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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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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承父皇教养多年,锦衣玉食,可却不如八弟出息,少年将军,年纪轻轻就能提父皇分忧,解除外患,儿臣虽文不及太子殿下,武不及八弟,可对於八弟而言动动小脑筋旁敲侧击一下倒还可行,若是真能成为助力,也算了了儿臣的心愿帮父皇分忧了吧。”封玄奕说的真诚,十足的拳拳孝心。

  华文帝眯著眼,满意的点点头。

  可此时太子封玄陌却突然开腔,虽然满脸笑意关怀备至,可言语中的意有所指却让仪亲王愤恨的握拳:“这五弟和八弟的感情就是好,同为兄弟,可著实让身为二哥的我自惭形秽啊,什麽时候你们私下来往时也叫上二哥我啊,好让我也借此机会促进一下我们兄弟间的情分,要不若是生分了可怎麽好?看著八弟用这如此重要的八百里加急送信回来,问候父皇之馀还不忘五弟,真是羡煞旁人呢。看来在八弟心里父皇和五弟都是同样重要的。”

  闻言,原本还一脸笑意眼角含笑的华文帝顿时脸色一僵,不声不响的将方才还握在手里,笑意盈盈想要和其他几个儿子一同分享喜悦的神情不再,文书轻落桌案的声音虽不响,却足以令所有人寒蝉若噤。

  如今因为华文帝身体抱恙且久久不见好转的态势,朝野上下蠢蠢欲动,皇子朝臣为了皇位结党营私沆瀣一气,虽然之前因此斩杀过不少人,可却终究不过从台面上移到了暗地里,且趋势愈发严重。

  在如此节骨眼上这麽一挑唆,还是华文帝最宠爱的一个儿子嘴里说出来的,无异於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最恨什麽来什麽,帝王心深不可测,即便是皇子,在危机江山社稷之时,为稳边疆动荡朝廷混乱,几遍是错杀都不算冤。

  可惟独封玄奕仿佛恍然不知,依旧一连笑意,不但没有注意到龙椅上华文帝的变色,反倒在闻言後一脸的自豪欣慰,笑的没心没肺。

  “其实也没什麽,我俩自小一起长大,而且年纪也相近,最主要的是八弟他喜欢打猎,可几位哥哥平日里都公务缠身,忙碌的很,也就只有我这麽个大闲人总是避无可避的被他抓包,强拉硬拽著却围场打猎,这一回生两回熟的,况且我还是被他折腾了这麽多年,现在不被他惦记都难啊!”说著,封玄奕一脸苦笑,仿佛真如所说如此苦不堪言。

  “要是以後有太子殿下一同,那真是太好了!不但八弟会高兴,连我都得感谢太子殿下救我逃脱苦海的恩情呢。”说著,还不忘冲太子封玄陌揖了一礼,感激不尽。

  闻言,华文帝僵硬的面色稍稍纾缓,可却依旧不如刚进御书房时的开怀。

  (11鲜币)第三十八章 权术.初次交锋 下

  第三十八章 权术.初次交锋 下

  太子封玄陌闻言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此时华文帝突然出声:“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朕也乏了,你们都各自散了回去吧。”

  闻言,殿内依此排开的七位皇子齐齐下跪行礼,恭敬道:“儿臣告退。”

  依此退出御书房,门前玉阶上,太子封玄陌似笑非笑的冲同自己并肩而出的仪亲王封玄柘拱了拱手,随即大笑著离开。

  看著太子封玄陌一脸讪笑别有深意离开的背影,封玄奕一脸莫名的回头,小心翼翼的观察著封玄柘,谨慎道:“大哥,我是不是又说错什麽话、做错什麽事了?父皇──父皇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啊!”佯怒的举了举手作势要敲打封玄奕的头,“都封了亲王还娶了媳妇儿怎麽还这麽天真不知分寸?你这脑子心眼都让你用到寻花问柳上了!我怎麽会有你这麽个没出息的亲弟弟?竟会添乱!”

  好像冥冥中察觉出自己做错了事儿,封玄奕老老实实的不吱一声任封玄柘教训。

  看著难得乖顺没有打岔说什麽这家的姑娘漂亮、那家的公子水灵、亦或者就惦记上了哪家的新欢之类的话的封玄奕,封玄柘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是什麽大事儿,还不是封玄陌那边擅自挑起来的事儿,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可刚才离开的时候看见父皇脸色好像不太好,不会是我气的吧?”封玄奕明知故犯状。

  “这麽些年了,他什麽时候脸色好过?”封玄柘冷笑一声,随即看著封玄奕说道,“跟你没关系,倒是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的逃了一劫,不过你也别得意,下次可不一定就这麽好糊弄!”

  “你最好给我长点心眼,别什麽事儿都傻愣愣不顾时间不顾场合想说什麽就说什麽。你要不是我亲弟弟,要不是人家借著打压你也会趁机消弱我的势力,我才懒得管你这麽个没心没肺只知玩乐胸无大志的家伙。”嘴上虽然疾言厉色,可心里还是血浓於水打断骨头连著筋。

  看著封玄柘渐行渐远的背影,封玄奕方才还一脸灿烂耀眼的笑容渐渐凝滞,僵硬,凋零,最终化为唇角边酱起的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一双黑色的眼瞳如猎食的老鹰一般晶亮。

  “主子,车马已经在宣和门前备好了,请问主子是要回府还是?”依衡缓缓走近,隔著适当的距离停下步子,恭敬的询问道。

  所有在府里能够随身近侍的七名依字小厮中,也只有依衡和依阳可以出府,跟随封玄奕在外走动。

  封玄奕仿佛想到了什麽,刚张了张嘴,唇形阖动却又停下,眸子一敛,长身而走:“让玄玑来群芳院见我。”

  依衡得令,恭恭敬敬的下去通报传达。

  群芳院,顾名思义,百花齐放的地方,帝都有名的寻欢场所之一,帝都有不少文人骚客常常吟在嘴边的两句诗用来形容留香街两侧长久不衰的百花争鸣的景象,“闻香群芳院,青柳新凤馆”,群芳院的姑娘们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妖娆,而新凤馆的公子们却是一个赛一个的清新脱俗,两处地方还好巧不巧的在一个街位对著开,其中的火药味就是隔著十条街用鼻子嗅一嗅都能知道。

  久而久之留香街到固定成了公子东边月,姑娘西边香的景象,所有的小倌馆子像著了魔似的扎根儿在东街,而所有的姑娘们也好不逊色的傲居於西街,两厢对立了不知道又多少个年头,当然他荣亲王大人是来者不拒,更是这留香街出了名的头号人物,绝对的财神中的财神,不但多金有权,更是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知勾走了多少姑娘公子的心,整天一个个日思夜想的翘首以盼。

  原本这留香街白日里虽不至死气沈沈,可大多姑娘小倌忙了一夜也都歇下了,老鸨麽麽们也叫喊了一晚上迎来送去数银子也数到手软,也要寻个空档眯一会儿,可总也敌不过各家总有几个激灵的家伙,这一老远看到荣亲王的轿子不紧不慢的走来,这话往院子里一传,大家顿时来的精神。

  这规模不大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低调的轿子前脚才落群芳院的门当,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带著几个婀娜多姿娇媚不已的姑娘从院子里急忙刚出来,满脸笑意的老早就等在了门口。

  若是常来群芳院寻花问柳的话定能发现,站在老鸨身後的不是什麽普通的姑娘,更不是几个稍有姿色稍有地位的姑娘,而是群芳院里一等一的名妓,琴棋书画一应俱全,曾经多少人仗著多少家产慕名而来无论花上多少银子不过只想见帝都第一名妓一眼,却抵不过人家饶有个性的一句今儿个没兴致,就将金灿灿的一万两黄金拒之门外,而今儿个竟这麽集体不请自来的列队站好,足以见得他荣亲王在花街柳巷的盛名是何等的盛大,更是混的如鱼得水。

  落轿,封玄奕从轿中优雅的走出,一身贵气逼人,风度翩翩,一见这早已站在门外候著的五人,不禁笑道:“没想到我竟一下请得动倾琴、倾棋、倾书、倾画四位姑娘亲自来等,真是要折煞我了。”

  老鸨殷勤的上来引路,倾琴、倾棋、倾书、倾画四人巧笑如焉顾盼生辉的也适时的分裂两侧将路让开。

  “王爷就会嘴上讨奴家欢心,”倾棋嗔怒道,只是那绝美的眉目含情脉脉,凤眸流转,即便是嗔怒的样子都格外的美豔动人,“听说王爷之前新得了个公子,宠爱的不行,都把我们姐妹给忘了。”

  闻言,封玄奕作势回想状,还时不时的点点头,“是挺讨人喜欢的,”见倾棋因为自己一眼愈发的气鼓鼓,封玄奕笑意更甚,“不过不也只是挺讨喜欢的麽,现在还不是比不上你们,我不还是来了麽。”

  听到这儿倾棋才算真正乐了开来,姣好的容颜明媚灿烂,一喜一怒皆是美丽不可方物。

  突然毫无预兆的,一张根本没什麽相似之处的容颜与之重合,也是一张灵动的神情,喜怒哀乐,尤其是那张苦著拉拢下来的表情,总然自己不知不觉的想要捉弄一番。

  (11鲜币)第三十九章 名妓.荷音

  第三十九章 名妓.荷音

  “王爷,王爷?”见封玄奕站在台阶上出声,倾棋一脸紧张的出声低唤,生怕自己一个得意忘形真的惹恼了他,那自己以後在群芳院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封玄奕抿嘴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侧目对一旁的老鸨说:“叫荷音一个人来伺候就行了。”

  话毕,径自走上楼梯,推开那间平日里自己常用的屋子。

  老鸨不敢怠慢,挥退了倾琴、倾棋、倾书、倾画四人,派人去将荷音招来,而自个儿赶忙亲自下去置办酒菜。

  若说倾琴、倾棋、倾书、倾画四人是倾黄金万两也难得一见的俏佳人,却也总还是可以用银子请来的,只看你时候对不对,心意到不到,银子够不够她们的胃口,而荷音却不然,她的古怪脾气连老鸨都没有办法置喙,怪只怪她生的太美,帝都真正的第一美人,群芳院的金字招牌,但真正得见真容的却没有几人,就连同样在馆子里的姐妹也已然,平日里总是带著一张面纱,但也正因如此关於她的风传就更多了,以致到了最後都能说出什麽只要能一见背影,倾家荡产也甘愿的话,这无疑将这个谜一样不见真容的女子更是推向了顶峰。

  说荷音性格脾气古怪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出生风尘,皆不过有著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却是要靠银子过日子的,虽说青楼也有艺妓,卖艺不卖身,可时间久了一旦习惯了这些歌舞升平,外加老鸨嬷嬷们从旁推波助澜亦或者使什麽手段,是不想卖身都不行。

  而荷音却不尽然,她好似不缺银钱,又却好似很缺,有时有些人一两银子就能得见芳颜,有时有些人倾家荡产却连一声冷嗤都换不来,更对於有些人,她愣是宁愿倒贴银子也要见上一面,这不禁让人啼笑皆非更是唏嘘不已,闹不清楚状况,可无论是怎样见面的,只要是曾见过荷音一面的人,没有一个不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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