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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穿越记事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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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见衙役又要去抬起尸首,慌忙之下直接口不择言了,“你都将现场破坏了,老子还查个屁啊!”

官大威大怒,“你再胡说八道,将你连同犯人一同押往衙门。”

闻风而来的封焕语气冰冷,“官大威,你这屠夫竟敢到我的地盘撒野了。”

庄重觉得自己看到了上帝。

  ☆、第23章

官大威恼怒,不服气道:“王爷,这话下官担待不起。下官奉命到此查案,何来撒野一说?被下官处死的人确实不少,可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行正义之事如何在王爷嘴里成了屠夫,下官不服。”

封焕眼神凌厉,“你那叫破案子?分明就是捅娄子!”

官大威瞪圆眼,痛心疾首,“王爷这话是将在下所有功绩都抹杀,这些年下官兢兢业业为朝廷屡破奇案,可如今竟是换来王爷这么一句话,实在令人寒心。”

大司成也道:“王爷,此话确实说不得。”

“说不得我也说了。”封焕一副你奈我何模样,官大威虽是怨恨却也无能为力,大司成也只是叹气,这就算捅到官家面前也不过是不了了之而已。

封焕不欲解释,也不再搭理二人,转向庄重,“庄重,此案你有何看法?”

庄重看到封焕时,心底就松了一口气,这嗣昭王虽然态度跋扈,性格古怪,但是从之前王福案看来,对断案还是很谨慎的。有他在,应是不用担心官大威再胡来,便拱手道:“王爷,小生以为此案不应这般草率。应当更加谨慎勘察,再做定夺。若无差错更好,若是有纰漏……”

官大威冷哼,“王爷,你不会是想让这小子‘查明真相’,用以证明下官只会捅娄子吧?”

庄重连忙道:“学生并未说这韩川肯定不是凶手,只是觉得应该再细细探查,以保万无一失。”

官大威嘲讽之意更浓,“还以为多大本事,不过也是凑上来想卖弄之辈。看风向不对,立马转了话头。”

庄重一脸严肃,“大人,这是人命案并非用来赌气而用。死者还在这,想让他安魂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明真相,我之所以这般谨慎只是不希望会出现一丝差错的可能。若大人不喜学生本人,以后可以大肆批驳,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尊重死者,为他查明真相。”

封焕不耐烦道:“说这么多作甚,还不快去查看。”

一句话打断了争论,无人再敢阻挠,庄重将屋里人驱散,开始勘察现场。

官大威睥睨,“我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庄重将身上背的箱子放在地上,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只要听到命案第一件事都会去背上自己的勘察箱。为了避免箱子暴露太多信息,庄重已经重新打造了一个箱子,分为三层,第一层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能展现的。

庄重将手套带好,因他的衣服太过宽大行动不便,所以专门制作了一件白袍。

官大威见此更加不爽,嘲讽道:“断案时还怕弄脏衣服,若是见了腐尸还不得吓晕?”

庄重并未理会他,拿着铅笔和画板走到元良骏跟前,看着昨日还眉飞色舞的同窗如今却冷冰冰的躺在这,心里道不出的哀伤。庄重深吸一口气,将元良骏死时的大致模样迅速画下。没有照相机,就只能手画记录。

司业离得近,不明道:“这是作何?”

“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必须记录清楚,以作为日后断案的证据之一,当日所发生什么也能记得清楚,说千道万不若一张图分明。”

大司成也一脸赞赏,“应当如此。”

官大威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发表意见。

庄重速度很快,没一会就画完,这才开始验尸。现在他已经是律学生,亲手行此事倒也不为奇。既要验尸就要先剥下衣服,大司成觉得不妥,便出言阻拦。

庄重解释道:“虽现在看死者死于颈上这一刀,可具体如何只有仔细检查方才知晓。况且若发现身上有其他伤痕也能活得更多信息,尸体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东西,只是需要活人仔细查看。”

大司成听此便将围观之人全都打发走,命所有人留在自己屋里不得到处行走,就算死了也要留体面,不能暴于众人眼前。

“死者尸斑明显、变更体位可发生转移,尸僵趋于明显,人为缓解可再出现。由此可以推断死者应死于两到两个半时辰之间。现在是辰时,也就是说死者应死于丑时到寅时之间。”

方翔听罢疑惑,“我冲进屋子的时候距离现在不过两刻钟,也就是说若韩川一整晚未出过门,已经与元良骏尸首同室了两个多时辰?若元良骏是韩川所杀,这得多冷血才敢与自己所杀之人共处一室还安然入眠。可我当时冲进来的时候,见韩川吓得瘫软在地,那摊子浊物也是我冲进来的时候才刚有的。”

韩川一听自己和一具尸首同室了这么长时间,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连如此丢人的事都没在意。

方翔反而尴尬,“我其实一冲进来并未注意元良骏这头,而是望向了韩川,所以记得很是清楚。”

大司成道:“这般说来之前官大人所推断的并不十分准确了,一个人得如何大胆才能杀了人还能安然的与死者同室?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却突然又害怕得惊叫,这不合常理。”

官大威眯眼,“你是如何肯定你判断死亡时间的法子并未出错?我怎从未曾听过这些?”

庄重本想尸检结束方为参与推断,可被这么质问便答道:“这便是学问,若是不信可询问有经验的验尸官。”

官大威不置可否,冷哼,“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韩川的嫌疑,我方才说了有些人就是一时魔障,甚至有时候杀人就是正在梦游,所以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一跳。”

庄重并不否认这样的可能,虽然几率很小却也不能排除,“你的推断并非没有道理,若真是梦游,那么最后的定罪也就不同。不过尸检才刚开始,这里也未仔细勘察,还没到下结论的时候。”

封焕扫了官大威一眼,“一会有你说话的时候,急什么。”

官大威本就对封焕不满,如今心中更是一团火,却又无可奈何,一张脸涨红。

庄重聚精会神逐一检查,稚嫩的脸散发出与年纪不符的认真,“死者颈部有一切痕,创缘整齐,无擦伤,创腔深,气管完全断裂,断端整齐。而墙壁上的血液呈现波浪状,其尾呈拉链状,这是颈动脉破裂血液喷射的典型血迹。死者身体表面未见其他伤痕,面部下半部分有明显痕迹,可认定死者被他捂住嘴,然后用锐器割喉所伤,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未曾遭到过移尸。根据颈脖刀痕显示,这把刀确实就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官大威嗤笑,“折腾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查了半天就这个结果?跟我之前断定的有何差别,白白浪费这么多工夫。”

庄重之前看到现场也猜测到这个结果,可是出于严谨态度,必须要仔细检查。刑事案件里若出现命案,都是要例行尸检的。

“凶手一刀毙命,手法十分纯熟,颈部未有其他浅痕,可谓毫不犹豫就割到要害,不再补刀是因完全不担心死者没有毙命。死者也没有过多挣扎,就被害了性命,凶手下手又快又恨。若韩川就乃杀手,校舍都是挨着,隔音不大好,这般自信必是有经验的。”

原本瘫软在一旁的韩川听这话连忙嚷了起来,“我平日连鸡都未杀过,更别提杀人。我乃一介书生,根本不擅长此事。这把刀还是家父硬塞的,说是放于身边只当壮胆。昨日不知何时丢的,我还与元良骏说起,觉得甚为对不住家父,竟是不小心将这把锋利短刀给弄丢了。这把刀可是值不少钱呢,最重要是辜负了家父一番心意。”

官大威冷冷道:“这一点也不能排除韩川的嫌疑,从前我查的案子里扮猪吃老虎的人多的是。”

庄重则问,“你昨日最后一次见到这把刀是什么时候?”

韩川想了想道:“在请你们吃蝌蚪米分之前还在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

官大威道:“这般说来除了元良骏,无人得知你把这把刀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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