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偏执狂的喂养日常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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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美目睁大,欣喜的笑道:“当真?这倒是好极了,我同二哥十几年未见,听见这等好消息,竟叫我有些思亲情怯了。”当初新婚几年,怀着嫡长子曾同侯爷回去香洲一次,如今离别十六年,嫡长子都这么大了,她的小女儿也已经五岁了,可不是多年未见,也不知自小宠爱她的二哥是不是还是当初的模样。

  如此想一想,眼中有淡淡湿意出现,婢女见不过一则传讯竟要惹得夫人落泪难过,连忙出声转了话语:“夫人切莫难过,二舅老爷是进都复职的,前程广阔一片,可不值当这样哭泣呢。夫人还是多笑一笑,明日见了二舅老爷,也好叫二舅老爷知道夫人这十几年过得极好的,可不兴这样伤心悲愁呢。”

  悠月在她身边服侍多年,也是个知情知性的老人了,是个不多得的一心为主的。侯夫人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也知道落泪不好,二哥脾气颇急,若是叫他看见自己落泪,定要以为自己过的不好了,如此岂不是要叫侯爷为难。想清楚这些,侯夫人擦擦眼睛,重新扬起微笑问担忧看着她的婢女们:“快替我出去看看,大爷和姑娘回来了没有,他们出去一整天了,也该是时候摆饭上来了。”

  婢女应下,有规有矩的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分好了事情去做。该去厨房看晚饭做好了没,去外面问门房少爷姑娘回府了没,一时间下来,侯夫人心情也平复了,只等着下人们张罗好一切,等着夫君、儿女回来一起用晚饭。

  在确定儿子是从白老那里得到确切消息的卢侯爷此时正在书房,连忙召集了自己的幕僚同儿子一起探讨对整个侯府命运的对抗。

  卢泯然又捡了些重要的话重复说了一遍,之后才道:“皇上好像气消了。但,只要疑心的火种种下,绝对会有春风吹又生的一天。”这是他和国公爷最担心的,若是明君疑心病过重,那么对后面的日子来说,天下苍生都不会好过。

  卢侯爷若有所思的听着,心里也琢磨了很久。他日日上朝,就是不曾听见皇上有传口谕的动静,今日儿子带回国公爷的消息,定然也有皇上的意思。能不去香洲是最好的,当然去了不过是耽误儿子两年,可若不去,那就是儿子成为臣子最好的机会。前程要紧,卢侯爷还是打算拼一拼。

  于是有幕僚突然想起一个人:“侯爷是否忘了,侯爷的姑母如今的太皇妃半月前曾同太后出游东海,不日也就要回都城了?说来,已经有消息出来,要为这位太皇妃的举办生辰宴,侯爷不如让夫人带上大姑娘入宫提前道贺一声。早年若不是太皇妃先发现皇上还是太子时的药膳有问题……您看如何?”

  幕僚话中有话,卢侯爷也不是个蠢的,一语点醒了他。卢泯然站在一旁,烛火照耀他的面容,灯下五官俊气逼人,他心里已有了些别的想法,父亲身边这位幕僚的注意也不是无用的,只是得少用,挟恩以报最是容易起到反作用。最高的掌权者,不过是想手下的人乖乖听话,最好是指哪儿打哪儿永远不会伤害到自身,他认真思考着入宫一事,只是不是母亲和小妹,而是他自己。

  那位太皇妃已经算是安享晚年了,荣华富贵已经享受到了,更不必像年轻的时候一样需要得到帝王的恩宠而过的更好,若是当真将这一注压在她身上也是不妥的。

  夜深后,幕僚散去,书房里卢侯爷深沉道:“若当真去了香洲,你可会怨我?”

  书桌旁的暗影处站着卢泯然,这位父亲从小对他极为严苛,却是个极爱自身子女的人,对卢泯然来说投身于这对父母他是感到十分庆幸的。似是看不惯突然颇为低落的父亲这样说话,卢泯然同往日无异般,淡淡道:“我非女子,怨你作甚,你可别乱想。”

  卢侯爷喉咙的话一哽,失落散去,瞪着这大逆不道的儿子不耐烦的挥手:“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滚滚!”果然儿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说多几句话就能气死爹,还是小女儿可爱。只是这样一说,心中郁闷也少了很多,但凡皇上有什么处置,他都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香洲富庶,夏侯家乃大户。原本,这个小地方是没有财力的,经过一百年的世家迁移定居,又有商人来往,一来二去便发展的越来越有钱了。当然,还是不够都城有钱的,可是对于在那里早已发现商机的夏侯家,也就是侯夫人的母家来说,却是赚足了金山银山。哪怕夏侯老爷的后人当官不怎么厉害,可赚钱的本领却是一等一哒。

  翌日傍晚,侯府得到了准信,夏侯家二舅老爷一家的温车已经停在侯府外面了,被大管事亲自迎进侯府,小厮婢女齐齐招待他们。夏侯霖和他的家眷受到了侯府的欢迎,红灯笼搞搞挂起,内厅的饭桌已经摆好了吃食,卢侯爷和侯夫人也已经早早等候在内厅了。

  等夏侯霖打赏了大管事等下人一些赏银后,一帮家眷走进来,看见时隔多年未见的亲妹妹就激动得不行了。不同于他们大哥夏侯英的内向,夏侯霖个人比较爱说话,早在多年前卢侯爷在陪夫人回娘家探亲的时候就了解到这位二舅子是个怎样的话痨了。拍胸,还好大儿子跟他沉稳的大舅子比较像,跟二舅无缘。

  “二兄。”卢侯夫人欣喜道,看着多年未见的亲二哥,只觉得大家都变了。嫁作人妇、已成人夫,多年的哥哥妹妹感情却还是没变的。夏侯霖心中高兴,眼中也有淡淡湿意,若不是此次回都复职,怕是还要再等几年才能见一见这个早早就出嫁了的妹妹。“阿瑗,你、你过的还好吗?”夏侯霖颤声道。

  侯夫人禁不住他这一问,笑中带泪道:“二哥说的什么话,阿妹这些年过的极好。侯爷对我也很好,就是离开香洲多年,阿妹想阿爹阿娘、大兄二兄你了。”无视一旁目光比较哀怨的妹夫,夏侯霖安慰道:“若实在想阿爹阿娘,等我复职以后,便将他们接过来住个一年半载的,就是二老如今闲云野鹤惯了,怕是不愿意在都城呆太久。”

  兄妹二人寒暄许久,终于卢侯爷忍受不了被夫人冷落的下场,打乱话痨二舅子,招呼道:“二兄二嫂一路走车劳累,还是先用晚饭再说话吧,别把我这两个外甥饿着了。”夏侯霖夫妇旁边坐着他们的两个儿子,均比卢娉莞年纪大。大儿子已经要行冠礼了,小儿子也已经十岁了,二人有礼的问候姨母和姨夫,再同卢泯然卢娉莞打声招呼。

  坐在椅子上的卢娉莞亮晶晶的盯着他们二人甜甜的笑着,内心实则在想,大表哥好俊俏啊,一脸温柔眼睛好似会说话般,小表哥倒是跟二舅舅长得好像啊,身子壮壮哒,唔……比娉娉还壮。

  夏侯茗同夏侯苒也被姨母带着引荐给卢娉莞和卢泯然,双方都在各自打量。

  只是卢娉莞同夏侯苒的眼神年纪都比较小,二人对对方认识都有些不一样。

  卢娉莞:大表哥高,小表哥壮。大表哥俊俏,小表哥壮。大表哥白净,小表哥壮。

  夏侯苒:嗯……这气息好熟悉,一看就知道这然表哥和他哥是同一种人,至于这表妹……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怪怪哒?

  而两位表哥表弟对视一眼,又默默挪开目光。

  夏侯茗:同类人。

  卢泯然:不及我,哼。

  于是,就这样夏侯霖一家暂时就在卢侯府快快乐乐的住下了,至于当远在国公府的世子哥在第二日得知这个消息后是怎样的表情就不知道拉。

  世子哥:什么,不应该是表妹吗,为什么会是两个表哥住在娉娉家了,不开心╰_╯#

  世子哥:来人,备车,现在就去卢侯府!娉娉妹等我。

  如意:……连王府都不回了么QAQ

  世子哥:那是什么,比娉娉重要?

  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吉祥二逼

  夏侯霖一家同妹妹一家相处的非常愉快,在夏侯霖去复职以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因为他的到来有了微微的变动。这原因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背后的夏侯一家身上。要知道夏侯氏历来就有“有钱,壕”的传奇名声,若能同他打好关系,日后说不得能跟着有小座金山银山入账呢?

  且不说抱着这样心思的人有多少,就连皇上都对他和颜悦色不少,这样夸赞几句,鼓励几句,夏侯霖下朝以后就带着他备上的一车厚礼献给后宫和皇上的私库还有点点薄礼送给同事了。“这个臣子真不错”“这个同事真机灵”“这位大人日后必是红人啊”此等心里在皇上、臣子、皇后等人中泛滥。

  是以,不过几日,夏侯霖在朝堂上的人缘渐渐有了起色,颇受欢迎。也是看在他的份上,近日来对卢侯府态度一直暧昧不明的皇上竟然会下朝后召见卢侯爷。殿内黄袍加身的人一身威严之尊,天子之相坐在案桌前,台面上摆满了今日递上来的折子,他翻开其中一个,阅读内容以后眉眼冰冻好几分,又似是有些不争气的看了卢侯爷一眼,冷冷道:“这些日子可是想清楚了?”

  卢侯爷大着胆子抬头看看,发现这个已经做了很多年万人之上皇上的师兄其实也没有真的要对自己发火的意思,于是抓住机会表明心迹:“想清楚了,早已经想清楚了。是臣一时不察,没有防备到小人算计,臣的错,辜负了皇上一片心意。”

  卢侯爷一心认错,态度诚恳,浑身上下都写着“求师兄原谅”一行大字,没错,但凡世家子弟总有名士为师,师出同门,总要念着同门之情。皇上人到中年,被想要篡位的儿子弄得心酸苦涩,面对这个以前很听自己话的师弟也逐渐心软了。他还是记得他的好的,能登上皇位,卢侯爷多年前也功不可没。

  皇上冷笑一声,挥手让他滚:“香洲你就不用去了,记住这掺你一本的人,给朕滚吧,还不如你儿子有用,哼!”

  卢侯爷终于得到这么个话,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下来,无论这个师兄怎么说他都行,儿子厉害就比自己厉害,这也是他的种厉害哼哼。赶忙捡起地上的折子翻看一遍,狠狠记住折子上的人名,低头阴狠一笑,恢复原来神情将折子递给公公:“臣谢皇上隆恩,臣告退!”于是,慢慢慢慢退出大殿朝外面走去。

  张志峰你这个小人,看我不带上儿子一起弄死你!走到拐角处,卢侯爷眼神阴冷,心中狠道。

  人本多算计,有善恶之分,因果之分,轮回之分。此为,现世报。

  侯府里,侯夫人正同她那眉目和善温柔婉约的二嫂谢氏闲谈联络感情,当时在母家二嫂进门不过半年她就出嫁了,而今妇人相见,有儿女围绕,妯娌之间有众多相同的话题要聊。谢氏在香洲渡过了她的少女时期,一半的中年时期,第一次同丈夫来到这最繁华的都城不免有些不适。

  幸而丈夫的妹妹是个好相处的人,常年在都城居住,早已是名门世家贵夫人圈里的老资格了,谁不知道这侯夫人半生如意,投胎生了儿子,第二胎如愿生了女儿,丈夫又不花心府中既没有争宠的姨娘,又没有讨厌的庶子庶女,叫诸多贵夫人早已嫉妒非常,常常有忍不住的会在背后说些风凉话,明面话却是不敢说的。

  丈夫夏侯霖如今要在朝堂渐渐站稳脚跟,不仅要靠他自己,还需要有个宜家宜室的妻子。谢氏这些心里早已门儿清,她如今就得靠着这小姑为自己搭桥铺路,领着自己进入世家贵夫人的圈子里。外面的事由男人来,内宅的事靠的就是她们这些夫人,而贤内助指的就是这些常年混迹于圈子中,非常有手段有地位能帮助自己丈夫的夫人们了。

  女人从来不小看女人,尤其是已为人妇、人母的女人,她们极其善于争斗,固宠,卫家,整个后宅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正妻之位就是她们手中握着的利剑,任何敢于挑衅的人都会被斩于剑下,鲜血淋漓。谢氏不由得轻轻微笑,指尖的洁白手帕抵住唇,她很高兴这位小姑和她是同一类人,只有将后宅掌握在手中的夫人,才能在贵人圈子里杀出一道血路来。

  花墙之下,茶香袅袅,谢氏眉眼温柔的对侯夫人道:“一切就拜托给妹妹了,我对都城一无所知,却也希望能对它了解一二的。”侯夫人心下了然,聪明人同聪明人在一起才好说话,拍拍二嫂的手,示意她安心,“二嫂放心,都城诸多夫人都是好相处的,过不了几日我便亲手写下宴帖,邀请众多夫人参加赏花宴会,你便好趁机认识认识人可好。”

  世家之间,常居于后宅的贵夫人们打发时间,相互传递消息的日常安排之一就是这宴会了。明日你举办一个赏花宴,来日我便开个煮茶会,若是还有诸多别的想法,那就再带上各自儿女,其中心思就不必说透了。是以侯夫人此想法一定,便当着谢氏的面吩咐身边的一等婢女悠月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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