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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_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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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离开的时候,青嵧已经吃饱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元槿淡淡说道。

单嬷嬷有些明白过来许是那羊乳出了什么岔子,脊背上不由得开始犯冷。但一想太后也吃了羊乳没事,就又镇定了稍许,“是。”

“之前我早已和宫里的人都说过,不许随意乱喂青嵧东西。如今他就是吃奶、喝水便好。你,可还记得?”

“……记得。”

“那既然已经知道他吃饱了,又知道不准乱喂他东西,为何还要硬让他吃羊乳?!”元槿的语气渐渐转冷,“青嵧一向是吃饱了就住口,断然不会那么贪嘴硬要多吃。想必,是有人强要喂进他口中的吧。”

单嬷嬷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猛叩了三个响头,讷讷说道:“老奴、老奴看那羊乳是好物,就想着、想着……想着让小殿下也吃点。”她见元槿半晌不说话,又是一阵猛磕,“求娘娘恕罪。”

待到她自己停歇下来,元槿疲惫的摆了摆手,“你回去与太后讲,过犹不及。自认为是好的就要硬塞给旁人,未免就是好事。”

即便单嬷嬷一口一句都是她的错,但元槿又怎会不明白?如果不是太后执意如此,谁也不敢去逼着已经吃饱了的青嵧再去喝羊乳。

更何况,徐太后曾经好几次在元槿的跟前说起那羊乳的各种好来。只是元槿觉得乳母们喂的不错,孩子也还太小,就拒了太后的提议。

哪知道竟是来了今日这一出。

单嬷嬷紧张的脊背都湿透了,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过失礼,声音低低的求娘娘恕了自己失仪罪。

秋实这时说道:“娘娘,小殿下刚才吐了的那衣裳,是拿去洗还是拿去扔了?”

“扔了吧。”

单嬷嬷赶忙问道:“什么?吐了?小殿下吐了?”

秋实低头道:“太医说是积食,吃的太多。小殿下难受得厉害,到现在都不肯睡。”

单嬷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

蔺君泓听闻消息后,大步流星的赶了回来。见青嵧苍白的小脸,他的脸色愈发黑沉。把孩子从元槿怀里接了过来,抱着哄了好半晌。

说来也怪,青嵧虽然粘着元槿,但元槿哄他时他怎么都不肯睡。如今蔺君泓抱着他,他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元槿暗自称奇。

蔺君泓却道:“这小子就是欺负你。看你性子好,就非得不听。他在我这里不听话试试?”

话虽说的凶恶,他的动作却异常温柔。把青嵧放到了小床上搁好,又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小手。

小家伙累得狠了,乍一睡着就睡得香甜,小手指被碰,连点反应都没有。

蔺君泓之前在和大臣们议事,刚刚得了空闲,只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并未知晓全貌。他和元槿一左一右的在青嵧的小床边坐了,这才问起此事。

知晓是徐太后做下的好事,蔺君泓彻底黑了脸,当即调了一队禁卫军过来守在永安宫,又吩咐道:“但凡是静明宫的人,谁来都不许进!”

虽然他没把话说得太直接,但任谁听了,都知道这条命令是专程针对徐太后的。

一时间宫人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上午的时候已经将政事处理的差不多已经妥当,蔺君泓下午就哪里也没去,将书册和卷宗尽数拿到了永安宫里,边看边陪着元槿守在青嵧的身边。

小家伙睡得好,这一觉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待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之间徐太后来过好多回。只不过尽数被禁卫军挡在了永安宫外头。

恰好今日连副统领当值。徐太后看到他后,就托了连副统领来给蔺君泓和元槿捎句话,说之前的事情是她不小心,并非故意为之。

连副统领不方便进到永安宫里来,就叫住了樱桃,托了她来带这句话。

徐太后素来强势,能够放下以往的骄傲来说出这样退一步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若是旁的事情,看到徐太后这样的态度,元槿许是就心软了。

可一次又一次下来,她实在是没法原谅。

前一回是给蔺君泓喝补汤,这一回是给青嵧喝羊乳。徐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伤害了她最为重视的两个人,让她实在没法接受这样的行完。所以即便宫人们数次前来请示,她都未曾理会。

徐太后回去后,呆呆的坐了很久,连晚膳都没用。

她是觉得,小孩子多吃点才好。

元槿只让青嵧吃奶喝水,她总觉得不够。而且这羊乳是当真很好,她就存了心思想要青嵧吃一些。

平日里没机会,也只能凑着元槿的人不在旁边的时候这样做了。

哪知道就出了岔子。

徐太后一直坐到了天色黑透都没有挪动过。

蔺君澜听闻此事,急冲冲的到了徐太后这里,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母后,你何须去看他们脸色?你本也是好心才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想的。走,我们吃饭去。别理他们了。”

徐太后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扬声喊来了单嬷嬷,不悦道:“怎么会是?不是让你们守好门的?”

单嬷嬷是担心徐太后没用晚膳身子撑不住,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蔺君澜找了空子进来了。但看徐太后面露不悦,单嬷嬷就去劝蔺君澜:“您也不用这样担忧。东西都在厨房里温着,太后若是饿了,即刻就可以用。”又问徐太后:“姑娘这样担心您,不如先吃点儿?”

“不吃了。”徐太后摆摆手,有些疲惫的道:“我刚才啊,想了很久。刚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我忽然想起来上一回阿泓过来,不知怎么的,就好像有点明白了。”

单嬷嬷知晓她说的蔺君泓上一回过来是哪一次,蔺君澜没听明白。问了两句才知道是蔺君泓被徐太后的补汤弄的留了鼻血,过来质问的那一回。

“阿泓说我做事喜欢自作主张,从来不管旁人需要不需要,或者是合适不合适,只想着自己觉得这样正确便去做了。我原先觉得他说的不正确。我既是好心去做,哪里来的不对?现在想想,倒当真是我的错。”

说罢,徐太后又是一叹,“槿儿相信我,将青嵧单独搁在我这里。我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徐太后这样喃喃自语,吓坏了蔺君澜。

蔺君澜握住徐太后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温热的,并不凉,这才放心了点,“娘你何必去管阿泓怎么说?自打被那丫头迷了心窍,他就愈发的不像他了。往常的时候他做事果断干脆,哪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

“若他还如以往那样果断干脆,你信不信你早就不能住在宫里了?”

徐太后打断了她,继续说道:“若非槿儿心软,你当他能容忍你到现在?不过是怕槿儿觉得他做事太过极端、怨他不给你留有分毫的余地,这才做了些许退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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