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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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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晚目光闪了闪,“听谢贵妃的意思,这次是给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选妃,各府里十三岁以上的姑娘都必须去。有几家不满十三的也要去,说是陪两位公主玩儿。银安公主既然当着一众外命妇的面儿让你去,怕是必须得去了。”

  正月十五进宫赏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阖府,楚暖激动得差点晕倒,忙不迭地跑到张姨娘的院子,“姨娘,快帮我想想,那天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

  张姨娘非但没像她那么兴高采烈,反而当头泼了一瓢冷水,“这身打扮就很好,别太招摇了。你这身份,当正妃是别指望,最多只能是个侧妃,即便也能上玉牒,可终究还是个妾。姨娘当了一辈子妾,可不希望你再走姨娘的老路,倒不如安安生生地嫁个五六品官员当正妻。”

  “我不!”楚暖斩钉截铁地说,“姨娘被文氏压了一辈子,我也被楚晚压着,要是真跟姨娘所说让我嫁个五品小官,后半辈子岂不还是被她们压着?姨娘能这样一辈子,我不能,总得借这次机会搏一搏,即便是侧妃,那也是皇家的人,除非楚晚也嫁到皇家,否则她拿什么跟我比?”

  而且,她跟楚晚、楚映都是十三岁,很明显有了好亲事,府里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楚晚,然后就是楚映,而现在又多了个楚曈。

  楚曈虽也是庶女,但她是世子爷的庶女,身份上又比自己高了半头。

  难不成,自己只能得到她们挑剩的亲事?

  楚暖才不甘心。

  她是务必要在赏灯会上大放光芒的。

  而国公府里,有同样想法的并非她一人……

☆、第54章

  卫国公府上下对这次赏灯会都很重视,楚家不参与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并不表示不想跟皇家扯上关系。

  尤其现在楚家连续两代没有出色的儿孙,如果再不上进,可能就像镇国公那样没落到只能靠捧安国公的臭脚过活了。

  除去上头两个有希望夺位的皇子,下面四个都是妥妥的王爷,提拔拉扯几个人不过举手之劳。

  尤其五皇子萧文宬,才刚十六,与府里几个姑娘年岁相当,而且生母原本只是个美人,生产后才晋到嫔位,外祖家世不显,也没有丝毫野心。

  与这样的皇子结亲最为保险不过。

  相比之下,四皇子萧文定就不怎么让人看好。

  萧文定也是谢贵妃所出,与二皇子萧文安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谢贵妃力求二皇子上位的野心几乎人尽皆知,故而四皇子也为不少朝臣所顾忌。

  但也有人恰恰看中了这一点。

  如果二皇子夺位成功,四皇子就是王爷中最尊贵的那个,结交了四皇子不亚于结交二皇子。如果不能成功,他本身立得正站得直,本本分分,从不曾结交朝臣,太子想要动手也得掂量几分。

  是个可进可退的位子。

  最可悲的莫过于三皇子萧文宁。

  他的出身连五皇子都不如。生母是已故皇后身边的宫女,据说顺德帝有次到坤宁宫缅怀皇后,宫女趁机勾引怀了龙种。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总之宫女生下三皇子后就过世了。

  太子那边的人觉得宫女背主,因而不待见三皇子,而二皇子那边的人又觉得宫女是已故皇后的人,也排斥着三皇子。

  三皇子萧文宁自小便是在夹缝里生活,直到现在,因为他跟太子与二皇子年岁相差不大,两边的拥趸仍是打压与戒备。

  文老夫人当着一众孙女的面儿,自不能说得这么详细与露骨,只隐晦地提了提皇子们的地位与关系,嘱咐道:“见到贵人,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自个儿掂量掂量,实在不会说话那就闭着嘴当哑巴。要是冲撞到贵人,惹得自己没脸不说,全家人都跟着你丢脸……满京都的勋贵都在,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即便入不了贵人的眼,总还有其他人看着。”

  赏灯会上除了皇子们之外,更有各高官权贵们家的公子小姐,即便不能嫁进皇家,能得了其余名门公子的青眼也是好的。

  灯会本就是才子佳人约会的好时机,规矩比平常要宽松得多,尤其这次谢贵妃明里暗里透露是含着选妃的意味。

  故而,姑娘们务必要打扮得出众点儿。

  训完话,又将首饰匣子捧出来,给三个十三岁的姑娘每人赏了一支钗,留待灯会上戴。

  文老夫人是有几件压箱底的宝贝的,单看这几支钗就个个不凡,一支百蝶穿花,一支蝶戏牡丹,还有支双蝶展翅。蝶翼是用细如牛毛的金线缠绕而成,上面零星嵌着碎钻,风一吹就颤巍巍地动,仿佛活了似的,而蝶身则用了不同的宝石,看上去晶莹璀璨。

  楚晴跟楚晞的任务是陪公主玩儿的,没捞着金钗,两人各得了只手镯。

  国公府的姑娘本来心气儿就高,如今得了老夫人的指示,更是夜以继日地把精力都投入到赏灯会中去。

  胡氏不顾身子虚弱,把珍视的古琴取了出来,手把手教楚曈弹奏曲子。

  于是,大房院时不时就飘出缠绵悱恻的《小江南》,声声传到明氏耳中,明氏不由蹙了眉。

  《小江南》是前朝名士谢公的曲子,意在追忆他在西湖旁隐居的日子,以及对彼时结识的女子怀念之情。

  其实楚曈弹琴的技艺非常不错,把曲子浅浅的乡愁、淡淡的相思表达得淋漓尽致。几乎合上眼就能看到苏堤上杏花春雨杨柳拂面,穿着素雅的小娘子撑着油纸伞聘婷玉立,有公子打马经过,碰歪了油纸伞,露出伞下杏花般娇俏的脸。

  据说名士谢公就是安国公一族的先人。

  当年顺德帝年轻时心仪谢贵妃,也曾在安国公府邸上演过此戏码。

  楚曈选这支曲子,无疑是冲着谢贵妃去的。

  明氏不愿意掺和那对母女的事情,便告诉了楚溥。

  楚溥转身去了西跨院,对正孜孜不倦地练习的楚曈道:“这支曲子不妥当,另换支曲子吧?”

  “我觉得这个曲子很好听啊,”楚曈撑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楚溥,“我以前也弹给爹爹听过,爹爹没说不妥当啊,是不是母亲不喜欢听?”

  楚溥无语,总算明白明氏为何不愿亲自过来,果然明氏即便什么也不说,事情也会扯到她头上。

  脸色略微沉了沉,却仍是温和地说:“与你母亲无关,这曲子跟谢贵妃有些渊源,其它场合弹奏倒罢了,这次不行。”

  “如果母亲嫌吵,那我去花园里练习就是,只是姨娘身子越发沉重,倒不好轻易走动免得动了胎气。”楚曈自说自话。

  楚溥颇觉莫名其妙,沉了声再说一遍,“不干你母亲的事儿,是曲子跟谢贵妃有关,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楚溥真心没法说得太清楚。

  楚曈总算听懂了,神情却更加委屈,“这样不正好?谢贵妃是宴会的主人,咱们正该感谢她盛情相邀?而且,不瞒爹爹,这支曲子我最练得最熟弹得最好,祖母前几日刚叮嘱过我们,务必要给府里挣点脸面。我听说母亲以前并没给二姐姐她们延请专门的夫子教琴,到时候咱们家的姑娘一点才学都没有,岂不叫人笑话?”

  胡姨娘手扶着细腰,在旁边敲边鼓,“曈儿练习了好几天,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夫人一向宽厚大度,定然会应允的。实在不行,我亲自跪着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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