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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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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消息来源。

其实嫁……不,娶司马妧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随着体重的增长和皇帝对顾家的放松警惕,他已经不再这样做了。既费时费力又费脑子,是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懒。

可是自从住进公主府,他觉得上头正在虎视眈眈的危机感又卷土重来,不得已才重操旧业。

无奈体力真的不如以前好,体重更是硬伤,现下他顶着大长公主驸马的名头东游西逛,也是十分打眼的。顾乐飞开始考虑,要不要把“美味佳肴”从外地召回来,比起为他寻美味食材和妙手大厨,现下似乎注意皇帝动向更重要。

待他闲逛一圈归来,已是日落西山,司马妧刚刚沐浴完毕,一身宽大长袍,披着一头湿乎乎的长发站在庭院中,望着院中已经凋谢的一簇菊花出神。

顾乐飞踏进来的时候,司马妧便发现了,转头朝他笑道:“小白,你回来啦。”

她回眸一笑,长发披肩,院中烛光柔和,混和着黄昏的夕阳光线,倒真有几分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顾乐飞愣了愣,随即注意到她的笑容十分愉悦,便立即猜到她今天的下马威一定十分成功。她着实很懂如何训练一个军队,正所谓居安思危,即便有再高明的训练方法,没有危机感和紧迫意识,也是无法训练出一个好士兵的。

而对南衙来说,北门就是他们的“危机感”。

司马妧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今天很顺利?”顾乐飞问她。

司马妧点了点头:“很顺利,还和韦尚德的孙子比了一场,他的骑射都很不错呢!”

韦恺?那小子好像还没成亲吧?似乎也只比大长公主小三岁?他爷爷还是楼重的故交?顾乐飞脑子里飞快搜索出有关韦恺的各种私人信息,不动声色地问:“哦?怎么比的,是你赢了?”

“自然是我赢了,他的经验太少了些,但若好好打磨,日后也是一员良将,”司马妧走近顾乐飞两步,然后往前一扑,瞬间扑倒软乎乎肉松松的人肉大团子上,舒服地长叹一声,“不过若是一辈子待在镐京,也就是那样了。”

又来了。

顾乐飞十分无奈。

司马妧不在家的时候吧,他还有点儿想她,觉得少个人寂寞。可她一回来,他又觉得痛苦,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人肉抱枕、人肉垫子、人肉团子时光又开始了。

不过今天,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在意司马妧对韦恺的评价。

“殿下有心培养他?”他继续不动声色地问,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明日出门重点应该打听的消息。

☆、第37章

晚上,韦尚德见孙子回来的时候闷闷不乐,便偷偷找今天一块去的人问了缘由。得知是比试输给了大长公主,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这一贯傲气的孙子总算遇上对手了。

唉,要不是大长公主身份敏感,韦尚德还真的想过求皇帝赐婚尚主,找个她这样的厉害媳妇治治他这宝贝孙子。

白天他和楼重聊天的时候,还笑言“女大三抱金砖”,若不是皇帝已经赐婚,大长公主和他家韦恺也是很配的。

结果楼重嗤笑一声,毫不客气:“我外孙女未必看得上你家孙子。”

于是韦尚德郁闷了:“我家韦恺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人又孝顺,除了性子傲点,哪里不好了?”

楼重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韦恺不出色,而是我外孙女的品位比较奇怪。”

品位奇怪?

韦尚德想了半天,至今没弄明白,大长公主的什么品位奇怪,哪里奇怪了?

也是这个晚上。深夜,顾乐飞莫名其妙地醒来,瞪着顶上的纱帐愣了许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突然醒了?

好奇怪。

怎么感觉身上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哦,大长公主的手和脚去哪了,怎么不在自己身上?

顾乐飞意识到自己醒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司马妧没抱住他的时候。先是长舒了口气,觉得总算解脱了,紧接着突然发现这不对啊,司马妧不把他当抱枕,自己不是应该睡得更舒服更沉吗?怎么还自己醒来了?

说出去似乎有点丢脸呢。

顾乐飞侧头看了一眼床的另一侧,发现是空的,没人。

而室内还亮着一盏油灯。

司马妧披衣坐在灯下,执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而严肃,几缕发丝垂下,她也无暇顾及。没来由的,顾乐飞竟觉得她的姿态有几分动人。

“殿下在写什么?”

他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司马妧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半晌回神,才道:“我吵醒你了么?”

顾乐飞没好意思说出原因,只道:“不,我自己醒了而已。”

“哦,那便好,”司马妧笑了笑,“我在写南衙十六卫的训练计划,今日十六卫的将领向我汇报了各自卫队的不同情况,我须得根据不同的情况制定不同的计划。本来只是躺在床上想了一会,谁知越想越兴奋,索性睡不着,干脆起来把它们记下。”她摊开墨迹未干的纸吹了吹,问他:“你要不要看看?”

顾乐飞没动,他深深望了一眼干劲十足的司马妧,觉得必须提醒她一个残酷的事实:“殿下,你知道皇帝准你训导他们,目的不是要十六卫强大起来,而是要你成为京中权贵的众矢之的。”

即使这样,你还要为司马诚效力吗?你还要为南衙十六卫呕心沥血吗?

训练得不好,你有错,若是训练好了,你就可以卸任了。无论如何,都不值得啊,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换了顾乐飞自己,绝不会干没有获利的事情。

司马妧却自有一套逻辑:“若是知道天子禁军都如此散漫,天下各个军府的士兵又会如何呢?跟着学?或是不服气?”

“四海太平,不过一时。东部的藩镇,西北的游牧,西南的雅隆部和南诏……大靖面临的威胁,从来不少。”

这些潜在的威胁,短期内是不会爆发的,很可能司马诚在任期间都相安无事,但只要是隐疾,就会有发病的那天。她三百年后的战乱记忆始终提醒着她,居安思危。

因为穿越前的经历,司马妧的危机意识比任何人都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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