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付先生的救赎_第23章

之赫蓝Ctrl+D 收藏本站

哪里不对劲呢?他自己心里不对劲,总觉得慌慌的,想尽快打通电话,听听学长的声音。

于是顾小孩紧接着又拨了两通,但那边始终未接听。

心里的那种慌张感越来越严重,顾舟赶紧回幕后,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一群小伙伴们打过招呼,迈开两条长腿往回奔。

也有可能是学长回家了正在洗澡呀,洗澡当然不会接电话的啊。或者也有可能手机正在充电,学长正在照顾多肉!

顾舟奔了十几分钟,回到了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空荡荡的,付俊卓不在。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点不在家很正常,而且两个人非亲非故,实在也用不着向对方汇报自己的行踪,顾舟又打了三四通电话,直到最后一通电话,冰冷机械的语音提示告诉顾舟,付俊卓的手机关机了。

顾舟没谈过恋爱,如果他谈过,他会清楚地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失了恋一样,迷茫地蹲在家里。

学长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顾舟一晚上没睡安稳,一听见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学长回来了,有好几次听见声响他都冲出了房间,然而每回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客厅。

没有人,没有学长,打不通电话。

第二天一早,付俊卓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顾舟上课上得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捱完两节课,下了课就边打电话,边直奔绿洲白马。

  ☆、第16章 chapter16

付俊卓还是不在家,当然,电话也还是接不通。

顾舟只认识学长,不认识学长的朋友或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是电话一关机就彻底找不到这个人了。

顾小孩坐立难安,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明明知道对方手机关机还是不停地打着电话,每次都期待着下一次拨出号码后,出现的不是语音提示。

怎么办呢?

总不能去报警吧?还没到24小时,再说报警的话又该怎样对警察说?总不能说,室友昨晚一夜未归,手机关机,我觉得心里发慌,所以来报个案?

就这件事来说,一来顾小孩社会经验尚浅,二来是他实在是和付俊卓的交际圈一点也不重合,所以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他走到阳台上,外面天气很好,一眼望过去,天空蓝得不像话。如果不是联系不上付俊卓,现在的顾舟一定在高高兴兴忙着做饭,然后两个人,一张桌子,一顿午饭,再一个安静闲适的下午。

然而学长不在。

顾舟低头,看着阳台上长得很好的多肉们。各种不同颜色,多肉多漂亮呀,在阳光下肥嘟嘟地挤在一起。以往看到多肉心情会很好,但是今天的顾舟,一看到多肉反而更难过了——养这些多肉的人,昨晚一夜未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付俊卓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焦躁和不安缠在心口,越缠越紧,让顾舟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昨晚那种期待夸奖的心情完完全全没有了,他现在只想听到付俊卓的声音。

从小到大,顾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很复杂,很担心,又很懊恼。担心的是付俊卓的安危,懊恼的是在这样一个通讯发达的年代,自己竟然不知道怎样去找一个人。顾小孩有些挫败地窝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付俊卓的多肉养殖书,竟然觉得喉咙有点疼——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只要见不到学长心里就堵得厉害,见到了就瞬间痊愈,还会很开心。

忽然之间,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顾舟一个激灵激动地去看。

然后,他失望了。

不是付俊卓,是仲春,短信上说:也许昨晚的告白吓到了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之前是见不到你才会难受,现在变成了见与不见,都难过。不过我不后悔,至少让你知道了我的心意,不能继续做朋友,我感觉很遗憾,但我不遗憾告白。

顾舟没有回复,他将手机扔在一边,躺到了沙发上,手背搭在眼睛上。

心里难过。

所以,见不到就会难过,是喜欢吗?

付俊卓昏睡在床上,脸颊凹陷,整张脸苍白得像个死人,偏偏眼底一片是偏黑的,和白皙的皮肤造成了强烈的色差对比,他的睫毛很长,此刻正在微微抖动着,似乎睡得不是那么安稳。

傅审言微微倾斜身体,以一种暧昧的姿势,俯身看着付俊卓。房间里很安静,他的手指滑过付俊卓的鼻子、嘴唇,最后停在了脖子那边,轻轻抚摸着昏睡中的人的脸颊。

这是家充满了药水味的医院。

付俊卓昨晚状态太糟糕,情绪激动之下直接晕了,傅审言吓了一跳,将人送到医院一看,低血糖、贫血、胃病、长期情绪压抑等等等等,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溃到一定程度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方面,都需要尽快地调理好。

于是傅审言守了他一夜,直到现在,付俊卓悠悠转醒过来。

世界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与谁分别,再下一刻又会与谁重逢。

醒过来的一瞬间,付俊卓似乎意识还没有回笼,他看着傅审言,眼神呆呆的,看不清眼睛里是什么情绪。

“你醒了。”傅审言开口,伸手摸了一下床上的人的头。

付俊卓又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

“这两年,很辛苦吧?”傅审言问,看着这样的人,傅审言忽然之间又觉得自己对付俊卓曾经的爱,都有回来的迹象,这种感觉突如其来,竟然让他在一瞬间对空白的两年产生了物是人非的感觉,“你瘦了。”

整整一分钟,付俊卓已经清醒过来了,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和昨晚相比,他安静了不少,不抖也不说话,也不看傅审言,就那么躺着。这样的气氛,似乎回到了两年前两个人的关系降到冰点的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交流,多说一句话似乎都要耗去半身的力气。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傅审言问。

付俊卓当然没有回答,他原本以为,如果再见到傅审言,一定会非常痛苦,然而没有,除了昨晚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濒临崩溃后被傅审言带上了车送来了医院以外,从他醒过来后,他一直很平静。

昨晚那种剧烈到近乎做作的痛苦,就是一场梦。

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感觉。

不过如此。

傅审言倒了一杯水,凑到了付俊卓的唇前:“不想说话就不说吧,先喝水。”

“我要回去。”付俊卓眼神空洞地看着一直在眼前晃的那只手,手里有一只杯子。他很渴,但他不想喝这杯水,只想回家看他的多肉,和学弟一起吃饭。

那副表情看在傅审言眼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傅审言的中指上有一枚戒指,但不是他们曾经戴过的,现在付俊卓似乎正看着,似乎带着点恍惚。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