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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_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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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

  福禄朝赵世碂行了礼,回身出去。

  赵世碂迅速吃完,继续去里头床边坐着,盯着。染陶在外看了眼,笑着将碗碟端出去。

  而宫外,孙家始终不肯放人。

  向来是只有宝宁公主逼别人,哪有别人逼她的道理?既然孙太后逼她,她就让他们好好知道被逼的滋味儿。省得孙家常拿“太后”这个身份当免死金牌。她反正是一点儿也不急的,于氏在下面哀声哭,她皱眉:“打她,本公主今儿是来收人的,大喜事,听不得人哭。”

  “是!”程姑姑下去就打人。

  于氏被打时,还哭道:“公主非要搅得我们忠孝伯府鸡犬不宁吗!”

  赵宗宁笑:“谁是鸡犬?”她笑罢,脸上笑容消失殆尽,起身将鞭子再往地上一抽,冷声道:“本公主给你们面子,亲自过来一趟与你们说太后娘娘的赐婚之事,你们就是这么待本公主的?!太后娘娘说了,旨已赐下,就必须得成!今儿,我非得将孙竹清带走!”

  她收起鞭子,绕着在下头跪着的孙沣与于氏走了一圈,再笑道:“你们也别担忧,我府中养了那么些戏子,个个过得滋润。旁人想进我公主府,还进不得呢。我今日亲自来接你家大郎,你家大郎去了,与他们一同住,还能学会唱戏呢,多好呀?”

  于氏一听这话,眼前就一黑,索性晕了过去。孙沣张嘴就要反驳,赵宗宁皱眉,程姑姑手快地上前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哼!将孙竹清带来!”

  “是!”侍卫转身便去拿人。

  赵宗宁不屑地坐下,孙竹清那副模样,谁乐意见他?带回去,就扔进后头的柴房里劈柴去!劈到死为止!

  她坐下,正抬头,却见外头走进一位文弱郎君。

  他身着竹青色的长衫,面色苍白,却又生得十分漂亮,看起来身子并不好。他缓慢走进来,抬头,朝赵宗宁行礼:“孙竹蕴见过宝宁公主。”

  赵宗宁从来没见过此人,不过听他名字,也知道是孙家后人。只不过怕是庶子,才从未在人前现过。赵宗宁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很给面子地问了句:“你是孙竹清的弟弟?”

  “公主,我是他的哥哥。”

  赵宗宁挑眉,孙竹清不是人称大郎吗?

  “公主,我是家中庶子,生母是个女使,在我五岁时便已过世。我身子不好,甚少露面,虽排了竹字辈,却未被记入族谱中。”孙竹蕴有条不紊地说完,低头拱手又道,“我听说家中事,自愿替弟弟进公主府。”

  不仅是赵宗宁,下头被堵着嘴的孙沣都愣住了。愣罢,孙沣不顾堵着嘴,趁程姑姑也在怔愣的功夫,他跳起来,上前就打了孙竹蕴一个耳光,扯了布巾便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跟你娘一样!”

  孙竹蕴摇摇欲坠,差点儿倒地上,赵宗宁回过神:“给我制住他!”

  几个侍卫上前围住孙沣,并再度堵住他的嘴,他气得拼命扭打。

  孙竹蕴却满脸冷漠,白皙的脸上迅速起了一道红印子,他依然有条不紊,并跪下来,说道:“还请公主成全。”

  赵宗宁看他看了片刻,道:“你抬头,我看看。”

  孙竹蕴抬头看她。

  赵宗宁左看右看,都觉得他当真是好看得很,是她这一年见过最好看的郎君,一见便令她想起春天将开的桃花。其实经由孙竹蕴这几句话与他的表现,便能听出、看出来,他怕是与孙家人有仇,他的娘亲估计也是被人害死,敌人的敌人便是挚友。与其在这里受制于人,不如换个地方,跟她走,下了孙家的面子,也算逃出生天。

  赵宗宁丝毫不介意,孙家儿子当她的面首,好得很呀。

  宁愿做她公主府的面首,也不愿做忠孝伯府的郎君。

  非常好。

  她立刻笑起来,起身,说道:“我很喜欢你,你代你的弟弟跟我走吧。”

  恰巧澈夏从外头回来,禀道:“公主,陛下已经歇下了,婢子已告知福大官。”

  赵宗宁点头,笑道:“你再去宫中一趟,告诉太后娘娘,我不要孙竹清了,孙竹清生得难看,我不喜。孙竹清的哥哥,孙竹蕴生得好,我谢谢太后娘娘赐她的侄儿于我,明日送礼进宫中谢娘娘。”

  澈夏笑着应是,回头再去办。

  赵宗宁走到孙竹蕴面前,笑道:“走吧。”她说罢,便笑着往外去。

  孙竹蕴起身,抬脚也要跟上,孙沣伸手拉住他。孙竹蕴脸色如冰,弯腰掰开了他的手,说道:“父亲,不顾廉耻的我走了,往后怕是不能再尽孝于您。您当仔细身子。”

  “……”孙沣望着他的背影,终究也被气得晕了过去。

第95章 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近来京中传得最热闹的要属两件事, 一件是宝宁公主收了个面首, 此面首还是出自孙太后的娘家忠孝伯府,还是自愿跟公主走的。另一件是, 传闻中已死五年的魏郡王府小十一郎君, 回来了!

  老百姓们茶余饭后, 最爱说的便是这些贵族人家的事儿。只是不知为何,往常说得最热闹的元家茶楼, 这回却一样新文儿也没有。但好在京中并不缺这些讲书的人, 此处没有,其他地方自有。

  洇墨叹口气, 回身看穆扶:“穆叔, 咱们三郎进宫好几天了, 也不见传个信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娘子还惦记着他回去呢。且这番在宫中,到底是安还是危?”

  穆扶倒镇定:“郎君既无信传出,那便是无碍, 否则他定有法子的。”

  “外头都传陛下疼宠我们郎君, 可若真疼宠, 当初又何必要走?”洇墨不解,她哪里知道,他们郎君便是被陛下疼宠得过头,不敢再待下去才走人。

  “这些事,你我哪里能过问。”

  洇墨点头,又道:“再等一日, 郎君若还无信传出,穆叔便先带着周立回杭州吧,拖不得了。我在这处等着,有了消息,再传于你。”

  穆扶叹气:“也只能如此。”

  自那日大雪后,天总算是放晴,朝会暂且再歇一日,赵琮却要去崇政殿处理政事,早早就醒来。

  他坐在镜前,染陶给他梳头。

  染陶瞧了他几眼,笑道:“陛下今日气色真好。”

  赵琮不在意道:“睡得好,气色自然就好。”

  “正是如此,小郎君真是灵药,一回来,陛下便睡得好啦!”染陶他们并不知赵琮跟赵世碂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小郎君回来,他们陛下的确睡得好了,也是事实,她不由又跟从前一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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