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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_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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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走了。”肖宝络走到一半又回来了,“您倒是叫个人跟我去传旨啊,这旨不传,我花名册怎么跟白脸鬼要啊?”

  皇帝哭笑不得,只得叫小太监随他去传他的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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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仲安这厢心情也是颇有些舒畅,这次春闱,礼部尚书算是被打惨了,但好意的都是他,得圣上看中和再三赞誉的状元,不巧是他的友人。

  就是这个友人比他年长甚多,为人也很是谨慎,在外他们俩算是完全不认识,也没人知道他们有交情。

  他们唯一查的出来的关系是,这位状元郎曾经带母去药王谷求过药,而那段时日,表面上宣仲安不在药王谷,当时他出现在燕王封地的主城苝城内,药王谷名声在外,这去药王谷求医的人多了去了,这查来查出,顶多查出他们以前同在燕地过这一件事来。

  此人名为梅正公,是安州梅城梅花谷梅家的老爷。

  他这头心情好,但肖大人一带着人找上了他,他脸就黑了,转身就走。

  肖大人在吏部也是如鱼得水,狗腿子无数,他早做了准备带了人来,一看宣大人要逃,就叉着腰大喝了一声:“给本官拦住他!”

  宣大人被他带来的大堆人马堵了个瓮中捉鳖,脸面全失。

  肖大人终于要到了他想要的花名册,要走时,就听宣长公子在他身边说了一句:“上次您跟我说的让我家夫人为你做媒之事,不是真的罢?”

  二十岁了都没讨成个媳妇的肖大人脸立马拉了下来,阴气沉沉。

  回去的路上,他那步子被他踩得一声比一声重。

  “您怎么找他家那夫人做媒呀?您想要什么样的人能不成?”小太监想不明白了,跟着他一路小跑着问,“他家夫人名声不好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肖大人羞恼成怒,吓的小太监缩回脑袋,不敢说话了。

  这头老皇帝也是这才知道,他外甥因为之前克死了好几个未婚妻,运气比宣家那位长公子还霉,这次特地在寿和寺的老主持那卜了一卦,说是得归德侯府那位少夫人做媒这婚姻大事才能成。

  老皇帝也是奇怪了,叫来了老主持。

  老主持不是头一次来皇宫,之次老皇帝病重,带着徒弟众僧生来给老皇帝念经消孽气的就是他,这次叫来,听老皇帝一问,就与他道:“那位是福德深厚之人,那西侯府进了她的气才有了生机,她本身就是化业障的,出自她口的亲事,想来十有八九能成,老衲的卦面是这般显示的,便也如是跟肖大人说的,圣上明鉴。”

  老皇帝想了想,也没什么不信的,毕竟之前也有过一例,当时单老头也是死活都要缠着她做媒,说天机不可泄露。

  看来,他也是算到了。

  且宣仲安也是因为跟她成了亲,这才有了着落,看他短命鬼的相,头一年却抱了儿子。

  老皇帝前段时日心短气虚,吃了单药王着人送过来的药,这身体又好了起来,再加上他前几天用的药,替他试药不再是宫里的人,而是宣仲安,看在这一位还懂的卖乖讨好的份上,老皇帝也不介意把这便宜再让他占了。

  遂连双十年华都没有的许二姑娘这好好呆在家里,又要做媒了。

第84章

  许双婉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托霍家在京亲戚多的原因,底下嘀咕她坏话的,比说她好话的要多多了,有那见解不同的为她争辩两句,还要遭奚落,遂这坏话越说越多,越说越广,这坏名声也就传出去了。

  说得最多的,就是说她忘本,说她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身份低贱为人也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许家与归德侯府在朝上的决裂也没多久,也没什么人去说当时许家人对她的绝情了,就是说起许家人来,也是为了衬托出她的出身不好。

  这要是换个计较这些的,也容易被气出个好歹,为此,姜家特地来人了来安慰她,但许双婉在府里过得还算悠闲,日子好过,人也精神,亭亭玉立站那儿,也看不出愁绪来,比忙得一塌糊涂还要抽空来看她的姜张氏脸色好多了,姜张氏一见,挥挥帕子走了。

  得,人家心宽着呢,她们就别跟着急了。

  许双婉也是真的心宽,这京城大多数的流言蜚语中,多数都有三分真,但这三分真里面,要看当事人是谁,有人会受流言影响,有人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前太子妃不也还好好地住在东宫里头?

  她也好好地呆在她的侯府里。

  有些人,活在别人嘴里的那个人往往都不是真的他们。

  尤其老百姓,对上面的官员豪贵老有自己的想象,自己的以为,但他们就是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也真正影响不了什么,给他们看的,都是上面的人有意识要给他们看的,他们也是跟着人的嘴巴走,凑个热闹。

  许双婉不在乎这些,是因为侯府到这个境地,真没什么好怕的了,至于她,侯府内府就几个主子,家也掌在她手里,想从侯府这得好的,上赶着交好还来不及,这时候再来得罪,那也是那家当家的主母脑袋扭不过来。

  但许双婉也是发现她也是把人想得太聪明,有些上门来拜访她的,眼里的鄙视不屑都没掩干净,就上门来跟她打点来了。

  不过,也可能是人把她想的太傻。

  许双婉倒也不是眼不见为净,她自从去了龚家开始,就开始有意识地去做一些事情了——望康这时候也能吃些蛋羹米粉肉糜了,她忙点,也饿不着他。

  她没打算把自己困在侯府内,等着她夫君一个人给她拼来荣华富贵,所以没用他说,她也没跟他讲,她就已经开始做她自己能做的事了。

  之前撇弃了不见无关的人,是那时候正在春闱,不好见,现在倒是可以见见了,不一定要做什么,光见见人,她知道的也就多了。

  其实细究起来,官员的内眷根本影响不了朝廷上的形势,她们大多都是跟着势态走,但还是有那眼光精准,嗅觉灵敏的,可能就因着那点快人一步,也就成了上位的那个了——但内眷当中,该维持的面子情都会维持,像说侯府少夫人不是的这一面倒,也还是因着她没娘家,又太年轻,下意识地就看低了她。

  这人要是看的太透,这日子也没法过,许双婉惯会装样,也是装看不懂,跟该见的就见,该说的也说,温温和和的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来跟她想攀交情的也攀不上,打点的也打点不上,讪讪离去,这背后说起坏话来,更是不遗余力了。

  许双婉对她们的不敬不顺从,她们也总会找着法子回馈一二,说说也痛快。

  这些人里,也有人来上门苦口婆心教许双婉做人的,但许双婉见着这种,说不了两句话就请人走,这人一被送出去,就差当着侯府门子的面吐唾沫了。

  当然也有跟许双婉过的去的,但过得去的,都是些平时就少言少语,连争辩都不与人争辩的,当不了那传话的长舌妇。

  遂许双婉在春闱之后见了几拔人,名声比以前还坏了,说她装样目无尊长的更多了,她自己都没料到这种情况,目瞪口呆之余也是好笑,还带着点心悸。

  她自问做人和善周全了,也很会给人面子,哪怕那个人不值那个面子,她也还给人留着三分余地,但在这些人的嘴里,她恶毒得连她都想唾弃自己两口。

  所以等有人传寿和院的老主持说她是个积累了数世功德的福德之人,连吏部尚书说媳妇都想请她说后,最不可思议不是京中平民百姓,而是那些跟许双婉来往了几番的大小官眷和许双婉自己。

  而这厢,朝野之间已经隐隐有吏部尚书是圣上遗落在外的皇子的风声了。

  也不知道这宣许氏走了什么运,但很多人把这归功到她嫁了个好男人身上,当她是白捡的,就想的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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