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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_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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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诚面上的期待更多。

  赵世碂心中却也在琢磨,不知此事该如何办才好。要他说,赶紧下令处死易渔得了,只是易渔到现在还关在开封府的大牢中,得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许见。

  他这么一琢磨,不说话,杜诚就有些急,已到陛下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他不由就道:“十一郎君,敢问陛下如何说?易渔此人实在恶极!他不仅杀自家小厮,夺取他人辛苦成果,挑拨朝中官员。他还给许多官员送礼啊!杜誉杜相公,与前淮南东路转运使林白,都是受此人诬陷!他与郑桥联手,陷害真正一心为民的好官!”

  在旁作陪的官员一听这话便是大愣,怎的那些事情也与易渔有关!

  茶喜等人也不由愣住了,先前淮南盐城那事闹得十分过,陛下更是为了此事亲自去了一趟淮南,一趟回来,折了多少官员?就连杜相公都折了,如今却说这些事都是出自易渔之手?!

  赵世碂不防他就直接这么嚷嚷出来了。

  杜诚激动道:“陛下!这些都是证据!草民恳请陛下严惩易渔!只有严惩此人,才对得住那些所有被他陷害过与拿了命的人,也才对得住大宋律法!”他说得脸红脖子粗,甚至又挣扎起来直磕头。

  福禄赶紧上来,拉住他,劝了几句,却也劝不住他。

  赵世碂暗叹气,开口道:“陛下自是要严管此事,只是陛下身在病中,急不来。”

  “是是是!”杜诚点头,“陛下的身子要紧!但请陛下先将易渔全家关押起来!”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登闻鼓院的官员叱道:“胡闹!陛下跟前,哪里容得到你说这些?”

  杜诚听罢,眼圈一红,痛声道:“草民当初经不住诱惑,为郑桥所用,害了叔父,草民为此愧疚,恨不得以死偿还。之所以腆着脸活到至今,就是想拼着一股气,还草民的叔父清白!草民深信陛下!坚信陛下会给草民交代!”

  官员心道,你快别说了!怪道郑桥招招手,你就跟着跑了,就这傻不愣登的性子,说着这样直白的话,还不是被卖了数钱的份儿?

  杜诚在福宁殿中差点没痛哭出声,但好歹将事情禀明。

  赵世碂也传达了“陛下的话”,会尽快给出处置法子,虽说因陛下身在病中无法立即处置,赵世碂却已按照陛下的吩咐,派人去将易家宅子看管起来,并抓了易渔的贴身小厮、女使与家中管家去问话。林长信等人也被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杜诚见此,放下心来,才愿意出宫,临出宫前还不停磕头祝愿陛下的身子快好。

  官员心中恼得很,生怕被他拖累,赶紧将他拖走。

  杜诚敲登闻鼓本就引人注目,他前头敲了,后头就有宫中禁兵出来去易家抓人,还封了宅子,以及与易家相关的亲戚家的宅子。不用问,他们也知道,那位状元又犯事儿了!

  这样的事总要告知于民,待官员与杜诚离开宫中,没一会儿,人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这下就只有更热闹的。

  不仅百姓们愤怒,朝中无数官员,即便因陛下身子不好而想尽量不惹事,却也难已控制,到底进宫来求见。

  陛下见不着,十一郎君代陛下见。

  赵世碂坐在崇政殿里,见了一拨又一拨的官员,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上辈子,他也曾在这里见过官员。坐在同样的位子,听着同样义愤填膺的话。

  就连黄疏与钱商也来了,他们诚挚建议道:“烦请十一郎君转告陛下,陛下身子不适,不便亲审,务必要委派十一郎君亲自过问此事才是。易渔不过一个小小知县,却能在朝中兴风作浪,是臣等失责,臣等心中十分愧疚。但再愧疚,此事也要迅速办。不知他可还有同伙?况且朝中如此,还如何叫百姓信咱们?”

  赵世碂也知道这个道理。

  关键是赵琮不在。

  他说了几句会迅速转告陛下之类的话,打发了他们,正要叫福禄出去叫邵宜。

  邵宜却来了。

  赵世碂叹气,看他,说道:“可如何是好?”

  “臣只听陛下的话,陛下说除了他,谁也不许见易渔。”

  赵世碂再叹气。

  最大的问题不是赵琮不在。

  而是易渔压根见不了啊!

第199章 越来越热闹越来越乱啦

  但事情总要解决。

  也总要有个特殊情况, 两人商议过后, 邵宜亲自往太原赶去,速速向陛下禀报此事。好在, 太原离得近, 邵宜快些, 后日就能赶来,此事还来得及。

  赵世碂也总算能给百官一个交代, 照例是以陛下身子不好为由, 待再好些,后日就当面审问, 这才安抚下众人。

  等待邵宜回来的时候, 这天, 赵宗宁进宫看他,与他说易渔的事,言语中不停痛骂易渔,还道:“他怎的做了这么多坏事儿啊?我原先以为他不过就是心机颇重, 哪里料到他手上还有这么多人命!他连朝中宰相都敢陷害!”

  “他能陷害上, 这就是本事。”

  “本事不放在正道上!”

  “你今儿进宫来就为说这事儿?”

  赵宗宁这才想到正事, 赶紧道:“唉,安娘,你知道的。”

  赵世碂点头,并为她倒茶,见她喜爱吃糖糕,将自己面前这盘换到她跟前。赵宗宁高兴地笑了笑, 捡了块吃,边吃边道:“上回中秋的时候,她嫂嫂给她相的夫婿,瞧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家中也是百年世家,哪里知道也不是个好东西!人还没娶上呢,瞧她美貌,就敢胡乱作为!”

  “怎么个胡乱法?”

  “他给安娘写酸诗!还偷偷摸摸地给,好不要脸!”

  赵世碂笑出声:“堂堂宝宁公主还在意这些?”

  赵宗宁打了他一下,理所当然道:“若是我的话,我自是不怕的,有谁敢给我写酸诗,我找人替我写,回他百首!贴满整个东京城!”她撇了撇嘴,“安娘不同嘛,她胆子小,你也知道。”

  “所以呢?”

  “唉,自从当初被孙家那个败类吓过一回,她本就怕极了男子,这回好不容易被劝动,谁知道遇上这样的人,她又给吓着了。她的母亲与嫂嫂,拜托我,带她去洛阳散散心。”赵宗宁有些不乐意,“本就是多事之时,我是真不愿去。可安娘被吓得成日里哆嗦,我也实在看不过去。她的母亲与嫂嫂也是有分寸的人,这回急得都亲自到我府上,哭着请我,我推脱不掉。”

  赵世碂不在意道:“你去吧,这儿都有我呢。邵宜去太原了,后日便能带回陛下的旨意。你带安娘出去散心,过几日回来,正好你哥哥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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