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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将军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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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们的妻儿,也是这样的。”

  万众无声。但是这一刻,这个女人跟元帅温砌的身影相重合。有士兵高声道:“夫人,下令吧!我们攻占马邑城!”

  左苍狼半面浴血,手中九龙舌举起:“杀向马邑城,屠尽西靖人,为温帅报仇!破城之后,屠城一日。明天中午之前,除了粮食收归国库,一切金银、珠宝、女人,全都属于你们。”

  那一日,西靖的马邑城受孤竹和大燕两面夹击,最终被燕军攻破城池。燕军再度屠城,马邑城所有靖人,无一幸存。

  军报传回,愤怒的西靖和被抢夺了战果的孤竹都默默撤了军。仅一个日夜,大燕不仅夺回了宿邺,反而攻下了马邑城。而且他们纵容军队,在马邑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兵锋过处,血漫城墙。

  这一场屠杀的死伤人数,更胜于灰叶原。左苍狼三个字,比当年的温砌更令西靖人胆寒。如果说温砌是一面盾,她就是一把滴血的尖刀。

  这时候,慕容炎开始审理闱纬书一案。这有点尴尬,闻纬书的妻子是慕容渊的妹妹,慕容炎的姑母。慕容炎明显没有给这位姑母情面,在公示闻纬书罪责之后,抄了驸马府。

  闻纬书贩售军马,可以想象这些年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他随慕容渊出逃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金银细软。然而留在晋阳城的田地庄园、古玩字画等等,折算下来,也有百万两之巨。

  慕容炎直接用这些银子购置军粮,正要派人押往宿邺城的时候,捷报传回了。

  慕容炎收到左苍狼的亲笔信,仰头靠在椅背上,微笑:“真是一把快刀,不是吗?”

  姜碧兰依在他身边,面色都变了:“左、左将军又下令屠城了?马邑城满城老幼……温帅虽然死于西靖人之手,但是当年是他自己闯到马邑城下,跟马邑城中的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何辜?为什么要屠城?”

  慕容炎转头看她,良久,理理她如丝的长发:“因为她没有粮草。她不能与这些百姓没完没了地对抗。”

  姜碧兰站起身:“难道马邑城的百姓就白死了吗?难道他们就不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吗?!炎哥哥,那是人命!”

  慕容炎失笑,张开手臂将她拥在怀里:“好了兰儿,不说这个了。”

  姜碧兰避开他:“炎哥哥,她在杀人!”

  慕容炎将军报扔到一边,将她拉到怀里揉揉:“好好,等阿左回来,我骂她。”

☆、第 49 章 情话

  然而左苍狼一直没有班师,她在马邑城停留半个月之久,用马邑城掠得的粮草,维持大军用度。

  一日两日,并没有什么,但是几日之后,朝中便开始议论纷纷。姜散宜说:“陛下,左苍狼明知国库空虚,粮草来之不易,却迟迟不肯班师。如今已延误半个月之久,明显是居功自傲之意!看来陛下若不封赏,她是不会回朝了。”

  这话一出,薄正书等人互相望望,眼中都现讶然之色。

  尽管派系不同,薄正书还是说了一句:“姜丞相,左将军刚刚大胜西靖,并且夺得马邑城。为我大燕出了一口恶气。如今虽然延误了几日,您说这话,还是过于言重了吧?”

  姜散宜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过陈述事实,有何言过之处?”

  眼见二人又要争起来,甘孝儒说:“陛下,左将军迟迟不定班师日期,确实有异,是否从朝中派一位监军前往?一来明白情势,二来,也能准确传达圣意啊。”

  慕容扫视了一眼众人,许久,说:“她既不肯班师,自有停留的道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慌什么。”

  姜散宜一怔,其他大臣还想说什么,慕容炎说:“姜丞相。”

  姜散宜赶紧跪倒:“微臣在。”

  慕容炎说:“你身为丞相,又是国丈。无凭无据,公然诬陷从一品的同僚,你可知罪?”

  姜散宜吃了一惊:“陛下!”待要分辩,但是抬头一看慕容炎的眼神,他立刻道:“微臣知罪!微臣日后定谨言慎行,望陛下恕罪!”

  慕容炎说:“如此便好,朕念你无心之失,就罚俸半年吧。”

  姜散宜以头触地:“微臣谢恩!”

  朝堂静默无声,慕容炎沉声说:“既然诸位爱卿已经无事禀奏,便都退了吧。”

  王允昭高声道:“退朝。”

  姜散宜走出殿门,满头都是冷汗。郑之舟跟在他身后,悄声说:“姐夫,姐夫不过说了句真话,陛下缘何不顾颜面,当廷降罪啊?”

  姜散宜匆匆往外走,说:“闭嘴,不要多说。”

  甘孝儒跟着身后,也同样捏了一把汗——这姜散宜是怎么看的风向,差点让自己也跌进了这坑里。

  只有薄正书等人眉头微皱——历来武将与君主之间的关系最是薄弱。似慕容渊与温砌这样的君臣已是少有,如今看来,慕容炎待左苍狼的信任,竟也不亚于此。

  宫中,姜碧兰正在烹茶,绘云进来说:“娘娘,今日朝堂之上,丞相不过略提了一下左将军居功自傲,拖延时日不肯返朝的事,便被陛下斥责了一番。听说还罚了半年俸禄。”

  姜碧兰一怔,问:“左将军,是左苍狼吗?”

  绘云说:“这朝中除了她,还有哪位左将军这么大架子?眼看捷报发回晋阳都半个月了,她一直按兵不动。也不拟定班师的行程。我们家相爷就说莫非她是在等待陛下的恩赏吗?陛下就降罪于他。”

  姜碧兰说:“陛下可是已经下朝了?王允昭有没有派人过来通知?他会过来吗?”

  绘云说:“没有,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因着相爷的事而余怒未消。”

  姜碧兰说:“父亲为官多年,一向谨慎,为何今日朝堂之上会说起左苍狼的不是来了?”

  绘云说:“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姜碧兰说:“那就别管他了,反正陛下也只是罚了他半年俸禄,也没什么。”

  当天夜里,慕容炎正在书房,外面突然有人冲进来。王允昭正要上前阻拦,见是王楠,不由放了他进来。慕容炎抬起头,一见是他,不由便站起身来,问:“什么事惊慌成这样?”

  王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陛下,左将军旧伤复发,为了诱敌,在白狼河上又中了任旋一箭。我们杀入马邑城之后,她就一直卧病不起。然而我们向晋阳城一共送了三次急报,都未得陛下回复,将军命末将星夜赶回,面见陛下禀明情况!”

  慕容炎右手握紧,又慢慢松开。他缓缓坐下,问:“左将军伤得很严重?”

  王楠说:“回陛下,非常严重!末将走的时候,左将军已不能执笔,是以手书是由参军代写。”

  慕容炎飞快地拆开信件,上面写:“未得陛下回函,想必先前急报已落入有心人之手。如今敌虽暂退,然贼心不死。一旦微臣重伤之事传出,必然卷土重来。则数日战果,毁于一旦。是以微臣会继续驻留马邑城,只赌敌邦疑为诱敌之计,不敢冒进。”

  信尾没有落款,却夹了一枚平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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