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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宠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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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昭训轻声叫了一声,眼眶终究含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翻滚下来。她捂着脸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泪水砸在地上,就像她的一颗心一样,支离破碎。

  “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她捂着胸口,哭得快喘不过气去,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滑到她的眼睛里,整个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哭着哭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晕倒在了地上。

  一双浅蓝色鞋面的绣花鞋走到她的身边,赵承徽垂着眼看她哭得红肿的一张脸,即使是晕了过去,在昏睡中,也还在流泪。

  “平衣······”

  她走到自己贴身宫女面前,伸手将她瞪得大大的眼睛合上。

  “太子爷,可真是个狠心的!”

  她喃喃。

  *

  珍珠却不知道因为自己东宫掀起了轩然大波,太子轻易不动怒,这次竟然杖毙了九个宫人,还让各个院子的主子丫头都去看着,这实在是太过狠辣了。

  说来这宫里一年到头,死去的宫人不知多少底下的人命不值钱,上边的主子下令打死的宫人也有,这并不算什么稀罕,也没人会说什么。换成是谁,也不会让皇宫中各宫都如此议论。只是,做这事的是太子爷,这就稀罕了。太子爷那人清清冷冷的,谁能想象出他动怒的模样。

  如今大家知道了,太子爷轻易不动怒,可是怒起来,却也让人胆颤。

  众人只道这是被女色迷了眼,被杖毙的九个人,分别是斋菊院俞昭训还有畅宁院赵承徽的婢子奴才,这二人如何让太子如此盛怒,这宫里就没蠢笨的,没听人说,这二人早上便惹了绛色院的宁良媛吗?

  不过待宁良媛有喜,被那俞昭训与赵承徽二人惊得险些动了胎气,众人又是恍然大悟,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谁不知道太子爷膝下没个孩子,如今虽然太子妃肚子里揣着一个,可是子嗣,自来是让人看重的,也莫怪太子爷会如此生气了。

  *

  淑妃听到这个消息,摇头轻笑,伸手掐了一朵花放在手里,她年逾三十,可是却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美丽,手中捏着花,人比花娇。

  “冲冠一怒为红颜,谁也没想到,咱们太子爷,竟也是个性情中人了。”

  她吃吃的笑道,心情好不畅快。这太子实在是太过圆滑完美,就不像是人一样,除了子嗣上,你便寻不到他的什么错处。可是如今了,这可是上好的把柄送上来。一国太子,为美色所迷,怎么瞧着,就算日后登基了,那也是个愿意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谁又敢把帝位交在她的手上?

  “小四,你是要作何去?”

  心情愉快,淑妃却瞧见一边蹑手蹑脚往外走的四皇子,秀眉一竖,冷冷的叫道。

  正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母妃!”四皇子站正身体,嘿嘿傻笑,道:“我这不是在屋里呆闷了,想着去外边散散心嘛。”

  淑妃却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我瞧你是要往练武场上跑,谁出去散心,还带着弓箭的?”

  四皇子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乌金弓往身后一挡,只是他怎么挡得住这么大的一把长弓?

  淑妃气狠了,怒道:“你就不能给我把这些枪枪棍棍的放下,去多写几篇大字,多替你父皇分忧解难?”

  四皇子毫不在意的道:“有三哥在,这哪里轮得到我?您也是知道儿子的,儿子自来见着书本就头疼,您就不要在儿子身上抱有什么学富五车的想法了。您其实可以多将心思放在小五身上,我瞧着,小五那嗜书如命的样子,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淑妃扶着额,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个逆子气死。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她精心筹谋,可是自家儿子却在她后边不断地给她拖后腿,这样怎么能让皇上看重他。

  “你给我滚回书房,今天不作出一篇文章来,就不许出这宫门!”

  四皇子:“······”

  常宁宫。

  德妃赤脚踩在温热的大理石上,浴池里边热气氤氲,解了裹身的绸步,她坐在温热的浴池里边泡澡。

  德妃模样生得好,眉目间却是冰冷一片,让人不敢亲近。不过,她却是最得皇上宠爱的,还在她的常宁宫内特意修建了一座浴池给她泡澡,如此恩宠,只让人咋舌。

  穿着纱裙的宫人跪在她的身后,轻柔的给她揉着头,右手边放着一扇屏风,屏风后边一个宫人跪在地上,将东宫的事情一一给她禀告。

  “太子如此大动干戈,倒让人称奇了。也不知道这宁良媛,生得是何种模样,竟将我们自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给迷了去。”

  在选秀的时候,她自然是见过珍珠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秀女,她哪就认真看过,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与她一般想法的人不少,都将珍珠脑补成了一个绝色美女,不然怎么能入了太子的眼。

  浴池水面上飘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酒壶酒杯,德妃取了酒壶倒了一杯清酒饮下,嘴里吐着醉人的酒气,道:“只是,这宁良媛身子有喜,太子爷子嗣不丰,自然看重这个孩子。如此惩戒底下的宫人,也说得过去。”

  她扬唇一笑,道:“不过,能给他添些睹,这也是小小的收获。”

  这一次,虽然对太子没什么影响,可是有的东西,滴水石穿,便是这毫不起眼的事情累积下来,便会彻底消耗皇帝对他的情意。

  *

  各宫反应各不相同,珍珠有喜这件事瞒得很紧,消息从太医署传出,除了个别有在太医署有眼线的人知道,大多数的人,都是后边才慢慢的得知了这个消息。

  太子这次雷霆手段,除了给那宁良媛出气之外,更多的却是在杀鸡儆猴。

  众人心里不由得都浮上了这个认知,可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太子这个方法着实有效。至少,短时间内,清音阁那一幕,很难从她们脑海里抹去,每每想起来,既让他们恐惧,又让她们作呕。似乎,鼻尖那种血腥气一直萦绕不去。

  宫里的女人就是如此,既心狠,可是有时候有那么柔弱。她们很多人手上都带着血,可是见着这一幕,还是会觉得恐惧。

  东宫怡芳院。

  太子妃坐在床上,上次她底下都见了血,若要保住这个孩子,接下来的大多数时间,她都只能躺在床上了。而且,日后心情必须保持平静,不能太过激动。

  怡芳院的宫人并没有被叫去,不过听着外边的议论,众人心里都不由有些惶惶。

  “外边是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闲来无事,取了一本佛经看着,放下佛经问。

  雨落端了小桌放在床上,将膳食一一摆上,闻言笑道:“并没什么事,只是过几日是奴婢的生辰,她们都在议论,是不是要给我庆生了。”

  太子妃愣了愣,想了想道:“果真是这样,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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