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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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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勉恍然大悟,道:“顺手之劳而已,你们无需如此客气,柳兄请我喝过酒了,你就不必再感谢了,叫我都不好意思了。”

  “表哥归表哥,琴晚归琴晚,谢两回也不嫌多。”琴晚替他满上杯里的茶,笑道:“再说了,琴晚这顿可不止聊表谢意这样简单,还想有个不情之请。”

  周勉难免紧张道:“什么不情之请。”

  琴晚笑了笑,玩笑道:“周大哥后悔赴这鸿门宴了?”见周勉表情僵硬,笑道:“玩笑而已,周大哥不必紧张,我不过想让周大哥带我进府衙看看我表哥而已。”

  周勉奇道:“你同他住一块,为何特意要到府衙看他?”

  琴晚道:“表哥每日回来,衣服里隔三差五藏着手帕,我猜他定是在外头惹了女子青睐,很是好奇,所以想偷偷看看是哪家女子,若是好人家,也好放心。”

  周勉大笑道:“这个我知道,送他帕子的是县老爷的千金,我表妹刘婉婉。今年十五,温婉孝顺,如何,你表哥对她有意?”

  琴晚心里冷笑一声,好啊你个柳玉郎,还说跟那小姐没什么,连旁人都知道!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笑道:“我就是不知表哥的心意才想偷偷看看二人平素如何相处的,若是互相有意,琴晚还希望成全一桩美事。”

  临清听他这样说,不免吃惊地看着他,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琴晚的手,这才发现琴晚气得手都在抖。

  周勉不知其中缘由,自是乐意帮忙,道:“没问题,吃过饭我便领你们二人去县衙转一转。”

  临清担心道:“会不会不合规矩,县老爷生气怎么办?”

  周勉道:“我带你们从后门进去便是,再说我舅舅每日吃过午饭要小憩一个时辰,不会被发现的。”

  临清更担心地其实是琴晚会同柳玉郎闹起来,到时关系捅破,哪个都尴尬。

  他拉拉琴晚的袖子,示意他算了,然而琴晚打定主意要去捉奸,坚定道:“那就麻烦周大哥了。”

  一顿饭吃得临清魂不守舍,又寻不到机会同琴晚单独说话,只能眼睁睁跟着周勉往衙门里去。去的路上,他还不时拽拽琴晚,希望他回心转意,但琴晚丝毫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他。

  两人跟着周勉从府衙后门进了院子,柳玉郎用来午休的卧室就在后厢中的一间。临清在心里不停祈祷柳玉郎争气一些,莫叫琴晚撞见他同刘婉婉在一起,额上都急出来一层细汗,万分后悔答应同琴晚一道过来。

  将要穿过拱门时,周勉忽然停住了,回头冲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手让二人上前来。

  临清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刚要拉住琴晚,琴晚已经往周勉走去了。

  拱门后面是一方院落,院里立着两女一男,一个女子容貌秀丽,脸带羞怯,正同男子说话,另一个则衣着朴素,像是先前那个的婢女。

  而那个男子,在场三人都熟悉得不能更熟悉,正是柳玉郎。

  刘婉婉将手帕递过去,小声道:“上回给你的帕子你还喜欢吗?这回绣的花草,你收着罢。”

  柳玉郎脸上满是无奈,那帕子上头绣了两朵并蒂莲,是什么意思,一目了然。

  “刘小姐客气了,玉郎一介男子,实在用不到这样多的帕子,怕是浪费了刘小姐一番苦心。”

  刘婉婉满面羞红,“不辛苦不辛苦,我成日无事,绣了帕子也不知该给谁,你便拿着罢。”

  柳玉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苦着脸道:“刘小姐成日无事,不若学学写字,读读诗书,不比绣帕子有意思?”

  刘婉婉显然会错意,猛然抬起头,双眼放光地看着柳玉郎,“你要教我写字?”

  柳玉郎:“……”

  这小镇里的千金与他从前在苏州城认识的大户千金可谓相差甚远,乡野之间,女子无才便是德,即算是县令的千金,也只比普通村女多识几个字罢了。这里的女子不像苏州城里的女子那样知情知趣,心思单纯,听不懂话背后的暗示,还以为柳玉郎看她绣帕子无聊,要教她念书识字。

  柳玉郎有苦说不出,满腹才情,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一个柔弱女子。

  “刘小姐误会了——”

  柳玉郎话还没来及说完,一侧的拱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柳玉郎温声望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负气而去。

  柳玉郎心中大叫不好,万没想到琴晚会恰好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看到他同刘婉婉在院里说话,心生误会生气离去。

  他来不及多想就往琴晚的方向追去,顾不得刘婉婉在身后叫他:“哎,你去哪?”

  临清追了几步,忽然听到柳玉郎叫自己,便回头道:“柳大哥,琴晚他——”

  柳玉郎在他耳边轻道:“我知道,你替我拉住周勉,我去追琴晚。”

  临清只他意思,点头道:“好。”

  柳玉郎拔腿追琴晚去了,一旁的周勉看得莫名其妙,问临清:“这是怎么回事?你那朋友可是生气了?他不是希望柳兄同我表妹有意么?”

  临清绞尽脑汁道:“琴晚他,他,他是这样希望的,可他看到了,心里又难过了,才生气走了。”

  周勉奇道:“这又为何?”

  “他同表哥生活在一起很久了,见表哥有个归宿,难免心里难过自己。柳大哥如果要娶妻,不就剩了琴晚一个孤零零的了?”临清结巴着说完,有些心虚地看着地上,觉得这样骗周勉,心里很过意不去。

  周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确是如此,父母嫁女儿时也是难过多过欢喜的。”

  临清见他信了,不由松了口气,转而担心琴晚同柳玉郎。

  院里还站着个刘婉婉,颇是委屈地喊了一声:“表哥。”

  周勉转头应道:“怎了?”

  刘婉婉想同他诉苦,又想起表哥居然偷看自己同柳玉郎说话,不免恼怒,瞪了他一眼,带着婢女愤愤走了。

  周勉耸耸肩,无辜道:“我那表妹被我舅舅宠得厉害,这回怕要几天不理我了。”

  临清歉疚道:“对不起周大哥,都怪我们不好,让你为难了。”

  周勉笑笑,道:“没事的,她就算无事也要同我闹一闹的,我左右习惯了。”

  临清着急琴晚那头情况,对周勉道:“周大哥,我还是回去了,琴晚这样伤心,我很担心他。”

  周勉道:“那我送你出去罢,正好我也要去巡逻。”

  两人出了衙门,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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