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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将军_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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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炎把她扶起来,说:“也不能全怪你。”

  姜碧兰与他十指相扣,说:“臣妾本以为,后宫不过琐事,就算是下人们不懂事,对将军略有怠慢,将军直接告知臣妾,或者禀明陛下也就是了。宫中事,说到底只是家事。谁料到将军竟然找了袁将军等人过来,步步咄咄相逼。臣妾……”她泪如雨下,说:“臣妾直到现在,仍然心惊肉跳……”

  慕容炎轻轻拍拍她的背,说:“军中之事,自有孤在,王后不必在意。”

  姜碧兰一挥手,便有下人捧上精心烹制的羹汤。慕容炎见了,说:“孤有月余不曾来,王后却准备周全,倒是令孤意外。”

  姜碧兰说:“陛下哪怕一生一世不来,在臣妾心中,也是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

  慕容炎微怔,半晌,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说:“傻孩子。”

  两个人一起用膳,自有一番恩爱。

  南清宫,薇薇怒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虽然薄责了王后娘娘,然而今天夜里便宿在南清宫,以示恩宠!这分明是……”

  左苍狼自己去盛汤,半晌说:“吵什么,过来吃饭。”

  薇薇还不服气,说:“她不就是生得一张漂亮的脸蛋吗!除了弹琴、跳舞、唱歌、作诗、绘画、会做两个菜、会……以外,其余哪点比得上我们将军……”

  左苍狼:“……”

  可晴过来,看见她还坐着,问:“将军,您怎么不吃饭?”

  左苍狼说:“我突然不想吃饭了。”

  次日,慕容炎派狄连忠任主帅,前往鸡鸣郡,收复北俞故地。临行之前,慕容炎带文武百官前往西华门相送,左苍狼自然也在其列。

  袁戏等人站在她身后,许琅说:“还真让将军猜中了,这个败军之将,他有什么脸再往小泉山!”

  袁戏说:“如今北俞故地纸片一样,他就算得胜,也不过是得益于我们将军为他开路,这也算战功?”

  左苍狼转头看他,说:“他手下无将,陛下即使拜他为帅,也一定会任其他人为将。”

  袁戏一怔,赶紧问:“谁?”

  左苍狼说:“姜齐算一个,然经上次失败,狄连忠一定会吸取教训,用一个我们的人,以免军心不齐。诸将之中,老辣的不好控制,他应该会选用年轻将领,不是王楠就是许琅。”  王楠和许琅都是一怔,王楠说:“要我们在他麾下,服从他指挥?”

  左苍狼说:“在他麾下。”两个人都是眉头一皱,左苍狼却说:“听我指挥。”

  两个人还要再说话,突然前方,狄连忠跪下道:“陛下,微臣上次失利,后来虽然攻下宿邺,却导致左将军被敌所俘,受尽折磨。”他不怀好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说,袁戏等人都变了脸色。

  狄连忠却又道:“但是微臣对温帅战策十分钦佩,对昔日温帅帐下的几位将军也十分渴慕。今日出征,微臣想向陛下求一员副将,还请陛下成全。”

  慕容炎说:“说。”

  狄连忠扫视人群,其实达奚琴是最好用的,但是那个人老谋深算,平素跟左苍狼也亲近——达奚琴的两个弟子,正是温砌的儿子。那是左苍狼亲自送到瑾瑜侯府上的,他可没忘。这个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北俞之时,便是声名远播。他一个武将,算计一个谋臣,恐怕吉少凶多。

  是以他拱手道:“陛下,微臣想用偏将军王楠为副将,请陛下恩准。”

  慕容炎说:“准奏。王楠听令!”

  王楠赶紧出列,跪地,一边俯首听令,一边暗惊。左苍狼方才的猜测,竟然丝毫不错!可是她说听她指挥,这晋阳距离鸡鸣郡何止千里之遥?战事又多变,怎么能听她指挥?

  他接下军令,走到左苍狼身边,看似道别,却低声问:“将军,末将如何……”

  左苍狼抬手,理了理他盔上红缨,微笑:“到了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早去早回。”

  王楠不解:“将军!”她不愿再多说,王楠也没有时间了,只好走到狄连忠身边。

  狄连忠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先不说,以免左苍狼又动什么歪心思。此时骤然请将,便是左苍狼有什么花招,也耍不出来了吧?

  这次带王楠出去,往他身边派一员自己的心腹作副将,恰当时候,派他战死。他死之中,军中又多了一个位置,而自己的心腹便可独领战功。如此加上姜齐,自己也算有些势力。

  他看了一眼左苍狼,冷哼一声,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大军出发,向西而行。

  左苍狼站在武官前列,没有着甲。寒风透衣,她拢紧手炉,曾经踏雪披霜若等闲,如今她未在马上,却已不敌天寒。慕容炎送走狄连忠,转过头来,两个人目光轻轻一触,又缓缓分开。

  他起驾回宫,左边是左相姜散宜,右边是右相甘孝儒,王允昭贴身侍候。他回过头,左苍狼不在他身后。

☆、第 76 章 血垢

  左苍狼一直没有回温府,也没再见袁戏等人。

  眼见着春节将至了,达奚琴可还在狱中呢。袁戏忍不住,偷偷去见他。达奚琴是降臣,坏处是不得重用。好处是没什么仇敌。左苍狼不管他,谁也不会有意为难。

  是以他在狱中,日子过得还可以。

  他本就喜欢混迹市井,因为会得多,狱卒们无不想跟他学一手。琴棋书画是学不会了,赌博摇骰可以学着点。袁戏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狱卒围着他请教呢。

  袁戏把人赶开,自己进了牢里。达奚琴的囚室里还有一方矮几。他在几前坐下,说:“先生,我们将军也真是的,出来了也不给先生求个情。”

  达奚琴说:“将军无碍了?”

  袁戏命人送进来酒肉,说:“嗯,这次我瞧着有点怪。”慢慢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了,然后问:“先生,你说这次,狄连忠带兵前往小泉山,可不是胜券在握吗?咱们将军又在宫中,连温府都不回,她还能有何计策?”

  达奚琴略略沉吟,说:“当初出征小泉山时,我曾给她定下计策,是取小泉山、鸡鸣郡和梁州三地,如得此三地,则西可扼住西靖,东可俯视无终,退又可守平度关。然而她选择了小泉山、鸡鸣郡和空洲,单单留下梁州。近日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其中应有深意。但一时之间,却无法明白。”

  袁戏说:“梁州临着白狼河,如今被无终占据。将军留下这个地方,是担心西靖渡河骚扰吗?”

  达奚琴说:“她未曾言语,但是依我所见,此事应该还有深意。”

  袁戏说:“这还能有什么深意?梁州城就算倚仗白狼河天险,也不是什么难攻之地。狄连忠那狗东西带着十几万兵马,要攻这个地方还不容易?”

  达奚琴说:“也许吧。”

  十二月底,正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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