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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将军_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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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炎点头,问:“私下也没有相见?”

  王允昭赶紧说:“没有,将军近几日一直在宫里,没有见过外人。”

  慕容炎说:“他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反倒这样避着?”

  王允昭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不敢搭言。慕容炎站起身,说:“他也难得回来一趟,就让他在陶然亭侯驾吧。”

  王允昭答应一声,慕容炎说:“让阿左也过去。”

  杨涟亭向慕容炎处递了一次帖子,然而向南清宫递了三次,都被左苍狼回绝。如今接到慕容炎传召,他赶紧入了宫。陶然亭,杨涟亭与阿绯一起见驾。

  慕容炎在亭中正坐,左苍狼陪坐在侧。杨涟亭一见她,不由就是一怔。她锦衣如雪,妆容看似随意,其实十分精巧。其衣着妆扮,无一再似从前。只有腰身仍然笔直,行止有风,仍能看出昔日风采。

  慕容炎赐他和阿绯在下首坐下,说:“涟亭与阿左素来熟识,孤知道你入宫不便,这次传召,倒未有正事。只当家宴,便也罢了,不必拘谨。”

  杨涟亭应了一声是,和阿绯一起落座。阿绯看了一眼左苍狼,她面前的杯盏,其样式颜色俱与慕容炎的乃是一对。如若礼制,俨然是王后所用之物。她吃了一惊,又悄悄看了一眼杨涟亭——看这架式,哪里是将军,这明显是宠妃啊。

  宫人开始传菜,左苍狼起身,为慕容炎斟酒布菜。慕容炎问了些拜玉教的事,反倒是她并没有什么话。杨涟亭也不方便开口提冷非颜的事。一场宴席下来,两个人竟是一句话也没说上。

  待宴罢,慕容炎说:“好了,孤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是旧识,有旧情可述的,若是天晚了,便宿在宫中吧。”

  说完起身欲走,左苍狼站起身来,正准备相送,冷不丁跪下的时候一个踉跄。杨涟亭刚刚伸出手,慕容炎已经将她扶住:“怎么了?”

  左苍狼说:“我头晕。”慕容炎几乎将她半抱在怀里,说:“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头晕了?”

  左苍狼说:“约摸昨夜明月台吹了风,我想先回去了。”

  慕容炎看出她不想跟杨涟亭说话,转头对杨涟亭说:“既然如此,孤让人带你们到宫里四下走走。”

  说完,交给王允昭安排,自己扶着左苍狼往南清宫而去。待走到僻静处,方问:“你们自小一并长起来,怎么如今倒是多说几句话也不愿意了?”

  左苍狼说:“一并长起来?多少年前的旧事,早已时过境迁了。”

  慕容炎说:“你是怨他对冷非颜一事袖手旁观?”

  左苍狼站直了身子,说:“不是。”

  慕容炎沉声说:“冷非颜勾结藏剑山庄余孽,妄图救走慕容若!她死得不应该吗?杨涟亭只是没有搭救,你便如此怨恨于他。那么你是否也怨着我?”

  左苍狼抽回手,说:“我就是怨他,多年一场情分,他竟然冷眼看着非颜赴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哪来什么旧情可述!”

  慕容炎说:“你怎就如此任性?难道直到现在,你还向着孽党不成?”

  左苍狼说:“以前我身为三军统帅,我需要顾全大局。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小女子,我任性又如何?就算非颜罪有应得,我仍然讨厌他。难道陛下还非要我装出三分笑脸,同他虚情假义吗?!”

  慕容炎抹了抹脸,说:“激动什么啊?唾沫星子喷我一脸。”

  左苍狼脸上余怒未消,闻言却又抽了丝绢,替他擦拭。慕容炎说:“别擦了,反正昨夜也被你舔得一脸尽湿了。”

  左苍狼蓦地脸色绯红,他仔细看了一眼她,复又笑道:“如今可怎么好,越来越女儿态。”说完,伸手抱起她,说:“走吧,你这性子啊。”

  陶然亭,阿绯又气又急:“这个左苍狼!枉我还敬她乃女中英豪!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她摆明了就是不给拜玉教面子!”

  杨涟亭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阿绯甩开他:“你还向着她,是啊是啊,你一直对她就余情未了嘛!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

  杨涟亭说:“阿绯,你不了解她。”

  阿绯气得拿手拧他:“就你了解她!”

  傍晚,德政殿,慕容炎正在批折子,王允昭来报,说:“陛下,杨教主和圣女已经出宫去了。”

  慕容炎说:“嗯。你派人注意一下杨涟亭的动向,慕容若如今生死不明,还是小心为好。”

  王允昭应了一声是,又小声问:“南清宫那边……还需要派人暗中留意吗?”

  慕容炎说:“撤了吧,让可晴注意一下就好。”

  王允昭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是。”

  慕容炎想了想,又说:“孤看她今日食欲不振,你让太医过去诊个平安脉,她对自己身体素来不在意,其他事,你便难免要上点心。”王允昭赶紧应是,略略抬头,发现他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目光相当柔和。

☆、第 103 章 祭典

  杨涟亭跟阿绯出了宫,阿绯说:“你要去拜祭冷非颜吗?”

  杨涟亭问:“你怎么知道?”

  她鼓着腮帮子,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晋阳,不就是为了她们嘛。我也想去拜祭雪盏大师。”

  杨涟亭赶紧说:“别去,法常寺现在已经被封禁,如果被发现难免又惹今上疑心。”

  阿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啦。只是可惜大师一代高僧,身故之后,听说连尸身也无人敢收。如今仍曝于荒野。”

  杨涟亭低下头,说:“总得先顾活的。”

  阿绯说:“我跟你一起去拜祭冷非颜吧。我们给她多烧点纸钱,托她带给雪盏大师一点。”

  杨涟亭苦笑了一声,说:“走吧。”

  两个人经过燕王宫,宫南就是法常寺。杨涟亭看了一眼那一片焦黑的山岭,下意识地远离了它。走不多远,突然一个乞丐拦住了二人去路。乞丐摇着手里的破碗,声音沙哑:“两位贵人,施舍一点吧。”

  阿绯和杨涟亭都是医者,当下掏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给他。阿绯说:“我看你好手好脚的,为什么要行乞呢?”

  乞丐听了这话,慢慢抬起头。他左脸被烧焦,右脸还隐约可以看出一点人样。阿绯大吃一惊,缓缓后退。她曾经为慕容若易过容,对慕容若的脸她记得十分清楚。纵然最初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进了晋阳城,看见这满城的通缉画像,她还能不知道吗?

  见她神色有异,杨涟亭不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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