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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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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清喉咙,莫言复开口道:“愿荣亲王府入宫的青竹。”

  这个名字封玄奕有印象,是那个白白净净看上去挺机灵活泼的男子,跟纳兰轩和韩瑞风的关系都很好,若是没记错,他应该是在韩瑞风的宫里,怎麽会死在凤仪宫前?

  闭了闭眼,再睁开,不起一丝涟漪:“伺候皇上早朝吧,别误了时辰。”

  梳洗更衣用膳,莫言带著一堆奴才伺候封玄奕,纳兰轩这边也没闲著,纪煜、小九早在殿外恭候多时,荷香虽然之前被吓了一跳,却也不是什麽善茬,不过一惊也就过了,转脸间便又是一副欺善怕恶的谄媚嘴脸。

  倒是在用完早膳後,纪煜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遮遮掩掩的问了一句青竹的尸体该怎麽办。

  纳兰轩听了显示一顿,随即冷冷一瞥,挑眉,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该怎麽办就怎麽办,本宫这里又不是殓葬处,是要埋还是要丢,与我何干?”

  今日没有被晾在殿外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後宫众妃简直觉得受宠若惊,一连几日车轮战似的连番轰炸式的“告御状”,也不见皇上有只言片语的责难,反倒是对凤仪宫的荣宠不断,在後宫这种地方得意生存至今的哪有什麽善茬,便也清楚其中的轻重偏颇了,由不得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至少目前便是如此,要想出人头地,不如想方设法的求自己的恩宠快些来更实际些。

  “青竹死了。”晨昏定省後,纳兰轩依旧给韩瑞风留在凤仪宫说话,不知羡煞多少旁人,这时候,明眼人都知道,只要和皇后娘娘走近些,就是跟皇上的恩宠就近些,保不准皇上什麽时候到凤仪宫的时候正巧看到自己也在那,也就顺道想起了这後宫三千粉黛中还有这麽一人,若再努努力,这恩宠也就随之而来了,所以当韩瑞风再次留下,众妃中不知有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可惜这样的殊荣落在他韩瑞风身上,倒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了,皇后问话,不但不殷勤恭敬的搭话,还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哦?是麽?”随即焕然大悟道,“我说呢,怪不得早上梳头的时候那人总扯痛我,原来是换了人了,微臣疏忽失察,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11鲜币)第五十四章 宣战 下

  第五十四章 宣战 下

  危险的眯起双眼,后服高高竖起的衣领遮掩了大半面孔,更显得那双目光阴狠凌厉:“看来珞绡宫的守卫实在是疏忽职守,即便是恩宠不再恩情总是有的,怎麽说也是皇上的韩君,宫里随便一个大活人若是说不见就不见说死就能死的,还真让人忧心呐,若是明日一大早死在本宫门前的是你,呵,本宫是该意外呢,还是该无视呢?”

  “前些日子内务府分来一些宫人,微臣那里哪里需要这麽多人伺候,所以这有进就有出,就像微臣控制不了到底是哪些人调入,微臣也控制不了到底什麽时候哪些人会意外的出去。”韩瑞风避重就轻,却十足的挑衅。

  此言一出,硝烟四起,韩瑞风突然一笑,神态感慨凄然:“不过若是青竹知道他一直视若兄弟的皇后娘娘对於他的死讯竟如此──”仿佛极力寻找一个尽量温和一点的词,又好似只是在憋笑,“如此冷淡,不知该作何感想,”轻声一叹,深表理解,“不过也是青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不过一介草民卑贱之躯,怎敢同您这千尊万贵的皇后娘娘攀关系呢,也活该他落得如此下场,这人呐,要是太过猖狂,难免有人会强出头,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就你?呵!不是本宫说你啊,你不是天,也不配是天!要硬说,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傀儡罢了。”纳兰轩起身,欲结束这段对话,“得了,韩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哪天这天道急行,後悔都来不及。”

  宫里的日子其实十分单调,尤其是你将心墙高高建筑,面对形形色色却不得不防备的众妃,甚至连每一个在身边伺候的奴才都不得不防备,可这样的日子,纳兰轩反倒很享受:“派人把他送回故里好好安葬了。”

  他随时是纳兰轩,却也是凝轩,真真假假,有时必须清楚,有时必须含糊。

  “是。”纪煜应了声便会意的退下,不需要解释到底是否亲自安葬,也不用自己打听他的家乡在何处,自会有人替他去办。

  每天下午,是纳兰轩最无所事事却也是最忙碌的时候,所有的布局,所有的周全,还有所有人的试探都会在这段时间一一展露,而近日,纳兰轩期待已久。

  “潇贵嫔去韩君哪儿了麽?”几年新贡的龙井,大老远就能闻到它的清香,只可惜纳兰轩却心不在焉,整个人窝在床边的贵妃椅上,晃哟著,状似百无聊赖,这那目光却精明且清澈。阳光头过镂空雕花的明纸窗户,在纳兰轩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回主子的话,刚才奴婢看的真真儿的,那潇贵嫔的确是往珞绡宫的方向去的,只不过一路上那嘴里实在是不乾不净。”荷香急忙腆著脸凑上去回禀道。

  也难怪潇琪会一脸不愤离席连跪安都忘了,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想要让她怒火冲天找到真正在背後怂恿她的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要火,自然需要火的是时候:“东西交给碧莲了麽?”

  碧莲正是当时本要分到凤仪宫却被纳兰轩转手送去了珞绡宫的宫人之一。

  “主子放心,奴才昨天昨个儿就将东西交给她了,也告诉她时间,想来时候也差不多了吧。”小九不甘示弱的凑上来,这邀功的差事怎麽能只让荷香一个人抢了去?虽然不知道那药包里的东西到底是什麽,可他们做奴才的也没必要知道的那麽清楚,能讨得主子欢心比什麽都重要。

  将茶杯只是稍稍一移,自然有人凑上来将多馀的东西端走。

  纳兰轩一脸似笑非笑的起身,弹了弹衣摆的褶皱:“那就摆架珞绡宫吧,这麽一出好戏摆在那儿,怎麽能浪费了呢。”

  而与此同时,珞绡宫中,原本只是摆弄著花花草草的韩瑞风听著不待宫人通传便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潇琪,韩瑞风不著痕迹的敛眉,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他以为他是个什麽东西,就仗著皇上还愿意看他那副骚样,他有什麽资格对本宫说三道四,说本宫失宠,他也配!本宫在这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呢!”骂骂咧咧的进殿,虽说言过其实,可也算是的确仗著家势风光过的人,虽然自己本人将曾经的风光归咎於自己的美貌和封玄奕对她真心的宠爱。

  “本宫说过,有什麽话让奴才带来就是,如非必要,你我最好不要亲自碰面,本宫的话,你忘了麽?”不怒自威,坐在这个位分上久了,韩瑞风倒的确养成了十足的架子。

  潇琪也是一怔,背著韩瑞风,狠狠的白了一眼,要不是论位分他的确略高自己一筹,自己何必忍气吞声的听他在那儿废话,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粗使的奴才,下贱胚子罢了。

  “怎麽,合著是你说不行,我就来不得这儿了?”虽然依旧口气冲人,却少了几分凌厉气势,面对韩瑞风,潇琪还是敬让三分的。

  珞绡宫的宫人上了茶,随即退了出去,骂了这麽久潇琪自然渴了,端起茶就是一口,还不禁嘲讽两句:“哟,这是今年新贡的西湖龙井吧?韩君果然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这茶除了凤仪宫,韩君这里可算是头一份儿了,臣妾方才失言了,莫要怪罪才是。”

  停下摆弄花草的动作,接过婢女递上的茶盏,浅酌一口:“有什麽话就快说,说完了就赶紧回东华宫去吧。”

  “过河拆桥的事儿我想韩君是做不出来的,”握著茶盏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指节青白,唇角一样,阴阳怪气道,“只是臣妾不明白,既然你们将彼此都视为眼中钉,那你还在等什麽?还要忍他多久?不会是想给自己留条後路吧?亦或者像当初一样,再巴巴的凑上去摇尾乞怜,祈求皇后娘娘什麽时候想起你这麽个好兄弟时,施舍一点恩惠给你?”

  放下茶盏,潇琪笑的怨毒:“不要忘了,在你背地里做了这麽多事儿时候,他还能坦然接受你麽?”舒展身体,一派闲适的靠在座椅上好不自在,“不要忘了,你的那些事儿,无论哪一样都堪称一绝啊!”

  (11鲜币)第五十五章 好戏 上

  第五十五章 好戏 上

  再无法维持淡定自持,猛的侧脸,双眼半眯,还不待韩瑞风开口,潇琪倒十分爽快的给了答案:“不要以为那是房中只有你和皇上两人就可以有恃无恐旁若无人,要知道这里是皇宫,在这深宫大内,从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事儿,你能打听别人,为什麽别人不能打听你?”

  正反将一军还在得意时,可莫名的一阵晕眩让潇琪有些晕眩,身子发软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撑在桌角上支起沈重混沌的脑袋。

  “你这是怎麽了?”虽然懒得搭理,可这怎麽说也是在自己宫里,意思性的问了句,却见潇琪一脸绯红,朱唇微启,有些难耐的喘息。

  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潇贵嫔?”

  一股莫名的骚动在身体里流窜,五指紧扣扶手恨不得插进木头里才勉强压抑住那股异动,:“你回去吧。”

  珞绡宫外,皇后的凤架不紧不慢的向这边靠近,在众人的簇拥下,纳兰轩惬意的坐在软轿上,半眯著眼,很是享受的样子。

  “吩咐御膳房,让他们把今儿个珞绡宫的午膳好好制备著,皇上要在这里用膳。”

  慵懒的开口,小九闻声凑近了些应了声,立马麻溜的退了下去,直奔御膳房。

  没有让人去通传,当凤架驾临珞绡宫正门时,给守门的宫人吓得不轻,急忙跪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向轿下瞥了一眼,算是知道了。抬轿辇的宫人欲继续向宫里走去,却被宫人起身拦下了:“皇后娘娘凤架,请容奴才先行通禀韩君──”

  韩瑞风的宫人话还没说完,荷香便泼辣劲儿全开,那耀武扬威的架势连纳兰轩看著都不禁感叹,合著我还有这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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