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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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东周举兵来犯。

  因查晔事件被封为太子的息夫幽为振士气,亲自领兵前往战场。

  坐在大帐里支着脑袋耳中不时从沙盘那处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围拢成一圈的一群人,生怕让萧守这个外来户给听了去,萧守在心内冷哼,以为老子爱听,要不是你们家主子神经病,老子现在正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睡懒觉!

  萧守怎么也不明白,只是救了一个人,兜兜转转竟然被捎带上看两国交战,他的心沉甸甸,没着没落,生怕对手太凶猛,一不留神北夏就完蛋,自己再赶上俘虏的道路,那也太惨了。

  不过,按照恶意满满的人生,轨迹不排除很有可能往俘虏那边发展好么。

  这不仅是萧守的担忧,北夏文武百官,无不胆战心惊,生怕太子的一时兴起将北夏的百年基业断送殆尽。

  息夫幽还未出发时,作为三朝元老,曾两任帝师的司马青跪在平殇帝的长青殿外老泪纵横,恳请平殇帝收回成命,忧心忡忡地提议另派能人前往边关,他忧心息夫幽的能力,也忧心作为北夏皇室唯一的正统继承人的安危,谁知听闻边关失守急匆匆从行宫赶回的平殇帝,早已意已决。

  

  然而,现实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糟糕,息夫幽自首战告捷,便频频取胜,成功收复失地不说,还将东周的两座城池收入囊中。

  他的用兵如神,令送他离开的后便没睡过好觉的满朝百官膛目结舌,一夕之间,荒诞不经的标签又添上对他新的定位。

  上到平殇帝,下到北夏子民,莫不欢欣鼓舞之至。

  东周的版图被割去那么大一块肉,自然心痛不已,气势大减,东周带兵迎战的三王爷在还未开战便听闻了息夫幽的传闻,只以为是一肚子草包只知道享乐的酒囊饭袋,本想好好戏耍一番,实在没有想到,竟被第一次领兵出征的北夏太子打的屁滚尿流。

  不知使得什么战术阵法将自己的人仿佛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军心已失,再战也只有败阵的下场,迫不得已只好偃旗息鼓,将人全部牢牢把守防线,派人灰溜溜去都城寻求增员和配送粮草。

  

  听到将士来报,东周已鸣金收兵,萧守大大舒口气。

  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两排重将,齐齐看着萧守的一举一动,萧守睁开眼,看到他们的表情,抽抽嘴角,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抿着嘴低头看杯子上的花纹,装无邪。

  大家为何这般看他,自然有大大的原因在其中。

  贪生怕死的萧守为活命,听闻战况陷入僵持,便心急火燎地跑到息夫幽跟前抖抖风把前世闲着没事干在军事论坛里研读的兵法给说出来几招,纯粹纸上谈兵,虽然理论充足,奈何一丝一毫的实战经验都无,他秉着死马当活马医才这么干得。

  谁知刚吞吞吐吐讲完,就见息夫幽眸光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像是听到了什么神谕似的,激动的捏住他下巴,那滋味,怎一个疼字了得。

  搞得他第二天起来在水缸跟前一照,乌青乌青,去“炊事班”找吃的,逢人还得解释,没看路,下巴磕在石头上了……

  迎来几句类似于“你咋这么傻逼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傻逼”“傻逼事儿都叫你干了,哈哈哈哈哈”

  此情此景唯有呵呵二字可以概括萧守翻涌奔腾的内心。

  后来,萧守在息夫幽的各种贱招中,不得不苦思冥想将几部曾经看过的兵法书中有印象的一些记录下来,乱七八糟的汇成一本大杂烩小札记,还大言不惭在封皮上正儿八经地写上《萧氏六韬》,也不管有用无用,扔给了息夫幽,想当然不忘提条件,成功得到若干好处和特权才心满意足。

  事实上,此《六韬》非彼《六韬》,却也无人能在这个历史中并未存在的时代阻止厚脸皮的萧守用《六韬》作者姜尚的书名。

  随着《萧氏六韬》的作用,萧守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社会地位水涨船高,本来之前迫于息夫幽的威严,大家都不得不敷衍应付一下碍眼的萧守,经过萧守的点拨,随着一场两场的战事下来,竟然真心实意将整天打瞌睡没个形象的萧守当做灵魂军师来看待。

  

  在军队中凭智商获得地位的成就感让萧守飘飘然,他并不知道,无意间制作的《萧氏六韬》在往后百年的影响力有多么深远。

  飘飘然的萧守自然权利也比刚来时大许多,不用再束手束脚,渐渐敢旁若无人地蹲在被风的地方和人哈拉八卦。

  在军营里负责管理书信的书记小泉,是萧守在这里认识的新伙伴,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小泉瞬间被臭不要脸睁眼说瞎话空手套白狼的萧守给调教的服服帖帖,不到几个时辰便推心置腹,直感慨相见恨晚。

  像蜀国夜王这样的名人,婚礼前一天却被西晋开战的号角声给搅黄了的八卦,自然而然被萧守在小泉口中给听了个正着。

  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算不得什么重要八卦。

  他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听到小泉神秘兮兮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这件事给倒得一干二净,听完后只是啧啧两声,便继续嗑瓜子。

  没听到想象中的附和声,略讪讪的小泉感慨,不知道还以为西晋那位新登基的晋帝和夜王是情敌,故意在那夜王大婚前夕举兵。

  “意思是没结成?”萧守面无表情地吐出瓜子壳,蹦出一句。

  小泉一看萧守说话,精神一震,说:“可不么?咱们殿下和东周这帮贼子交战时,蜀国夜王和西晋的二王爷梁瑜那起子们也是杀的难分难舍,不过呢,他们哪有我们宛如战神下凡的殿下用兵如神?轻轻松松就把东周那帮烦人老是玩偷袭的家伙给收拾利索了!”小泉是息夫幽的忠实粉丝,聊什么都不忘夸夸他,昂着下巴的样子,像一只光脖子斗鸡,昂首挺胸踩在败下阵的对手身上叽叽喳喳耀武扬威。

  “所以,夜王去了战场后,一直没回过蜀国王城,那国师承影的妹妹,自然待字闺中,可怜啊,听说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萧守点头,拍拍手深以为然道:“的确是个美人。”

  小泉睁大眼睛,兴奋地凑近他,询问道:“真的?你见过?”

  萧守笑眯眯地推开他,呵呵笑:“我?连蜀国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说美!”还以为真见过。

  “无风不起浪,大家都说美,相比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他说完,拍拍屁股,抄着袖口走了。

  小泉贼头贼脑地跟在他身后,得意洋洋地说:“我知道蜀国在哪个方向!正北方,从这里一直走一直走,日夜不息,据说得十日才能到,还只是边关而已,到蜀国的王城,还需几日。”

  萧守嗯了声,没在言语。

酒后乱性狂想曲

  萧守坐在帐篷内,清冽的酒香冲淡了浓郁的肉香,刚烤好切割下来的羊腿放在餐盘中,还冒着热气,氤氲成袅袅的薄雾飘在空中,类似于孜然的佐料另萧守怀念,他放下杯子,拿起烤羊腿,像十几年没吃过饱饭似的,样子极其急切又凶猛得吃起来。

  吃了几口,萧守嫌弃不够辣,拿出一直备在身上,在这里被当做药用的辣椒,将简单制作出来的辣椒酱倒出来,气味弥漫扩散,气息蹿鼻,均匀涂抹满意后,重新拿起羊腿的萧守正待放入嘴中继续食之,却发现,喝酒的不喝了,吃肉的不吃了,全部虎视眈眈得看着他。

  这场庆功宴,隆重盛大,冷不丁热闹非凡的帐内突然静谧下来,萧守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围成一团坐在火堆旁同样吃着烤肉喝着酒的士兵们的喧闹,夹杂着难得无忧无虑的欢快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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