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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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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余给他倒了杯茶:“先喝点热水。”

陆徵一口喝尽,才觉得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又看向一旁的容禛,不知道为什么,楚王殿下的神情看着就有点吓人。

陆徵不敢再看,忙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简余还没说话,已经被硬生生灌了几杯醒酒茶的葛回苦着脸地被带来了。葛回虽然惹是生非,可也知道哪些人是可惹的,哪些人是不能惹的,而现在在主位坐着的楚王殿下,就是在不能惹的那一栏内。

“十……十九叔。”

容禛淡淡道:“说吧,你们俩怎么了?”

葛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徵,陆徵恰好看了过来,两人还没来得及打个机锋,就听见耳边传来容禛的轻咳声。

两人连忙分开目光,葛回看着眼前的地板,老实地回答:“侄儿是听说陆……陆公子的破案本事,想找他帮忙破一起案子。”

“破案?”

葛回大着胆子抬起头:“是,死的是……是侄儿的一个小妾,但……”

“一个妾值得你要死要活,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酒疯?”容禛冷声道。

“不是的。”葛回咬了咬牙,“实在是她死的过于蹊跷,虽然过了大半年,侄儿却一直放不下。”

陆徵倒没在意那么多,只是不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回虽然看似不靠谱,但记忆力却绝佳,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复述出来。

“那是我刚纳的小妾,叫做眠春。”葛回没好意思说这是青楼的清倌人,就含糊带过,“那一日天气很热,我便回了主屋睡觉,眠春住的临水小筑因为比较偏,往日里家里的护卫也不会特意绕过去,眠春向来不太喜欢有人在内间伺候,所以丫鬟们都住在隔壁,第二天一早丫鬟去她房中,就发现她被人捆在凳子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早已……气绝多时了。”

陆徵愣了一下:“难道不曾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吗?”

葛回摇摇头:“没有,丫鬟们说那晚睡得沉,且眠春几乎从不起夜,所以外间也没有伺候的人。”

“那窗户或者门锁可有损坏?”

“也没有,窗户是开着的,但那后面就是湖水,是不可能有人从那里上来的。”葛回回忆,“门也是虚掩着,可晚上各个院子就会落锁,那一晚并没有什么人离开过临水小筑。”

这案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内鬼所为,可如果真这么简单,也不会让葛回惦记了大半年,毕竟他们都看的出来,葛回对那个小妾的感情并不算深。

陆徵想了想,又问道:“不曾报过官吗?”

葛回咬咬牙:“没有。”不等陆徵再问,他就说道,“其实我一直怀疑这是内人所为,她出身世家,身边有不少能人异士,况且出了事之后,我母亲一直不许报官,让我越发怀疑,我……我实在不能忍受枕边人是如此冷酷残忍的人。”

陆徵都有些无语了,先不说葛回分明就是自己渣,这案子也并不明朗,他就把脏水泼在了自己妻子头上,让陆徵的确有些看他不上。但毕竟已经答应了,他也对这案子有些好奇,便道:“不如你再说说,你为什么会怀疑凶手是你妻子?”

葛回说道:“眠春死之前过于招摇,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内人责罚,之后又因琐事再次责罚眠春,眠春对她有些怨言,我知道后也曾对内人有过责骂……或许是因为迁怒,或许是因为嫉妒,但这满府上下还有谁比她更有可能杀眠春?!”葛回越说越怒,“母亲却说,眠春的案子是强盗所为,可笑!哪里有不长眼的强盗会犯到内城来,还杀了公主府的人!我与母亲争辩,母亲竟然还因为我对内人无礼,罚我跪祠堂!”

这话就更奇怪了,山阳长公主护短那是出了名的,葛回是她的独子,哪一年不惹什么乱子让她去善后,可山阳长公主却从未有过半句责骂,也因此才造就了葛回如今的性格,她会为了媳妇责罚葛回,简直是让人不能想象。

在场三人都是知道山阳长公主性子的人,陆徵和简余没有立场说什么,容禛却已经直接道:“胡闹!你不服大可以直接报官,既然不曾报官,过了这么久却又重新提起,甚至怀疑你母亲,岂不是不孝不义?”

葛回被说的满脸通红,可还是坚持道:“侄儿如今一想到内人会是如此恶毒之人就觉得心寒如冰,这件事就像根刺一样,若是不解决掉,侄儿真是不知道会如何!”

陆徵刚想说什么,就被简余按住,简余暗中对他摇摇头。

容禛说道:“你可知道,这个案子一旦如你所说,府上将会经历什么吗?”

葛回被容禛话语中的冰冷给冻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道:“我知道,求十九叔成全。”

容禛摩挲着茶杯的杯沿,满室的寂静中他轻轻地开口:“好。”

葛回眼睛一亮,还没等他道谢,容禛又说道:“只是这案子,本王也有了些兴趣,你不会嫌本王在一旁多事吧。”

葛回的笑僵在了脸上,几乎是从喉间逼出了这几个字:“不……不介意。”

“甚好。”容禛看向陆徵,“明日本王接你去公主府。”

陆徵呆了一下,刚刚发生什么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好吗?!怎么他的行程就被这么确定下来了?!

还有,他们不是来看灯王评选的吗?灯王呢?!

第四十七章 长公主

第二天早晨, 当楚王府的马车再一次停在英国公府前面, 英国公府的众人十分平静地就接受了, 甚至还有仆役奉了陆老太太的命令,请楚王进去吃个早饭。

容禛踏进饭厅的时候,把还揉着惺忪睡眼的陆徵给吓了一跳, 他怔怔地看着容禛,又踏出去看了一眼正堂的名字,才自言自语道:“是我家啊!”

陆彻不忍再看自家傻弟弟丢人现眼, 直接把他拎到了饭桌前面, 言简意赅:“吃饭!”

今日里众人凑在一起吃饭,是因为今日是陆彻的生辰, 不过不是整生又是小辈,所以并没有大操大办, 只是在一起吃个饭。

容禛性子冷清,就是赴宴也因为身份太高很难享受到这般大家都围坐在一起的感觉, 席上又有陆徵插科打诨,倒叫这顿饭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长一点。

吃过饭后,容禛就把陆徵带上了马车, 陆徵很是郁闷:“十九叔, 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去公主府吗?”

容禛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陆徵很是气闷,可看到容禛已经闭目养神,也不敢再去问,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到了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容禛吩咐车夫走侧门,葛回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了,可对象是楚王,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和他一起等的还有简余。看到两人一同过来,简余倒没有像葛回那般吃惊,只是看了一眼陆徵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今天比较冷,你多穿一些。”

容禛的车内燃着炭盆,陆徵原本并不觉得冷,可是下了车冷风一吹,顿时觉得脖子冷飕飕的,简余的大氅还带着他的体温,陆徵被这热气一熏,倒是不觉红了脸。

容禛淡淡道:“小孩子火力壮,一会跑上跑下的你也不嫌累赘?”

陆徵一听到这个,反射性就要跟容禛反驳,竟忘记扯住那大氅,叫那名贵的皮毛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

“对不起对不起。”陆徵连忙抱起那大氅,“我回去让丫鬟给你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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