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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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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小猫立马全副武装,扑过来擒住我的衣襟,一副好像要吃了人似的模样,就差直接给我一拳。

  看著近在咫尺却瞬息万变的容颜,我不禁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为什麽能这麽轻易的将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思一想都这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人面前,是他真的不懂掩饰,还是太有信心深藏不露。

  “你认识字麽?”

  “认识。”

  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却极力压抑下的笑意。

  “你现在──忙麽?”

  摇摇头:“不忙。”

  “那你还杵著干什麽?!!”

  不禁叹息遗憾,果然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从小到大,即便是母后也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更别说是那些奴才和谄媚者了。

  可我还没对他说什麽,他倒先不耐烦的一把将墨迹点点的书本推到了我的面前,拧著眉,挺著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不过一本破书对我大呼小叫。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06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06

  明明很无礼,明明太过放肆,明明有无数可以将其治罪的理由,却不愿这麽做,好奇,探究,太多我本以为永远与我无关的词语让我初次有了体会,让我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世人都说五皇子放浪不羁不顾世俗礼法任性妄为,而其中几分真假也只有自己知道,可此刻,真的遇到了这样一个纵情随性无所忌惮还身份卑微的人,倒让长久“深谙此道”的我有些无法适从。

  接过书本,难得有我主动愿意按照他人吩咐做事的时候,可才写了没几句话,头顶上却传来一声讶异:“你这书……会背?”

  “差不多吧。”开玩笑,虽说没有这个自信饱览全书,却也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知为什麽,明明就是要给他人制造这样一个假象,却在他说这句话时心里说不出的不快。或许是没想到两个出生低位的下人也能对自己妄自菲薄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认为呢?”面上说的平淡,心里却不禁好笑:这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事到如今了又瞎紧张什麽。

  见他默不作声,只好放下手中的笔,耐著性子好声好气的说道:“如你所见,不过一个府中护院而已。”

  “没有办法,家道中落这种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怎麽说曾经我也是个富家子弟,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啊。”谎言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亦或者说,正因为谎言,我的生命才能继续,才是完整。

  “那敢问这位曾经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却不幸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高姓大名如何称呼啊?虽然有你一般的责任,但不过看在你还是帮我收拾了部分烂摊子的份儿上,来日你要是再次不幸的缺胳膊少腿儿的我还能托人给你捎点银子什麽接济一下。”

  言语中的调侃玩味我怎会不明白,可为什麽他连这不屑的模样都如此生动……

  “奕华,”无所谓的应道,可话说出了连自己也跟著错愕,对於他人来说不过一个称呼,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纵容,堂堂皇子的名讳怎可轻易被人宣诸於口,更何况是字,我竟如此轻易的告诉了他,一个不过一时兴起的卑微下人,“那敢问这个将来不知何时会在我潦倒落魄时伸把手施舍点的恩人该如何称呼?”

  “凝轩。”

  “凝霞碧染指间沙,尘嚣尽抛依凭轩。”这般的诗情画意却是个下人的名字,有些可惜,有些惊讶,“凝轩,好名字。”

  难得自己这麽真心实意的主动称赞一个人,可那个人却不以为然,木著一张脸,怎麽戳都不见反应。

  自讨没趣只好闲来无事的随手翻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怎麽,犯了什麽事儿被罚抄书?谁这麽有创意,找了个这麽新奇的惩罚手段。”

  “没有的事儿。”

  “那你可真闲,你在哪儿司职,能这麽有空的来这抄书?”

  “你要是那本写完了,就把剩下的那本也顺道写了。”

  行吧,一行是被使唤,两次也是被使唤,既然第一次都没说什麽,现在又何必挣扎什麽。

  随手扯过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著,本想著过来逗弄一下小猫,哦不,应该是凝轩,却不料自己才是那个送上门的。

  却不料是图不惊人死不休。

  “哇哦,这都可以!”虽说这种东西哪个府上还没个几本的,可比起只能看却摸不著,我还是比较喜欢身体力行。

  “咦,这里怎麽花了?这麽关键的地方看不清都不知道是什麽了。”

  “就是因为我不小心被书给弄花了才要重新描一遍补全啊!”

  “啊?描一遍?”忍住,一定得忍住,忍笑忍的我肩膀直颤,“这──不好吧,虽然我倒是不怎麽介意,可里面的细节……要是不传神就不好了。”

  “那就换……这个给你,你的给我。”看著小花猫一副懒得跟你废话的模样。

  “这──也不好吧。”欲迎还拒。

  不耐烦的一把抓过我手里的书,我也没有阻拦,一手撑著下巴仰著头,倒是很好奇他看到其中内容时的样子。

  错愕,脸红,窘迫,吃惊,最终化为局促不安,方才还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小猫此刻却仿佛凳子上长了钉子似的坐立不安,就差直接夺门而出。

  极力遏制却毫无成效的手指颤抖著夹著书页,反倒了书的封面,“房中秘术”四个字赫然乍现,本就红霞满天的双颊瞬间熟了个彻头彻尾。

  若只看此刻的放映,清纯二字简直就是为他而生,连我都一时之间分不清真伪,若是真,难以置信,若是假,又太过逼真。

  “怎麽样?有什麽头绪没有?”凑过身去,双手一左一右的支在他的身侧,低头附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

  无论是真是假,他引起了自己的兴趣,这一点毋庸置疑。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瞬间怔愣僵硬的身体,仿佛能够听到他骨骼凝固而发出的嘎吱响声,无法抑制的玩儿心大起,一不做二不休的再次凑近了身体,让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气息,一如我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窘迫。

  一手撑在桌上支撑著身体,一手环著他,绕到胸前若无其事的翻著一幅幅堪称香豔逼真的春宫图:“此人相当精於书画,看看这神情的表达、结构的处理以及这虚实间浓淡有致的墨色变化……”

  怀里人无法自已的轻颤,我却扬了扬唇,低头,将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耳际,指著图中大汗淋漓正翻云覆雨作为示范的两人那结合的部分,尽量真诚、尽量物质的询问:“这里怎麽描?”

  隔著距离,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股股源源不断自他面颊而来的温度,手指开始无措的挪动,仿佛摆哪儿都不舒服,方才那气势、那凌厉的嘴皮子还哪有半个影子:“呵呵,这、这个,不、不急,不急。”

  探身又凑上去几分,本是想将他此刻每一个神情都看在眼里,却不料自己的举动惊者了这个本就坐立难安焦躁不已的小猫,伸手一把将书合上,动作突兀的连自己本人都愈发窘迫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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