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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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旭投桃报李,对他的外公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可以说,只要秦幕天杀死了楚皇后的几位亲生子,推梁旭上位的话,不管是篡位还是幕后操纵,都是极为容易的事情。梁旭死的时候,秦幕天差点没哭晕过去,所以控制蔡家谋害皇子的事情应该不是秦家做的。

  回过头来再调查那假宫女,她是蔡家一个分家的女儿,名叫蔡娥,要说长相不过是中上,可是这蔡娥在蔡家却非常出名,因为她抱大腿的能力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蔡娥本是个庶女,生母还是个窑姐,本来应该是蔡家最没有地位的女儿,因为这窑姐和青楼里的妓子不同,妓子还有艺妓、清倌之分,窑姐却是在最下等的窑子里,给钱就能上的,就连妓子都看不起的,能被人赎身收房的可说是少之又少。

  可是这蔡娥却以这样的身份,愣是被当家主母看中,自小养在身边,如嫡女一般长大,后来又得了分家家主和老夫人的青眼,花了不少钱把她送到本家的女馆中学习,到了最后还被蔡家的家主推举进宫。

  想那蔡娥不过十七岁,却有如此的心机和能力,如何能不出名?

  蔺柏派了不少人监视蔡娥,发现她白天表现得比那大家闺秀还要端庄贤淑,可是一到晚上就会频繁的出入在几个家主的书房和卧房中,淫声浪语的比那窑子里的窑姐还要放荡,偏偏她这种白天里端庄,夜晚淫荡的表现让不少男人动心,其中甚至还有秦幕天。

  这个发现让蔺柏很是讶异,尤其是根据他们对话推测,那蔡娥不过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承欢,那么秀女进宫的时候,又是如何通过身体检查的?

  一直到后来,蔺柏才知道蔡娥一直让那些男人走后路,所以无论如何检查,她都还是完璧之身。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居然能在群狼环视之下,即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还能保全自身,这得多重的心计才能做到?

  还没有正式见面,蔺柏已经在心中暗暗警惕,果然,当他派人把蔡娥“请”到卫所的刑讯房里,这个年轻的女子表现出了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着与冷静。

  与一般进入刑讯房的人不同,蔡娥既不哭哭啼啼也不大喊大叫,即使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架子上,她也挺直了脊背,微微扬高下巴,并不直视审讯者的双眼,而是看着他的嘴巴,表现得像一个高贵的淑女。

  “民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要被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以这种方法请来此地。”蔡娥的声音带着高傲的冷淡,还把自己被捉说成了“犯错”,而不是“犯罪”,可说是非常的高明。

  蔺柏坐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风五。

  风五是原影风楼里专门负责刑讯的,对各种刑拘、刑罚可说是了如指掌,不过自他看了蔺秋写下的《十大酷刑》,立刻对蔺秋惊为天人、奉为偶像,甚至还兴奋的跑去看过蔺秋一次,回来后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那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少年,如何能写出这么有深刻涵义的书?难道是自己的修炼不够?

  所以风五是卯足了劲研究古往今来的各种刑法,天天在脑子里不断的模拟,现在终于有了可检验成果的对象了,他立刻开始摆弄桌子上的各种刑具,在心里盘算该先试哪一个。

  谁知道蔡娥却只是高傲的撇了那些刑具一眼,说:“指挥使大人,虽然我蔡娥不过是个小女子,可也是蔡家的人,你要问什么只管问,如果要用刑罚来折辱于我,那我充其量就是个死罢了,其后自有蔡家……或者秦家为我讨个公道。”

  蔺柏顿时笑了,虽然锦衣卫成立的时间不长,可是这间刑室也算是迎来送往了不少客人,大多数的人见到那些刑具就已经软了腿,虽然也有威胁的话,可大多色厉内敛的,那像这个女人,却是真正的毫不畏惧,仿佛“死”对她来说只是喝茶一般的简单。

  “好一个小女子。”蔺柏站起来,不理旁边一脸不满的风五,说:“那你告诉我,去年十二月二日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蔡娥嘴角微微上扬,说:“去护国寺,向太子殿下自荐枕席去了。”她说得没有一丝羞愧,因为在大梁国,平民女子向贵族自荐枕席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流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

  “那你带了什么东西进护国寺?”蔺柏又问。

  蔡娥挑眉说:“我听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情深,要想引得太子情动并不容易,所以带了些助兴的玩意儿。”

  “什么助兴的东西?”蔺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

  “迎春散。”

  蔺柏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迎春散虽然是一种春药,但是的确只能助兴,对身体几乎没有什么伤害,所以京城里大部分的药房都有售卖。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种药只能助兴,就是说,如果梁熙对蔡娥有兴趣,服用这种药才有效,反之不过是睡一觉的问题,蔡娥既然要勾搭梁熙,为什么会用这么低端的春药?

  “你把迎春散放在哪里了?”蔺柏继续问道。

  “桌上的糕点里。”

  蔺柏眸色深沉的看着蔡娥,桌子上的糕点里有金线花的花粉,这已经是不容置疑了,是否还有迎春散却不得而知,到底这个蔡娥只是个企图爬床的庶女,还是个意图谋杀太子的凶徒?

  “那么枕头是谁拿进去的?”蔺柏死死的盯着蔡娥的双眼,企图看到她的心虚或者慌张。

  可是蔡娥却是一脸的迷茫,说:“什么枕头?”

  蔺柏不死心的说:“房间里的枕头,不是你拿进去的?”

  蔡娥想了想,说:“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床上的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为什么还要拿一个枕头进去?”

  蔺柏猛然间想起来,房间是三天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的,而那些糕点却是第一天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才拿进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放枕头另有其人。他立刻问:“你是如何进入房间的?”那时候外面明明有锦衣卫在守卫。

  蔡娥笑了一下,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买通了看门的羽林军士兵,让一个宫女躲进去,再买通送饮食的太监,穿上太监的衣服随着他们一起进去,再让那个宫女和我换了衣服出来。”她一丝一毫也不隐瞒,就是一个简单的金蝉脱壳就把所有人都耍了,她只要想想就非常的得意。

  而且,正如之前说过的,自荐枕席在大梁国太常见了,羽林军收钱放一个世家女子进入太子的寝室,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底下说不定还会暗暗羡慕太子的桃花运。

  事情说出来实在太简单,简单到蔺柏一直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如果问错了问题,说不定还会起波折。

  刑室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过了许久,蔺柏才随意的问了个问题:“那些迎春散,你是在哪里买的?”

  蔡娥露出几分不屑来,说:“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去买这种药?是贺骅拿来给我的。”

  “贺骅?”蔺柏突然瞪大了双眼,急声道:“可是贺家的嫡长子贺骅?”

  

  ☆、第133章

  

  贺家虽然在四大家族里排行最低,可是一直致力于教书育人,贺家书院可说是大梁国的最高学府,以至于大梁国的文官,几乎都是贺家书院出来的,或者子孙后代在贺家书院就读。从这一点来看,贺家对于文官的影响力,就像是蔺敛对于武将一样。

  可是贺家不仅子弟极少出仕,连当初梁洪烈起义也完全没有任何参与,简直把低调做到了骨子里,或许正是他们的这种清高与低调,不仅让大梁国的诸多学子和文人赞叹,就是梁洪烈也必须高看他们一眼,甚至每年还会抽出时间去亲自拜访贺家的家主,以示对贺家,或者说对文人的尊重。

  贺骅是贺家当代家主的嫡长子,四十出头的年纪,因为自幼饱读诗书,为人谦逊有礼,十年前被委派掌管贺家书院,在文人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是贺家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和蔡娥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牵连,还给她迎春散这种春药,简直让蔺柏不可思议。

  “除了那个老淫虫,还能是谁?”蔡娥不屑的神情更重了,她轻蔑的说:“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那年我还不满十岁,要不是他,以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得到蔡家的重视。”

  蔺柏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大梁国的法律虽然没有对未成年人性犯罪的惩罚,可是在普通大众的道德观里,对此还是很抵制的,就连那些正规的青楼和倌馆,也很少出现让十二岁以下幼童接客的情况。

  贺骅这样一个著书立说的大文人,居然会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幼女发生关系,如果传扬出去,他的名声,甚至贺家的民声都要毁于一旦。

  “贺骅为什么会给你迎春散?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现在可还有剩下?”蔺柏想了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虽然蔡娥从蔺柏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中猛的一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连忙收了脸上的不屑,说:“为什么你会对迎春散那么感兴趣?难道是那些点心出了问题?”

  蔺柏对她的敏感有些讶异,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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