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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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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点点滴滴过去不当回事,想著忘了就忘了吧,父亲依旧是父亲,母亲依旧是母亲,他们对自己的疼爱自己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父亲不愿提,母亲自然不会随便乱说,久而久之也就谁都不在意了。

  而现在,这个只有他们潇家人才知道自己曾经失忆过的秘密,为什麽一个外人会知道,为什麽时间地点那麽惊人的吻合,为什麽会扯上她?!她是潇琪,潇洛天之女,并非什麽罪臣遗子!更不是──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不要以为自己身为皇后就能随意诋毁朝廷重臣,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哪里由得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在这里信口雌黄!!”潇琪仿佛疯了一般突然扑向纳兰轩,拼命想要把他赶出自己的视线,仿佛只要他不在眼前,这一切就不是真的,一切就还有转圜的馀地。

  (11鲜币)第六十九章 兄妹 下

  第六十九章 兄妹 下

  纳兰轩也不恼,心平气和的接过好似疯了一样扑过来又抓又挠的潇琪,温柔却不失霸道的将人撵了回去按在床上躺好,凉凉的开口:“潇贵嫔,当心这点儿身子吧,你这可是在滑胎,又不方便叫太医,若是不小心著点白白搭进去一条命多不值。”抬头,瞥了一眼已经蒙圈的韩瑞风,抬了抬下巴,“你说是吧,韩君。”

  “其实这事情也怪不得别人,都是天意二字罢了,而本宫,不过就是牵个线搭个桥,又有谁能料到韩君不但宠卷优容,连这档子事上都这麽能干,私下里有没有暗通款曲本宫是不知道,至少表面上就本宫所知,就那麽一次,就能一举得子,啧啧,皇上至今膝下无子,这麽看来就这点上,皇上都该需要向你取取经了。”

  一阵子牟足了劲儿过去,潇琪几乎虚脱,浑身颤抖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豆大的汗珠汗如雨下,身体时不时的抽搐几下,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你好狠的心!……”半天不发一声的韩瑞风终於也沈不住了,看著潇琪的目光也没有之前的冰冷,仿佛思虑再三之後做了决定,眼中几分复杂,几分怜悯,几分避讳,许久才咬牙切齿的憋出这麽一句。

  “狠心?”纳兰轩大笑出声,“这个殊荣本宫可不敢当!这宫中若论狠心有谁能比得上你韩君!!旁的不说,就算机关算尽天下之人,至少当初在荣亲王府本宫待你却是真心,不曾有一分一毫的怀疑,知道麽,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打心眼儿里认定的朋友!!我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却惟独对你毫无保留甚至丝毫不加防备!”

  “而你呢?你是怎麽对我的?又是怎麽回报我的?!我曾怨过你趁虚而入,可却并不曾真的怪你,因为我那时认为,或许你也有你的无奈,封玄奕的性子,喜新厌旧早就是出了名的,即便是他登基、你与我同在後宫,我还在处处为你设想,为你找尽一切理由来说服自己你的不得不!而你的回报,就是杀了我的孩子!!”

  墨色的眼底浓郁的化不开的腥红,大丑为报,丧子之痛怎会随著时间而冲淡?即便结了疤,即便看起来完好如初,可却早已腐坏到了根里,化脓腐烂,不死不休。

  “它不过是个还没成型的婴儿,你也下得去手!”

  “我有什麽下不去手的,若换做是你,只怕会比我做的更决绝狠辣,”韩瑞风双眼微眯,毫不惧怕的反唇相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何必在装下去,“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独一无二的圣宠是必须的,而你,却是我唯一的障碍,若是让你真的生了孩子,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朋友?朋友是什麽东西?那个时候,即便是学亲骨肉挡我路者也只有一死!”

  “何况何必给自己装的那麽清高呢,难道你就没有心狠手辣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机关算尽害人害己的时候?你以为你如今站在这里还能算的上干干净净麽?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呢!”一记冷笑,满脸的不屑,“你和我到底有什麽不同。”

  “是,我是机关算尽,我是步步为营,我也的确心狠手辣,”纳兰轩从容不迫,听到韩瑞风一连串句句铿锵尖锐的质问反倒一身释然,“可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你算计的是所有你身边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踩著被人的血上位,就不要怪别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我,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机关算尽,可我算计的却是我自己,我用自己铺路,这就是你我的不同。”

  “呵呵,现在说这些有意义麽?还是说你已穷途末路需要要我传授你几招?”话锋一转,示意韩瑞风看向潇琪,“有那闲工夫计较,不如看看你的亲妹妹吧,她现在这麽痛苦,可全是因为你啊,因为你这个亲哥哥。”

  “其实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上天还是挺公平的,本宫可以当做不知,甚至可以给她创造条件制造机会让皇上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只是呢,有人太过於急功近利,不过也是,你说就算这孩子留住了,也成功生养了,可他该怎麽称呼你们?”说著看向韩瑞风,“是叫你父亲呢?还是叫你舅舅呢?”目光又投向潇琪,“是叫她母亲呢?还是叫她姑姑呢?”

  “不过这麽麻烦的事儿本宫可没这个心思弄的清楚,倒是韩君当机立断,给了这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一个了结,”笑著凑近韩瑞风些许,“原来这打胎一事也能一回生二回熟啊,不知韩君此时此刻感想如何,亲手了结了和自己亲妹妹的孩子,心情可算舒爽?心里一直悬的一块大石可是放下了?”

  缄默不语,只是狠狠的瞪著纳兰轩不肯松懈。此时的床上的潇琪早已昏厥过去,透过被子,下身的位置隐约渗出血来,触目惊心的红让纳兰轩也不禁眯了眯眼睛,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没了孩子。

  “说了半天,不就是为了给你那孩子报仇麽,”倏地,韩瑞风突然冷笑道,“的确,我是有那麽一说,可全凭我说就能管用?若是皇上没有起疑心,任我怎麽说破了嘴皮也不顶用,罪魁祸首四个字我还真不敢当,顶多也就是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你在我面前闹出这麽一番阵仗,你怎麽不去找那个真凶去要个说法?”

  “这个不用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激将法,谁不用用?“只要欠了我纳兰轩的人,谁都别想逃,一个都别想!等到了对的时间对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一一还来,”不著痕迹的附上腹部,纳兰轩笑的妖娆,“不过现在,是先向你讨回点乐子罢了。”

  “哦,对了,”仿佛突然想到什麽,瞥了眼床上已然没有知觉的潇琪,怜悯惋惜,“本来本宫是真的怜悯你俩身世想著能息事宁人,若不是韩君著急非闹出这麽一出,也不至於如此,也怪本宫多嘴,一个不小心说了太多连当事人都不太清楚的个中曲折,既然这出了口的话如覆水难收,本宫也只有忍痛了,总不好等你俩兄妹同心,最後弄得本宫腹背受敌吧?”作家的话:求票票~星星眼对指头ing

  (11鲜币)第七十章 包容 上

  第七十章 包容 上

  说著,目光惋惜的在韩瑞风脸上来回看了半天,才不舍道:“放心,既然你父亲不惜牺牲姊妹两个也要保全你,本宫自然不会违拗他老人家的心意,这死者为大的道理本宫还是懂的,所以,只得委屈你这妹妹了,既然他爹都舍弃了他,本宫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说罢,起身弹了弹衣服下摆的褶皱,欲起身离开:“对了,好好照顾著,这时候可矜贵的紧,别出了什麽意外才好。”

  “呵呵,哈哈哈哈哈。”倏地,韩瑞风突然大笑起来。

  纳兰轩诧异的回头,不会就这麽点打击就疯了吧?这也太不经玩儿了,这一招招的好戏还没演完呢,扫了兴就不好了。

  却不料迎来的却是韩瑞风倨傲的姿态。

  没有管床上潇琪的死活,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直视著纳兰轩的视线第一次让纳兰轩觉得居高临下,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操控者俯瞰著世间渺小的苍生,悲悯的,同情的。

  “你会後悔的。”韩瑞风说的笃定。

  “本宫从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件是後悔,尤其是今天这件。”纳兰轩回答的果决。

  “所以说你才会後悔,”韩瑞风反倒愈发自信,“他还真是可怜,而你,也同样,只不过他曾经不知而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悲哀,而你,明明翻了这麽大一个跟头,却仍学不会教训。”

  纳兰轩不禁皱眉,注定的手下败将如此倨傲的姿态实在要不得,即便只是强装的,也纳兰轩烦躁。

  “我就等著看,等著你到底能折腾成什麽样,”韩瑞风一脸云淡风轻,仿佛超脱於外,“你说你我之间的不同是我算计别人、用别人的鲜血铺路,而你是算计自己,自己给自己铺路,呵呵,其实不然,你我其实一样,只是你比我幸运,你我都是抱有各自的目的接近他,却又情不自禁的爱上这个利用的对象,”见纳兰轩皱眉,韩瑞风不以为意,“你别急著拒绝,也别急著否认,实事就是事实,即便那只是曾经。”

  “而他也明知你我各有目的,只不过他和你我一样,情不自禁的动情,情不自禁的爱上,所以说你比我幸运,因为他爱上的是你,而并非我,若今日易地而处,我更多几分幸运,他爱的是我,怕是也由不得你今日在此耀武扬威了吧。”

  “你话说完了麽?”纳兰轩冷著脸,明明看了一出期待已久的好戏,却莫名的为韩瑞风这三言两语不著调的话而烦躁,“说完了就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封玄奕没有爱,而我纳兰轩亦然!”

  纳兰轩的话并不让韩瑞风觉得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一般,脸上笑意更甚,十足的嘲讽玩味:“所以说,你永远学不会教训,太骄傲,太自己以为是,虽然你们有这个资本,所以有些事你们永远放不下身段,永远困在局中而不自知,永远煎熬不可自拔,这是我要看的戏,期待著你好好本色出演。”

  “那你就好好等著吧!”懒得和韩瑞风在这种有的没有的事上多费唇舌,转身便大步离开,所以他没有听见韩瑞风仿佛梦呓的呢喃,没有看到韩瑞风瞬间萎靡怅然的神色。

  “自从十岁以後,我韩瑞风便不需要朋友,也不会有朋友,有的,只有仇恨,和讨回公道的决绝,为父母平凡,是我唯一的支撑……”一抹自嘲,一抹无奈,“可墨棋,却有朋友,短暂一生中转瞬即逝的友情,一个叫凝轩,一个叫青竹……”

  “……可是,韩瑞风是我……但墨棋……也是我……”

  御书房内,碍於皇上黑如锅底的脸色,朝臣们早早就识趣的告退了,唯有豫亲王封玄振一人受得了这张臭脸,顶得住这低气压。

  “皇兄,你要放纵忍让到什麽时候?如今当著这麽多朝臣和使节面就能做你的主了,背地里不知道还做了些什麽!”封玄振披头就来开口就是质问,“他这样你也不管管?”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合上手上的奏章,手上不停,又还了新的奏章摊开。

  要知道曾经对封玄奕来说没有什麽比威胁皇位权威更重要的了,而如今竟有人当中可以做他的主了,放到从前早不知会落得个什麽下场,竟不料此刻会如此爱理不理。

  “皇兄,我知道你宠著他,认为你自己亏欠於他想要补偿,可是有些话臣弟实在不得不说,”封玄奕的反应让封玄振心中精灵大作,“即便是真爱,在皇权上亦是需要有所区分,切勿骄纵过了头,或者说他哪里是骄纵,明明就是──”

  “老八,”倏地,一直批改奏章的封玄奕打断了心照不宣的事实,“有些事情不必多说,朕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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