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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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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司马妧的答案后,高延假惺惺地慰问了顾乐飞几句,然后满意地告辞离去。

  顾乐飞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司马妧:“老匹夫相信了?”天可怜见,他此次为了装病下足血本,从许老头那儿得知有些食物相生相克,吃了能上吐下泻。他便故意烹饪这些东西来吃,如此一来随行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以为他是水土不服。

  如果高延再不来,他就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三天三夜啊,他拉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再拉下去小命都快丢了。

  看着瘫软在床虚弱无力的小白,司马妧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明日我们便启程离开,今晚吃些药吧,太医不会再来看了,装装样子便好。”

  顾乐飞哼哼唧唧两声,猥琐地往她的腿部蹭过去:“知晓了,你一人跟那老匹夫去灾地,万事小心。我父亲也在那儿,若遇到危难之事,可向他请教。”

  司马妧颌首:“十二皇叔与我有旧,你寻到他之后,报上我的名字,他应当不会难为你。我已写好一封书信,你一并带给他。”

  顾乐飞在她的大腿上枕得十分舒服,眯了眯眼,懒洋洋道:“这个十二王爷说是说守陵,却是神出鬼没,太原府内的王府空了不知道多久,只希望运气好,能寻到他本人吧。你可有他的画像一类?”

  “我的画工不济,即便记得,也……”司马妧想了想,道:“皇叔年轻时喜爱骑射,有一次在山林间遭遇吊睛大虎,恰好那时他一人掉了队,被老虎在右大腿上咬出一个洞来。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不过我想那伤口应当还在,很好辨认。”

  顾乐飞没什么力气地评价:“是个命大的。”的确命大,皇室里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死的死、残的残,独他安安分分待在这里过日子。

  梅常侍既然指示来找此人,是否证明此人在先皇临终之前得到了先皇的秘密指示,在此一直等着司马妧到来?

  可是为何不主动去寻司马妧?莫非这个秘密……其实并不那么紧要?

  顾乐飞在心中思虑着,不想身体突然被司马妧紧紧抱住,又是勒得他透不过气的那种大力。

  “妧、妧妧……”你想干嘛,谋杀亲夫?

  “我有些舍不得小白呢,”司马妧抱住依旧软乎乎但是肉感缺失很多的人肉团子,蹭了又蹭,嘱咐道,“万事当心,若有危险,不要那个秘密也罢。”

☆、第74章

  司马无易是一个在大靖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

  他年轻时的模样不是不好,司马家的人容貌都不错,通文懂武,才能也不错,只是爱玩,而且没有权力欲和野心,与政务丁点不沾。

  或许正因如此,他得到先帝昭元帝的喜爱。不过他却并不因先帝喜爱而得势,因为他喜欢到处乱跑,很少归京,以至于京中上层很多人居然不认识这位王爷。

  昭元帝驾崩、新帝司马诚正式登基那年,他正好在太原府。也不遵守礼制为兄守灵,只是写了封信给他的新帝侄子,说他就在太原守陵,永不归京。

  太原府附近有山上百座,其中不乏钟灵毓秀、风水极佳之所,适合下葬。司马无易所要守的陵墓,并非昭元帝之陵,而是大靖太/祖之陵。

  太/祖将陵墓建于此地,与昭阳女皇和夏司监的合葬陵相距必定不至于太远,这一点仿佛又印证了大靖开国皇帝有可能是前朝大太监的家将之后。

  无论怎样,守陵不过是个说辞,司马无易是主动将自己放逐,永不插手皇族权力更迭,成为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所以司马诚放过了他。

  而现在顾乐飞要找到这个人,却并非易事。

  因为司马无易实在是太能跑了。

  太原府附近山多,县城、村庄也不少,司马无易不老实,压根没干过几天守陵的活,只要不出河东道,他什么地方都可能去,绝不仅仅局限于太原府附近。

  他可能今天在这个山脚下的村里,明天在那个山上的庙中,后天又进了哪个小县城的青楼玩姑娘。司马无易不傻,出行绝不会报自己本名,再加上他又多年不回京城,几乎很难有人还记得他的样貌。

  很可能此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他便是十二王爷,当今皇上唯一活着的叔父。

  那么顾乐飞是如何找到这位神出鬼没的十二王爷的呢?

  当然不可能扒开每一个路人的裤子看人家大腿有没有疤。

  起先,他真的飞鸽传书,在队伍出京之前就命还在外面漂的玉盘、珍馐去寻,结果得到的便是以上乱七八糟的行踪,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知道此法不行,顾乐飞想了想,干脆撇下司马妧给他的五十卫兵,偷偷带着顾吃顾喝去了太/祖陵墓所在之地,此地依山傍水,有精兵把守,他带太多人去反而不好。

  同样是因山为陵,除却外围一些石像石碑外,根本找不到陵墓入口,在大靖灭亡之前估计都没有可能被盗,难怪司马无易放心大胆游山玩水。

  顾乐飞便在皇陵外围结庐焚香,每日遥遥祭拜太/祖,自称替大长公主尽一份子孙孝悌,慰太/祖在天之灵,祈太/祖佑大靖万世太平。

  真的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每日如此,一丝不苟,持之以恒,别说那些守陵守得十分苦闷无聊的士兵,连顾乐飞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虔诚感动了。

  这是个笨办法,却是可能联系上司马无易的唯一法子。

  他如此认认真真做了足足一个月。

  也瘦了一大圈。

  山里条件差,什么都没有,蚊子还多。若不是他机智地带来了顾吃顾喝帮助打野味,估计还会更瘦一点。

  至于太/祖陵边的生灵不能打之类的,反正他是不知道,毕竟连太/祖具体葬在哪儿都不知道,凭什么不让人打山上的小动物充饥对吧?

  不过有一点值得奇怪,顾吃顾喝到了这片地方,翻山越岭犹如神助,似乎对此极为熟悉,可是追究起缘由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只好作罢。

  山间的夜晚静悄悄,只有一些小虫子的叫声,顾乐飞躺在茅草屋外的竹席上,吹着山间冷飕飕的秋风,睁眼望着漫天星斗,发呆。

  算算看,这已是他到此地的第四十五天,和司马妧分离的第五十二天。

  不知道妧妧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顾乐飞呆呆望着天空出神,每次想起司马妧,他都会为如今止步不前的进度感到烦躁不已。当习惯了床侧有另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喜欢抱着你入睡的时候,再次沦落到独自入眠之时,入睡会变得尤其困难。

  人在身边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旦不在,便会觉得心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直灌冷风。

  若满两月,还无司马无易的音讯,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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