禁区。

  回到县衙,梁熙很是暴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乔山豹,他很可能砍了那两个人。可是如果就这样原谅他们,这心里的火无论如何压不下去。

  他这里正转圈呢,陈繁捧着厚厚一叠的资料进来,并打算向梁熙说一声,去边关大营调去一些调配火药的材料,也好早日炸开山石修建水渠。

  “县令大人是在为何事烦忧?”陈繁好歹也是师爷,为县令解忧是他的工作。

  梁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咬着牙说:“还能因为何事,不就是那乔二姐,我答应了她爹要照顾她,谁知道她居然敢偷秋儿的药!”

  刚才陈繁也听了一些,知道那个经常来拜访的伍先生中了春药,需要刘嬷嬷前去救治。现在又听梁熙说乔二姐偷了蔺秋的药,难道就是那春药?

  他立刻摇了摇头,不说蔺秋尚小,不可能吃那种东西,就是那清明的眼神也不是尝过情事的样子。想到刚才在后院门口,蔺秋被刘嬷嬷的杀气冲撞而倒在自己怀里,鼻腔里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常年服药而有的异香。

  陈繁沉了眼眸,说:“县令大人当初可有答应要如何照顾?”

  梁熙想了想说:“只说要照顾一辈子,别的到没有答应什么。”

  陈繁说:“那便是了,乔二姐是马匪,就算她父亲尚在世,如此偷盗行为也要按马匪的规矩来办,大人何不请那两位副头领来问问,马匪们是如何处理偷盗的。”

  梁熙听得一喜,说:“对,正该如此。”

  这边陈繁去边关大营调取材料,那边梁熙派了衙差去请两位副头领前来。

  听完梁熙的诉说,张戍和郑晃都是一脸的气愤加恨铁不成钢,在马匪看来,偷盗是最没出息的人才会做的事,乔二姐偷盗的东西还是新任大头领妻子的救命药,这如果按马匪的规矩,点天灯那都是轻的。

  郑晃性子火爆,拍着桌子怒道:“这简直就是给大头领丢脸,必须剥皮抽筋、点天灯,就算是乔大头领在这里也说不出什么!”

  张戍毕竟沉稳一些,而且当初乔山豹对他又有恩,沉吟了一下,说:“乔二姐做出这等事情,的确是罪无可恕,只是……毕竟答应过乔大头领要照顾她,如果处罚过重,难免会被外人闲话,不如就把她找个地方关押起来,每日送些吃食,由得她自生自灭去吧。”

  虽然梁熙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不过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乔二姐虽然不像她逢人就说的那样,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也的确是帮过梁熙,在马匪寨子的时候也对他多有照顾,真要做出“剥皮抽筋”一类的事情,梁熙自己心里那一关也过不去。

  “倒是乔二姐那个情郎……”张戍皱起一双粗重的浓眉,说:“乔二姐去偷药,应该就是此人唆使的,这人处心积虑的打探县衙后院之事,怕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对此人必须格外小心。”

  伍清钰毕竟是蔺秋的先生,梁熙难免存了几分爱屋及乌的想法,听张戍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当初他们穿过草原回来的路上,装珍珠白玉果的布包就放在乔二姐身边,如果她早知道珍珠白玉果的功效,那时候就该动手了,可是事隔这么久她才想到要偷这果子,肯定是被人唆使。

  想到伍清钰前段时间的来访,梁熙不由的更为懊恼,自己竟然还觉得此人不错,甚至宴请于他。

  待张戍和郑晃离开,梁熙叫来秦瑜,让他派人去客栈接回乔二姐,以偷盗的名义将她押入县衙大牢,因为顾念着乔山豹和炭头的恩情,只将她单独关押,并没有和其他犯人关在一处。

  只是对伍清钰该如何处理,梁熙却有些头疼。就算心里明白他在打探自己或者蔺秋的事情,可是无凭无据就不能将他如何。

  “要是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好了。”梁熙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这个希望短时间内是无法实现了,因为当天晚上伍清钰就跑了。

  “跑了?”梁熙第二天一早才听到衙差来报。

  “是,昨天半夜时,几个在外面守夜的兄弟都被人打晕了,醒来就不见人影了。”衙差一脸的沮丧,因为他也是守夜的人员之一,当时他根本什么人也没看到,只觉得脑后一疼就晕了过去。

  梁熙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昨天伍清钰一直昏昏沉沉的样子,医师也说他身体太虚,怕是三五日内都无法行动,这才让他留在客栈内,只派了几个衙差守着,想不到他竟然有本事逃跑。是他有帮手,还是他恢复力惊人?不管是哪一样,只他一声不吭的急冲冲逃离,就说明他所谋一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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