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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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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子是高腰的,也收得紧,裙摆却很大,有风吹过,裙摆便荡成一朵好看的喇叭花,底下缀着小米珠的精巧小靴子时隐时现。

  更为惹眼的是,她中衣领子并非常见的立领或圆领,而是做成了大大的荷叶状,一直铺到肩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这样一副打扮自然吸引了不少姑娘少爷们的眼光,可偏生楚暖像是未察觉自个儿的美丽似的,只专注地盯着花灯瞧。

  经过上两次宴会,楚暖已经认得不少千金小姐,又被公认的会打扮。不大一会便有三四个姑娘围上来打听她衣服的裁法。

  楚暖在家里被楚晚打压惯了,很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倒也不藏私,把荷叶领子怎么剪裁教给她们。

  其实这也没法藏私,只要衣裳穿出来,有心灵手巧的回去试两次就能做得八~九不离十,楚暖聪明,没必要藏着掖着,还不如换个好人缘儿。

  姑娘们自有他们的兄弟做伴,见状便与楚昊寒暄。楚昊性子开朗爽直,很快就跟他们称兄道弟起来,结伴往前头赏灯,把楚曈忘在了脑后。

  楚曈仰得脖子差点酸了总算有几个还算靠谱,便踮着脚尖一一将布条扯下来,正要扯最后一个时,有人伸手替她够下了布条,“这个谜语很难,姑娘也猜出来了?”

  楚曈侧眸一瞧,来人身形挺拔,相貌端正,穿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英气逼人。

  薄薄的唇角含一丝浅笑,幽黑的眸子里辉映了漫天的灯火,而灯火深处却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她自己。

  虽然相貌气度不比明怀远那边清雅高远,可他身上自有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那是皇家才有的权势。

  楚曈粉面含羞,忙曲膝行礼,“见过殿下。”

  “楚姑娘不必多礼,”二皇子伸手拦住她,顺势取过她手里另外几条布条,仔细看了,眸中流露出几分惊讶来,“楚姑娘真是兰心蕙质,方才一曲小江南已满座皆惊,又有如此才学,实在让广平佩服。”声音刚毅又带着丝丝温柔。

  二皇子名萧文安,字广平。

  男子跟姑娘说话时自称表字,这意味着什么?

  是把她看成亲近的人,或者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吧?

  那么高高在上,又是英武高大的男子,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

  楚曈一颗心“怦怦”乱跳,脸骤然烫起来,低声道:“殿下谬赞,我也是估摸着并不十分确定。”

  二皇子笑道:“我看这两个倒有七八分准,另两个还值得商榷,不如过去问一下?”

  楚曈跟在他身后走进棚子,跟太监说了答案。

  太监笑着拿出两根竹签,“这两个是对的,”抬眼看到二皇子的神色,笑容愈加恭维了些,“这个姑娘已差不多猜出来了,是卷帘格的谜语。”

  楚曈眸光闪动,说出了答案。

  太监点头赞道:“姑娘好才学,就是这个,”双手又奉上一根竹签。

  二皇子将竹签一并接了,笑着问道:“前头还有几处猜谜的地方,咱们过去瞧瞧?”

  楚曈又惊又喜,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原本在她的心里,那三位未成家的皇子从来就不是她打算的对象,她一早认定的就是二皇子。

  楚家的姑娘不做小,可皇上的小老婆就不是妾,是贵妃,是娘娘,是有可能一跃成为后宫之主的人。

  即便顺德皇帝一早册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可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是以太子的身份承继帝位的?就连顺德皇帝也不曾做过太子。

  而最让胡姨娘看好的是谢贵妃,谢贵妃能获盛宠十年之久,能让皇后抑郁身亡,本身就说明了她的能力与手段。

  二皇子有这样一个能吹枕边风的母妃,有安国公这样强势的母舅,加上他本身能力出众,取代太子成为帝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楚曈与二皇子一个有情一个有意,颇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两人并肩赏灯,一道猜谜,几乎须臾不离。

  谢依苹跟在后面看着,男的英武潇洒,女的娇俏可人,满嘴满心都是苦涩。可她又不敢坏了二皇子的打算,进宫之前,祖母谢老太君与母亲就叮嘱过,务要跟勋贵之家的子女打好关系,切不可闹出纠纷来,更不能阻碍二皇子行事。

  谢依苹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极为刺眼,索性眼不见为净,跟谢依芹快走几步,趁着他们猜灯谜的时候走到了前头。

  到达玉液池的时候遇到了方静和孙月娥。

  谢家要交好群臣,但有些人是势必要对立的,比如太后的母家忠勤伯府和皇后的母家承恩伯府。

  澄瑞亭里也挂了不少灯谜。

  方静与孙月娥手里已捏了好几个,正绞尽脑汁地猜别的。谢依苹是才女,只看了谜语一眼就猜出了答案,刚伸出手还没碰到布条,孙月娥动作灵敏,赶在谢依苹之前将布条扯了下来。

  谢依苹心里本就存着气,跟方静两人素来也是看不顺眼的,见自己已经伸手了,孙月娥却不知羞耻地抢了去,不由怒道:“孙姑娘讲不讲理,我已经猜出来了,你为何要抢?”一把夺了回来。

  这一夺不要紧,连着孙月娥手里之前拿到的也夺了两条。

  孙月娥也是存着同样的想法,两家立场不同,是永不可能结交,便也不客气,反驳道:“是我们先猜的,而且你也没碰到布条,我们为什么不能拿?难不成你安国公府就能不要脸不讲先来后到的道理?”仗着自个儿力气大,伸手又抢了回来,塞进腰间。

  谢依苹不如孙月娥强壮,眼见着是抢不回来,气得满脸紫涨,点着孙月娥的鼻子道:“你才不讲理,明明是我先猜出来的?”

  “有谁能证明你猜出来了,我还说是我先猜出来的呢。”孙月娥哼一声,“啪”地拍开谢依苹在自个面前晃动的手。

  谢依苹身形娇弱,孙月娥又没顾惜力气,这一下拍得谢依苹晃了晃差点摔倒。

  谢依苹吃了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委屈地哭诉,“你这个泼妇,没有道理就动手推人么?你有能耐,怎么不把我推到玉液池里?”

  这一句却是影射孙月娥把楚晚推到湖里的事情。

  那件事本就是孙月娥的心病,为此她不知被父母兄长骂过多少次,捱过多少巴掌。她也因而消停了好一阵子没脸在外面走动。

  大年初一那天孙月娥进宫拜年,感觉风声已经过去了,所以今晚就打扮得齐齐整整地来赏花灯。

  谁知偏偏谢依苹哪壶不开提哪壶,硬生生把她没好利索的伤疤给揭开了。

  孙月娥又羞又恼,恨不得故技重施把谢依苹也扔水里去,可她毕竟脑子还好用,知道自己倘若再来这么一遭,名声估计就坏透了。

  看着谢依苹抽抽搭搭地哭得梨花带雨,孙月娥也不甘示弱,用力掐了大腿一把,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下来,“谢姑娘,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何苦这样冤屈我,是看我家没人好欺负吗?”

  谢依苹是才女哭得婉约凄楚,孙月娥精于算计哭得豪放无忌,一边掉眼泪一边不耽误哭诉清白与委屈。

  玉液池周遭赏灯的人本来就多,听到喧闹声都往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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