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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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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鲜币)第三章 荣王妃 下

  第三章 荣王妃 下

  瞧著这装饰布置,不愧是荣亲王的正妻,一草一木皆是雍容华贵的,虽然未经过多的装饰雕刻,平平淡淡中反倒别有一番韵味,连这住的屋子和用的院子都不知道比别家大了多少,怪不得同样共事一夫,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用尽心机和手段想要登堂入室的坐上正妻的宝座。

  “凝轩哥,王妃宣你进去。”凝轩还在神游,那厢婢女便出来通传。

  大冷天的在外面身子还没站冷便得令可以进屋了,不愧是荣王妃的地头,这效率高的,难道这就是正妻和侧室、侍妾的区别?想想以前去其他厢房院落,自己没少在外面晾著,或许还是因为是王爷身边的人而效率了许多,却也差点没站风化了,而这次,不禁让凝轩啧啧称奇。

  应了声,跟著出来领路的婢女走了进去。

  虽然建筑恢宏,内里布置也虽富丽堂皇,却总觉得雍容之馀虽不失华贵,可比起荣王妃这样的身份总觉得少了些什麽,陈设过於简单,用具也太过朴素,连这荣王妃的穿戴也较其他房的夫人奢华不了多少,亦或者说还没有那几个得宠的夫人光鲜。

  不是他凝轩势力,专找有钱的主,实在是去其他院子去多了,看著那一个个风姿出众人比花娇的夫人公子们却恨不得将所有的珠玉金银集体插在头上挂在腰上的感觉,自己看著都嫌沈得慌,屋里的摆设也是绝不含糊,明明只有一个人住,觉仿佛在攀比著什麽似的,恨不得将那些个金玉宝石集体镶嵌在墙上以示自己的荣宠和尊贵,而身上更是绫罗绸缎的从不曾缺少过,那颜色豔丽的,有时看的直扎眼。

  记得有一次凝轩实在憋不住了找了个没人的地儿问了句,难道你每次看到她们这麽奼紫嫣红的不嫌刺眼麽?尤其是一起站在那里一片,简直就是五彩缤纷一应俱全。

  而封玄奕的回答却差点没让凝轩背过气去:人家整天无所事事的只能涂涂画画穿戴穿戴的你还不让,岂不是太过残忍?人家既然费心思准备了,你愿意看呢,就多看两眼,不愿意看呢,也别做在面上让人发现,可以顺著人家的方向从缝隙里面投过去看看天的,不是也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

  事後凝轩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他封玄奕就是一坐著说话不腰疼的,冷眼看笑话,还顾及著不能笑的太过分,要循序渐进温文尔雅!

  小厮身为下人是不可以直视主子的眼睛的,所以只是一进门匆匆瞥了一眼知道荣王妃的方向便急忙地垂下了眼帘,走到堂中,恭恭敬敬的跪下作揖道:“小的凝轩,见过王妃,恭请王妃安好。”

  许久得不到回应,凝轩就只能这麽跪著,想著自己不是做了什麽事儿冲撞了这个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几次各个王爷之间的家宴也从不出席的王妃,以至於大冷天的这封玄奕前脚刚走,便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弄过来罚跪吧?!虽然这堂堂王妃的屋子肯定不会缺了地龙,可并不代表这温度就够、自己这膝盖就能受得住啊,凝轩悲剧的哀叹著自己得关节炎的可能性。

  不是说古代的女人都很温婉贤良的麽,什麽三从四德,什麽女范女则,原来都是骗人的,瞧瞧这心眼儿小的,连死都不让自己死个明白就这麽给撂著……

  “你……你说你叫什麽?”头顶上窜来一声温婉清丽的女声,心平气和的评价还是挺有那麽几分柔情蜜意的味道的,至少瞬间就给心里翻江倒海的凝轩听得心神一凛,有些飘飘欲仙了,想到封玄奕真是豔福不浅,竟有这麽个女人给他做王妃,且不说长的如何,就是这声音单单是听著就很舒服,只是这可以称之为是颤抖的调调又是怎麽回事儿?

  “凝轩。”凝轩还是不敢抬头,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腰板儿挺的笔直,应道。

  “你……凝……轩……”荣王妃喃喃自语,“怎麽会?……”

  凝轩在底下听的一头雾水,什麽会不会的,为什麽又不会了?难道自己的名字还能弄错不成?

  当然,这话也只不过是自己嘀咕一下而已。

  “你抬起头来。”片刻,荣王妃没有了方才的犹豫和颤抖,声音依旧温和如玉,却波澜不惊的听不出情绪,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俩虽没有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这骨子里的性子倒是十足的相似,让人摸不著头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不过是抬头让人看一眼,还是让个女人看一眼,怎麽说来自己也不吃亏。

  凝轩大大方方的抬头,顺道自己也将上位的荣王妃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虽不至倾国倾城天姿绝色,却也是个温婉典雅端庄贤淑,就往那儿一动不动的一坐,这气场和阵势都不禁让人觉得宁静和顺,只是样子看著不大,脸颊上那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尽,大大的眼眸水灵灵的眨著,长发高高束起却没有过多的装饰,三朵海棠珠花,一只金线密织的步摇,肌肤胜雪口若朱砂,一身的华衣锦服,一屋的奴才伺候著,可不知为什麽,看在凝轩眼里总是有那麽几分凄凉哀伤。

  如此大好的年华,却被困在这王府中,没有自由,没有夫君的独宠,没有家人的陪伴,更是没有一点儿的消遣玩乐,只是漫长的等待和令人惊羡的荣华富贵,却谁也看不到这殊荣背後的无奈和辛酸,亦或者这被封建教条所束缚的古人们根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哀和无奈,便匆匆行过一生。

  荣王妃秀眉微敛,许久才幽幽道:“在王爷身边好好伺候,做事谨慎小心著些,王爷不喜欢那种毛毛躁躁的人,更不喜欢指手画脚的人,自己掂量著伺候就是了。”

  说著,抬了抬手,长袖一挥:“行了,下去吧,我累了。”

  话毕,便仿佛一身疲惫的模样,在身旁侍婢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室。

  凝轩一脸怔愣,还来不及反应怎麽回事儿急忙低头恭敬道:“奴才告退。”

  凝轩莫名其妙的出了王妃院中,一眼就看见在门口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来回踱著步子的青竹,墨棋安静的站在一旁的房檐下,恭恭敬敬的候著。

  (11鲜币)第四章 豫亲王荣归 上

  第四章 豫亲王荣归 上

  一看到凝轩从屋里出来,青竹和墨棋匆忙贴了上去,青竹更是夸张的扯扯凝轩的胳膊拍拍凝轩的腿的,最後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惊恐的盯了凝轩半天,才仿佛天塌下来似的哼哼著:“这怎麽可能,竟然能让你活著出来,还完好无损,我都已经打好了给你交代後事的腹稿了。”

  凝轩一脸黑线,弄不清楚这青竹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室内外一冷一热的不禁让凝轩寒颤阵阵,紧了紧墨棋顺势披上来的裘袄,凝轩快步离开。

  这时天已经大亮,想著封玄奕也应该要下朝回来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麽就走了?”青竹急忙小跑几步的跟上,“王妃都对你说了些什麽?”

  “你希望她能对我说些什麽?”看著青竹一脸跃跃欲试,凝轩实在无法将这种表情和关怀联系到一起,非要联系,也只能是八卦,以前总想不通为什麽八卦娱记的记者们能孜孜不倦的听些小门小道的消息大肆联想一番,而这些不知道到底几分真是几分虚假的消息还能被无数的人追捧,现在看到青竹,实在不得不叹息,八卦娱记也是时代潮流发展的一种必经阶段啊。

  “也没什麽,”青竹看著凝轩一脸冷静,仿佛自己这点儿小心思瞬间被看的一清二楚,没趣儿的摸了摸鼻子,“就是想知道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在捍卫自己权利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

  想起那个荣王妃,凝轩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感觉,端庄美丽,温婉贤良,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仿佛都不为过,总给人一种安静的气息,可却比起她的年纪来说有些太过安静了,高高在上,尊贵却疏离,自始至终除了那一刹那的疑惑和动摇,凝轩甚至都没有看到那墨色的眼瞳中刹那的涟漪,仿佛只是一个被摆在那个位置上的洋娃娃一般,无欲无求。

  若说她是因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想要警告一下自己适可而止,离封玄奕远一些的话,她的样子却又没有丝毫的悍妒,况且即便她很在乎,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位分的公子夫人多了去了,何必那自己开刀,再说了,这麽多年她都视若无睹,亦或者忍过来了,那今天一大清早给自己叫过去,还是趁封玄奕不在的时候,又是为了什麽。

  凝轩猜不透,想不明白,回来的路上路过荷塘,荷花落尽,可荷叶还没枯尽,却赶上了这匆匆忙忙降临的霜雪,青翠被银白渲染,多了几分清冷,少了几分温暖,湖上结了一层不厚不薄的冰霜,要再过上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在上面溜冰了,可现在,怕是承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

  就是在这儿,凝轩初见封玄奕,因为他蹲在池边晒书,因为他匆忙走过不慎一绊。

  一如此刻,凝轩看著湖面才一愣神,就觉得迎面一阵狂风袭来,顺带著一道强劲的力道,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後是离得越来越近的薄冰湖面,凝轩甚至连叫喊都来不及,就“噗通”一声跌落冰湖中。

  凝轩只觉得两耳狂风大作,听见朦朦胧胧的几声“凝轩”的大叫,随即就是刺骨的冰冷,仿佛连眼珠子都被冻结。

  靠!果然路过这里准没好事儿!

  凝轩拼命扑腾著水,却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好不容易扑了几下靠近了水面,无奈除了自己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破了个大洞,其他地方的冰层岿然不动的结实的紧。

  挣扎的抬头,努力的睁著被冻结的眼寻找著焦距,嘴里不停吐出的气泡还不识相的干扰著视线,墨棋和青竹一脸焦急的站在岸边,却没有一个下来搭把手的,凝轩恨的牙痒,枉我这麽心疼你们,你们却一个个的见死不救,耳边扑通一声,凝轩顾不得许多,刚要手脚并用奋力往上扑棱,却被不知什麽东西禁锢住了手脚,怎麽都施展不开。

  凝轩第一反应就是叫苦,不能是水鬼吧?这大冷天的还是个旱鸭子,再遇上个什麽水鬼的,是想活都没指望了。

  凝轩奋力挣扎,可那水鬼力气到也还挺大,没什麽多馀动作却愣是让凝轩动弹不得的像个挺尸,一口气憋到了最後连眼都开始发花,就连向来不知消极为何物的凝轩都不得不承认这必须是得在这儿交代了,虽然莫名其妙!

  猛的一吸气想来个自我了断赶紧俐落些也总好过给个未知生物生吞活剥了,却不料猛的灌入肺部的并不是预期的冰冷湖水,而是潮湿刺骨又带著些许湿意的空气,猝不及防的凝轩一个劲儿的咳嗽,仿佛要给肺咳出来似的,没来就没什麽底子的肺部立马气结,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让凝轩叫苦不迭,想说话却竟是不得空。

  坐在雪地里,根本不需要风的推波助澜,凝轩抖得跟个筛子一样。缓了缓神,间墨棋和青竹匆忙的围过来给自己挡风,眼前多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忙前忙後的,凝轩来不及细看他是谁,只见他一把拿过青竹手腕上挂的大氅裹在了凝轩身上,随即身体一轻,便被男子打横抱起;冷风刮的凝轩脸生疼,仿佛要被生生撕开一般,僵硬的眨著眼,都可以看见睫毛上的冰珠,刚从水里捞出来就这麽时上时下像过山车一样,凝轩叫苦不迭,什麽都还没来得及吃的胃里一阵阵直翻恶心,想告诉他别这麽急死忙活的像投胎似的,却感觉连嘴都结了冰似的张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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