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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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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们口中所谈论的那个人却正在燕京城中的某座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

赵学谦的手脚都被粗粗的镣铐给锁住,镣铐上连着粗粗的锁链一直延伸到了墙壁之中,房间里面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眼下正是倒春寒最冷的时候,可赵学谦却赤身裸体,嘴唇被冷的发白,好在床上有一床棉被,可没有炭火,他依旧被冷得瑟瑟发抖。

这时,门的地方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赵学谦以为是来送饭的,抖着身子抬起头,却在见到来人的脸时剧变。

赵瑾一身华丽锦衣,外头罩着一件灰鼠皮毛的大氅,他的容貌阴柔,一双桃花眼满含情意,唇角带着轻佻的笑,宛如城中那些飞鹰走狗的纨绔公子哥。可赵学谦看向他的表情却犹如看向恶鬼,而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人的确是恶鬼,他会落到如此境地,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赵瑾笑眯眯地凑近了赵学谦:“九弟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赵学谦紧紧地咬住牙齿,不敢泄露一丝怨恨,因为他知道赵瑾这人心眼极小,当年他不过骂了对方一句娘娘腔,就被他记恨到如今,更别提一旦自己露出半点怨恨,这人就会用更严酷的刑罚来对待他。

可即便如此,赵瑾也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轻轻地挑起赵学谦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才叹口气道:“皓之说三妹长得像我,我看可不尽然,九弟你明明才是最像我的那个啊!”

赵学谦抿紧了嘴唇,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他知道赵瑾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心中升起绝望的情绪,放在身侧的手却渐渐握成拳头。

谁知赵瑾话锋一转:“不过我不生气。”

赵学谦愣住,竟然罕见地用诧异的眼神看了赵瑾一眼。

赵瑾也难得有些兴致,说道:“我还没告诉九弟你这个好消息呢!”他的指甲在赵学谦的脸颊上轻轻地划过,宛如他的话语声一般,“我刚任了大理寺少卿。”

这话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湖心,泛起层层涟漪。赵学谦有些怔忪,他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却依旧不得不依附权贵求得官场上的苟延残喘,可赵瑾他有什么?!除了赵家嫡长子的身份,他文不成武不就,从小到大不学无术,他凭什么当上大理寺少卿!

这一刻,赵学谦忘记了要对赵瑾谦卑,他眼神中燃着熊熊怒火,嘶哑着声音质问:“为什么?”

他的不敬之举并没有让赵瑾生气,他居然撑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的身份吧。”他唇角带笑,轻飘飘地吐出带着恶意的话语,“就像你一直不肯承认的那样,可这就是事实啊!”

赵学谦的嘴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赵瑾的话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他颓然地慢慢低下了头。

赵瑾畅快地笑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九弟,今日我高兴,你若是求饶,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赵学谦双眼无神,嘴唇机械地顺着他的话道:“求你。”

他是求饶了,可赵瑾的脸色却冷了下来,他发现看这个倔强的弟弟求饶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来的有趣,他没有说话,赵学谦便一句一句地接着说“求你。”

赵瑾冷哼一声:“跪下来舔我的鞋子。”

赵学谦立刻爬下床,一点也没有顾及地上的冰冷,匍匐在赵瑾的脚边,居然真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鞋子。

赵瑾却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赵学谦的脊背撞在桌子腿上,他闷咳了一声,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赵瑾走过来,然后蹲下身,看着他赤裸白皙的身体上一道又一道交错的伤痕,他的胸腹处有几道鞭痕,那是自己用马鞭抽的,他的腿上和手臂上有许多淤痕,是自己用脚踹的,除此之外还有勒痕以及各种各样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然而最妙的是他肩胛处有一道芍药花形状的烙痕,那本是自己买给妾室的簪子,他那日也不知怎么,将那簪子放入火中,然后烙在他的背上。

如今,焦黑的皮肉已经结痂褪去,只留下一朵妖娆的芍药花在他的肩头。

赵瑾看着看着,眼中的神色却渐渐变了。

赵学谦是低着头的,因此并没有看见他的神情,可在赵瑾伸手过来时,他还是反射性地往后逃,谁知还没逃多远就被铁链扯住,然后被赵瑾毫不留情地掼在地上。

赵学谦只当赵瑾是要打他出气,只紧紧地护着头,谁知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倒是一个温热湿润的物体贴上了他的肩胛。赵学谦愣了一下,艰难地想要侧过头去看看赵瑾又用了什么新鲜法子来折磨他,却正好看见赵瑾抬起头,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赵瑾掐着他的下巴将他扭了过来,然后一具沉重的身体就这么压了下来,赵学谦的皮肤接触到丝滑的锦缎,这让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似乎意识到了赵瑾要做什么事情,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饥饿和寒冷让他的挣扎虚弱无比,又加上镣铐的桎梏,完全没有挣开赵瑾的控制,反倒让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啧啧,你怎么总是学不乖呢,九弟?”赵瑾轻轻地叹口气,将腰带解了下来,将赵学谦的双手绑在桌子腿上。

桌上的油灯剧烈地摇晃着,小小的火苗将晃动的灯影投向了墙壁,拉长的影子将两具交叠的身体映射地宛若地狱之中的场景。

赵学谦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灯影,本该死灰一般双眼,也仿佛跃入了油灯中的一点火星,慢慢地复燃起名叫复仇的火焰。

第六十四章 身份露

陆徵回到英国公府, 却觉得家中气氛有些奇怪, 他回到竹覃居, 发现屋中只有汲香带着几个小丫鬟在整理,他没想太多,只是多问了一句:“柳枝还在睡吗?”

汲香笑着道:“怎么可能呢?她身子有些不爽利, 出去抓了服药来吃。”

陆徵愣了一下,发现汲香脸上带着一点红晕,他顿时领悟过来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 他咳了一声, 没再问下去。

这时,外头来了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怯生生道:“三少爷,夫人让您去一趟正堂。”

陆徵点点头:“知道了, 我换一身衣服就去。”

汲香捧了衣服过来,陆徵连忙接过去朝里屋走去, 却发现汲香也跟了过来,连忙道:“不用你伺候,我自己换就是了。”

汲香却笑了笑道:“知道是少爷心疼奴婢, 可这也是奴婢分内之事, 不敢推脱。”

陆徵有些疑惑,他从前这么说的时候,汲香和锦鹿就听话地退下去,却不知道为什么汲香今天犯了什么毛病,他摇摇头:“你下去就是了。”

汲香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奇怪, 但很快她便笑着道:“既然少爷不让奴婢伺候,奴婢就下去了,只是奴婢做了糕点,少爷可要尝尝?”

陆徵点点头。

汲香便下去了。

陆徵换下衣服,冷不防从衣服中摔出一个东西,他捡起来,发现是简余送给他的令牌,他这才想起来,他又忘记将令牌还给简余了。

陆徵叹了口气,仍旧将令牌放回怀中,便出门去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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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之中,英国公夫妇都在,大哥和二姐也在,陆徵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地给长辈请了安。

“不知母亲找孩儿来有何事?”陆徵恭恭敬敬地问。

云氏却没有说话。陆擎看了一眼妻子,也没说话。

最后倒是陆宛心打破了僵局:“三弟,刚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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