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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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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瑾眉头又蹙了蹙,想起这几年在宫里的宴会上见到的大家闺秀,摇摇头,“都长得丑,歪瓜裂枣似的,看着就让人不喜。”

  大长公主着意地端详周成瑾两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行,既然你看中了她,祖母就进宫请旨,给你定下来。”

  周成瑾忙拦住她,“咱们先托媒人求亲,实在不成再劳烦皇上。”

  大长公主无奈地摇摇头,“估计请媒人也是白请。”

  大长公主所料没错,媒人进门刚提到周成瑾,明氏就端了茶,“我们六姑娘年岁还小,想多留几年,亲事不着急。再者,上头还有两个姐姐没定亲,总得一个一个慢慢来。”

  等媒人一走,就忍不住把茶盅顿在桌面上,气道:“还门当户对郎才女貌,那个浪荡子弟有什么才?也不掂量掂量,名声那么差,又是个庶子,以为国公府的姑娘嫁不出去呢?”

  桂嬷嬷忙解劝几句,又道:“六姑娘出息得是越来越漂亮,难怪被人惦记着。我看以后断不了有人上门说亲,不如夫人早点把表少爷的事情定下来,说起来也快,还差半年就到庶吉士期满……”

  明氏沉吟片刻,“是该定下来了。”吩咐石榴请了楚景来,道:“有阵子没见到怀远了,我这里让人做了两件冬天穿的锦袍,让他抽空回来试试。”

  楚景笑道:“娘有事尽管说就是,还绕这么大一弯儿。”

  “就是问他有没有成亲的打算,都二十好几了,你大表哥孩子都两三个了。”

  楚景思量片刻道:“其实,我并不十分赞成娘撮合表哥与六妹妹。”

  明氏微皱了眉头,“先前你不是也觉得好,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楚景道:“祖父的意思是想家里的姐妹有一个能嫁到皇家,我仔细考虑过,二妹妹脾气暴,沉不住气,四妹妹接触得少,但她一直在下面县城里住,三婶娘又是那样家境出身,免不了带着乡土气。而六妹妹虽然小,可脾气性情还有相貌无一不好,而且她聪明,凡事一点拨就能领悟得透……娘想把六妹妹嫁给表哥,主要还是想庇护舅舅家。娘仔细想想,只要咱们国公府的威势还在,别人谁敢欺负明家?要是国公府没落了,即便是个六妹妹嫁到明家也于事无补。”

  “嫁到皇家……”明氏浅浅地叹口气,“要是晴丫头被欺负了,谁能给她撑腰?起码她嫁到明家,我还能帮她说几句话。等怀远来我问他一声,要是对晴丫头没意见,我就亲自跟你四叔提亲。”

  转天明怀远来了,明氏也不藏着掖着,径自提起这门亲事。

  明怀远自从到了翰林院就搬出了国公府,而与两个知交在翰林院附近赁了处屋舍。他也有大半年没见到楚晴了,可以前的印象还在,小姑娘长得白净可喜,又聪明乖巧,倒不怕相处不来。

  明怀远思量片刻,答道:“六姑娘年纪尚小,又是这样尊贵的地位,怕是不合适。”

  明氏心道,楚晴本就心思重,年纪相当的男孩子肯定入不了她的眼,再者她一向不得父爱,或许就该找个年纪稍大些的,知道疼她宠她让着她,便笑道:“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能给你求来。”

  明怀远躬身长揖,“如此便劳烦姑母了……”

☆、第81章

  周成瑾遣人来求亲的事情,明氏只知会了老夫人,半点没有传到楚晴耳朵里。

  楚晴这阵子正忙着跟楚澍学习装裱字画,因乍开始学,不敢直接装裱沈在野赠送的那些,楚澍便把自己往年画废了的旧稿找出来给她联手。

  装裱并不难,但极费工夫,单是刮浆就得先用棕刷将字画沾湿展平,然后蘸着打好的不稀不稠的糨糊一点点刷到字画背面,再是裁边,贴到墙面上晾干。每一步都需要绝对的细心与耐心。

  楚晴是以前绣花时磨出的性子,做这样的事情得心应手,很快就掌握了上浆刮浆的诀窍。

  楚澍很是意外,侧头看着楚晴低垂着眼睑,显得温顺又娴静的小脸,心里感触万千。

  没想到女儿相貌与自己像个六七成,才情上也像了六七成。早知道,自己就少往外跑,多点时间好好教导她,兴许她在琴棋书画上能有大作为也未可知。

  现在已经十二岁,再从头学习,终是迟了些,起码琴跟棋都是自小的功夫,五六岁开始学最好,错过打基础的那几年,以后即便补救也很难有大出息。

  可字和画并不讲究年龄,前朝的书画大家林琨就是半路出家,而立之年开始作画,四十岁以后才成名。

  他倒是可以在字画上多教教楚晴。

  楚晴并不在意会学到什么东西,她只是很享受跟父亲相处的感觉。

  父亲会吩咐她拿刀裁纸,会吩咐她用棕刷将画刷平,要是她做得不好,父亲也手把着手教她怎样用力,怎样朝同一个方向刷,再做不好,父亲就板起脸,告诉她多练习。

  而裱画之余,父亲也会拿出自己的历年珍藏显摆给楚晴看,评点立意如何,布局如何,架构如何,而画好在何处,用色还是笔法。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从画说到人,从人又说到山山水水,各地风情民俗。

  楚晴听得津津有味,心向往之。

  有次提到一幅林琨的松月图。楚澍就说林琨有次与妻子争执,心情郁闷不得纾解,就小酌了几杯,独自散步月下,见松树枝叶婆娑,树影摇曳,忽生灵感,当即提笔挥墨做了这幅画。

  还告诉楚晴,焚一支香,将烛光调到昏暗,静下心来感受这幅画的意境,就会感觉到一种落寞与失意。

  转天,楚晴告诉楚澍,“我依着父亲所说,焚香静坐,可是没多久就睡了。”

  楚澍愣一下,问道:“你焚的什么香?不会是安神香吧?”

  楚晴“吃吃”地笑,目光灵动而狡黠。

  楚澍佯怒,手指点着她的脑门,“尽会动些歪心思,罚你好生抄两页大字,不许错,不许乱,污一点就得重新写。”

  楚晴低着头,乖巧地答应,“是,”心里却无比的安定与宽慰。

  自小到大,丫鬟们都捧着她从不敢忤逆她,徐嬷嬷碍于身份即便是教导,也已劝服为主,就像明氏一样,总是温声细语地讲道理,从没有大声呵斥过,更不曾黑过脸。

  可楚澍不同,生气时会沉着脸,也象征性地用尺子打楚晴掌心。

  尺子落下,一点不疼不说,反而有点痒。

  楚晴惯会看人脸色,态度诚恳地认错,“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裁纸刀不能乱放,锥针得放进盒子里。”

  楚澍看到楚晴这般乖巧,愈加觉得亏欠了女儿,为了弥补,这半个月来先后带她出了三次门。

  头一次是买裱画用的起子和蜡板,第二次带她到护国寺看了那株有名的桂花树,第三次却专门带她去吃饭。

  起因是他提起山东布政使的夏津县,那里有道很有名的菜,叫做布袋鸡。

  布袋鸡是将当年生的母鸡宰杀后,褪毛去内脏,把海参、木耳、竹笋以及猪肉丝等食材放进腹中,先炸再蒸,装盘时四周铺一层菜叶,就像只整鸡俯在青菜上,既好看又好吃。

  楚澍口才好,把这道菜的妙处说得让人唇齿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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