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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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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陆大娘被领到了赵佳华的面前。

赵佳华看着陆大娘直叹气:“我真的欠安若晨太多了,是吧?”

齐征在一旁刚要开口,赵佳华又向陆大娘问道:“可有人看到你?”

“应该没有。”陆大娘答。

齐征也抢着道:“我引开了门房和其他人,让陆大娘悄悄进来的。”

赵佳华这才缓了脸色。

陆大娘忙道:“我不会久留添麻烦,只是需要赵老板帮帮忙。”

“当然需要我帮忙,不然你来这儿做甚。”

“在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之前,紫云楼我是回不去了。我家姑娘曾在城里安置了些应急用的屋子,我有地方住。但我需要些衣物吃食,还有钱银。”

“这些都没问题。”齐征抢着答,被赵佳华白了两眼。齐征没看见,继续关切:“大娘,田大哥呢?”

“他与卢正去接应姑娘去了,我也不知他们如今在何处。我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再行打探。”

赵佳华叹气:“大娘啊,我才替安姑娘送走一个,也不差你一个的。我送你出城去吧,秀儿还有我家茵儿,都转到外郡避祸去了,你去与她们会合,互相有个照应,如何?安若晨的境况,我替你打听着,到时给你递消息。”

陆大娘摇头,道:“我不能走,这城中需要人张罗打点,无论姑娘如何了,我都得在这城中守着。”

赵佳华道:“这安若晨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啊,你说你何苦,图啥呀?”

“不图啥。就是事情总得有人做。我家汉子若在世,也定会这般的。”陆大娘不愿绕着这些废话,又问:“赵老板,你说送走了一个,是怎么回事?我被带走后,姑娘可安排了什么事让赵老板帮忙的?”

赵佳华将春晓的事说了,再次劝陆大娘出城躲一躲。

陆大娘摇头:“春晓还会回来的,到时也不知紫云楼里会不会被白大人控制了,得有人接应她。若她再来找赵老板,请赵老板知会我一声。再有,还得请赵老板帮忙散个消息出去。龙将军在前线大胜,打过了四夏江,又在石灵崖俘虏了近万南秦兵。”

赵佳华瞪眼:“什么?伪造军情可是重罪。”

“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龙将军派了传令兵来报白大人和太守大人,结果被钱大人拦下了。方管事派人将我们放出时就是这般说的。我们不能让这消息被拖延,必须得让全城的人速速知晓。”

赵佳华皱起眉头,钱大人故意拦下了消息,他想做什么?

齐征抢着道:“行,这事能办。酒楼里头原本就人多嘴杂,谁又知道是谁传的消息,我们就说是听客人说的。这等大消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的。”

陆大娘看着赵佳华,赵佳华无奈点点头,但加了一句:“传消息便传消息,但你莫要自己去查探什么。安若晨他们还不知如何,等有他们消息了,你再做打算。”

赵佳华与齐征一顿忙乎,很快给陆大娘准备好了衣物吃食银两。三人商议好了接头的办法,陆大娘未说自己会住何处,赵佳华也不问。齐征送陆大娘出门时,与她道:“大娘,莫看老板娘嘴硬说话不好听,其实她也是向着我们的。她上回也将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不识实务,不懂自保。她口口声声说要出去避祸,结果听说安姑娘受伤,白大人总找你们麻烦,她就拖到现在也不走。她是好人。”

陆大娘点头,她知道赵佳华信得过,这关口才敢来找她。“你们多保重。若是被官府盯上了,就莫找我,我自己想办法。”

齐征放心不下,好一番叮嘱。

陆大娘走后不久,招福酒楼和刘府被官兵盘查了。他们在搜寻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姓陆。问遍酒楼和刘府仆役,人人都说认得陆大娘,但没见过她。赵佳华镇定应话:“听说她与安姑娘都被太守大人抓进衙门了,如今是发生何事,人不见了吗?”

当然没人回答她,官兵搜不到人,走了。

稍晚,中兰城里开始流传一个惊人的消息——龙大将军前线取胜,大胜!

这消息火速传出,并火速得到了印证。有人说难怪看到四夏江的黑烟报信,那是南秦战败的消息。又有人说石灵县那头确有人说起这事,全县大多数人都转到了其他县去,县城村落空出,就是给将军囚俘用的。一时间,全城百姓兴奋不已,还有人家点起了炮仗。

但这惊人好消息也伴着一个惊天坏消息。说是太守大人被巡察使白大人查出渎职之罪,太守大人情急之下刺杀了白大人,行凶后逃窜,同伙还有未来的将军夫人安若晨。所以太守府被卫兵团团围住,衙差们全城搜捕逆贼。

两个消息夹在一起,全城百姓心情微妙。龙大将军于前线辛苦拼杀灭敌,他家未来夫人在城里勾结太守大人一起当上了反贼?逗谁呢!这事情铁定另有内情。只是城内气氛肃杀,大家不敢明说,暗地里讨论几句,见有人来忙装正经,大家心照不宣,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钱世新听到手下人来报,气得拍桌。这些要是传到白英的耳朵里,那还了得!

齐征与赵佳华听到安若晨的消息,忧心忡忡。她竟然与太守大人一起逃了,正被大批卫兵衙差追捕。这真是,半路被砍杀了都喊不得冤吧。

齐征强笑道:“没事没事,田大哥武艺高强,他与卢大哥在一起呢,他们能护着安姑娘找到将军的。”他顿了顿,难掩心慌,问赵佳华:“老板娘,他们是去找龙将军了吧,找到龙将军定会安全的。田大哥武艺高强,会没事的吧?”

赵佳华没说话,她回答不了。

秀山上,天色渐渐暗了。

卢正用眼角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剑锋,努力压下紧张,正要说话,身后田庆轻喝:“莫动,手中握着何物?丢远些,让我看到。”他一边说一边压了压手中的剑。

剑在卢正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卢正听话地将手中的镖丢远了,说道:“兄弟,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那日夜里你怂恿我去饮酒,还是误会你时不时会失踪不知去了何处?”

“我怂恿?”卢正哧笑,“你喜欢喝酒,是我逼迫的?我又哪里知道会这般倒霉正好与那段氏之死时间撞上。我也被抓到衙门了不是吗?你心里不好过,但不能如此便怪罪他人。我时不时失踪又是何意?你不当值时,我也不知你去何处,难道我也该说你失踪了?我可是不知道原来我做什么都得与你报告。”

“莫要诡辩,你方才欲射杀姑娘放的信鸽,我可是亲眼所见。”

“我恐有追兵过来,于是出来巡查,未叫上你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会。这信鸽究竟是不是去前线的,我们都不知晓。方管事不管衙门事务,真的分得清这些信鸽吗?又或是他被人利用了呢?信鸽若是不往前线反而飞回郡府呢?那我们的动向去处岂不是全让钱世新知道了?那追兵要找到我们便太容易了不是吗?之前着急赶路,我也未考虑周全,方才看到信鸽飞出,猛然想起,但已来不及,只得想着先将信鸽击落,此事从长计议。”

“莫要诡辩。”田庆怒喝:“先前我只是怀疑,如今亲眼所见,怎会有假。我看你是未找到机会先下手灭了信鸽,又怕信鸽好端端突然死去惹了姑娘生疑,这才冒险等到如今才动手。我要将你交给姑娘和太守,你这些说辞,你当他们会……”

“信”字还未说出口,田庆忽地一哼,全身一僵。卢正赶紧就地滚开,躲闪出剑下范围。回头一看,一柄长剑刺穿了田庆的胸膛,田庆口吐鲜血,不敢置信。他一心只注意卢正,为抓到他的现行而怒火中烧,没料到一旁竟还有人。

田庆听到身后有个男人说道:“你说得对,他就是在诡辩,你推断得都对,你被利用了。你发现了他的秘密,可惜太晚了。”

田庆拼了最后一口气欲回头看,那剑猛地一扭,田庆痛哼一声,“呯”地一声倒在地上。

陆波拔出了剑,看了卢正一眼。卢正舒了口气,道:“安若晨放了信鸽给龙腾报信。”

陆波踢了踢脚边,卢正一看,正是方才那只信鸽的尸体。陆波道:“你没截下,于是我截了。幸亏我及时赶到。”

卢正过去拆了那信卷看,“无妨,她在信中未说何事,只是希望龙腾来接应她。”

那人将信拿过去也看了看:“不必管她,反正这信龙腾收不到了。庵里头是何情形?”

“那姑子便是屠夫?”其实卢正已经知道答案,但怎么都想再确认确认。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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