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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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守卫不明真相,不过听到长官的命令马上便去执行,两人担着担架就回来,玄深轻手轻脚地把沈清平放到担架上。他的动作很小心,玄深平时自己都是大大咧咧地过。

  军医随后便赶到了,两人驾着担架把沈清送到了军医的营帐里。

  军医是很有经验的老大夫,吩咐着徒弟给他打下手,给沈清的肩膀消毒上药包扎,手段麻利得很,脸上也是从容不迫。玄深像根柱子似地守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清军医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割伤了沈清。

  玄深自己受伤的时候,可以忍着疼,也不觉得疼,可他见了沈清的伤,就是一小块地方也受不住。他看那军医完全不留情的动作,忍不住便道:“你,你轻点儿!”

  军营听到这么一声儿,笑着回过头,看玄深担心的模样,不由说了句:“小兄弟,你是病人的家人吧,放心,老夫手艺绝不让他疼。”

  玄深答了一声,又看军医的动作。

  军医忽然又转过头看着他打量了两眼,然后换了表情,指着玄深,略生气道:“你这小兄弟,受了伤怎么不说?”看他刚才模样,还以为没受伤,可军营仔细看了几眼,分明这也伤得不轻啊。

  他点了两个人,“你们俩去给这兄弟包扎去,看他模样,也失了不少血。”两个小大夫带着玄深就要走,玄深连碰不都让他们碰,非要待着这里,还是沈清迷迷糊糊地挣扎着半起了身。

  “你听话,快去。”

  沈清一说,玄深就不动了,一时竟有些委屈。

  “听话。”沈清做出愠怒的样子,玄深才拧着眉随那两个小大夫去了隔壁营帐。

  等没了玄深的人影,沈清提起的力气又一下全失了,跌回床上。老大夫依旧从容不迫,还有兴趣和沈清搭话:“你们是亲兄弟俩吧,感情可真好。放心吧,你死不了,就是血流得多了,多休养些日子保管没事。我光看你兄弟着急的样子,当真以为你救不了了呢。”

  沈清闭着眼睛,道:“家里兄弟不懂事,叫大夫笑话了。”

  “不笑话,不笑话,感情好是好事。”

  “他受的伤不重吧。”沈清问道。

  “不重,不重,你那兄弟看着比你瘦,可比你要结实多了,那伤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他是练武的吧。”大夫取了小刀,往火上灼烧了一会儿,又喷了点烈酒,边做这些事,边道。

  “是……啊!”沈清猝不及防,老大夫忽然就往沈清的伤口下了刀,“大夫,你提前说一声啊!”

  老大夫脸上难得羞愧了一下,他每天医治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兵崽子,从来都是任他操弄不吭一声的,哪知道这突然就换了细皮嫩肉的书生郎。

  玄深耳朵灵,听得这边有声音,隔着帐篷就喊:“怎么了?”沈清只好又隔着帐篷喊话回去,“没什么!”。

  一来一回,叫本来气氛有些凝重的营帐,忽然多了几分诙谐。老大夫听着两人一来一往,乐得合不上嘴。

  副都尉陈义回了军营,看沈清送到了军医那里,便先寻了赵庄。

  赵庄正和戴着面具的将军一左一右端坐着,陈义觉得好是怪异,他正要说夫人到了军营,但一想到赵庄和他私底下说的话,便有些犹豫。

  “报告将军,夫人到了军营。”陈义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瞥见赵庄给他悄悄比了手势,陈义才说。

  “夫人?”将军念了一句,“哦,夫人啊。夫人何在,那便看看去吧。”

  罗刹将军先站了起来,赵庄和陈义相互对视一眼,默默跟在他的后面。

第43章

  赵庄和陈义跟着罗刹将军到了军医的营帐里, 军医正在给沈清敷创伤药。沈清坐着,背对着军医, 感觉到有人接近,转过头来看。

  陈义副都尉他是见过的,赵庄前几年来过将军府给陆沉拿过东西,那么走在他二人之前的……沈清打量他几眼,只见这人身量颀长, 着一声戎装, 头戴罗刹鬼面具,应是陆沉陆将军。

  可,不知为什么, 沈清心里总有一丝异样感。沈清把心头异样感压了回去, 只对自己道,大概是仅有几年前一面之缘, 没来由有陌生感的关系。

  陆将军也看了他两眼,似是关切一般问道:“夫人,没事吧。”

  沈清心底的违和感更甚, 他这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他觉得太熟悉。可沈清分明没和他有再多接触,沈清深挖脑中稀薄的远古记忆,还是没法将眼前这个人和那夜的陆沉对起来。

  陆将军见沈清不说话,又出声关怀:“夫人?”

  沈清忽灵光一现,陆沉与他寥寥几句话,都是威胁打骂的话,何曾这样温柔过, 便是后来陆沉回信,也每每都是以混蛋开头,这忽然春风化雨般对待,叫沈清惴惴不安。

  沈清心头犹疑,面上却不显半分,回话道:“我没事。”

  “夫人忽然前来军营,可有要事?”他又问道。

  沈清心里嘎达一声,他送了信过来,陆沉竟没见过?沈清不说话,抬起头来,却见赵庄在将军身后古怪地和他使眼色,沈清停顿了一会儿答道:“将军,你常年不回府,府里老人家顾念,托我来给你带点家乡特产啥的。”

  沈清随口编了个借口,没说送粮的事。借口虽然撇脚,有就行了。赵庄古怪表情让他心间一凛,既然将军不知道此事,那他暂时也不必说出来,且摸清情况。

  “呵呵,都带了什么?”将军左右环顾,“倒不见夫人带的东西。”

  “哦,遇上了山贼,所以就全弄丢了。”沈清不慌不忙回答。

  “原来是这样。”

  赵庄这时适时站了出来,解围道:“这夫人来军营,不正是给您要给您惊喜的吗?将军和夫人久不见面,夫人怕是想您了。”

  陆将军听了赵庄这话,像是被说服一般,又和军医攀谈起来,倒像是十分关心的样子。

  呸,他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关心的样子。帐外,玄深贴着营帐心里道。玄深几下包扎好就过来看沈清,结果却正看见传说中的那位陆将军走了进去,玄深不舒服了一下,生出极大的好奇心,偷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

  听了一会儿,玄深心里头更不舒服了。那什么将军,明明就没有一点儿关心的样子,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看那将军动作,注意力全然不曾在沈清身上半分,若是他……

  沈清从青州远来,那将军不问路上情形,被山贼所害,那将军也不见义愤,沈清谈话间气力全无,也不见他体谅半分。虽嘴上好似关切,却甚少注意到沈清状况。连他夫人衣服露了一大半,被人围着还谈笑。玄深远远望着沈清露的肩膀后背,再见他身边好几个人围着看,忍不住横了好几个眼刀过去。

  赵庄和陈义背上一凉,这种凉飕飕的感觉很久没出现了。错觉,一定是错觉,许是将要变天的原因。赵庄整理了思绪,又回头看军医包扎伤口。沈清衣裳敞露,赵庄顾忌着身份不敢直视,一边又觉得不过是男人,看看也没大关系。他看看身边的将军,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放心了。

  便是这个将军身份可疑,眼下他还是将军。

  假模假样!玄深一边嫉恨,一边又心疼,颇有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般的感觉。

  “成了。”军医把绷带系了个结,沈清才把衣服穿了回去。

  “没什么问题了,我煎了药,待会儿送到夫人那儿就好。”军医洗完手,又问,“夫人是与将军同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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