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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白若兰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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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回想起来,左澈心的热情确实来的唐突,还有那一日……鱼水之欢的感受非常深刻,他像个毛躁的小子,因为贪恋澈心的温柔乡,便不愿意去深思什么。再加上母亲突如其来的斥责,更让他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澈心,却没想到啊……

娘亲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他和大哥都很心疼。可是如今看起来,手背一辈子都不如手心。此时此刻,再想起骆熙宁平静的目光,他竟是有些不敢去面对。

“骆大哥,你打我吧。”白敬宁低垂着头,郁闷道。

“打你何用?你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刀子,割了我妹妹的心头肉。最疼的是他,我揍你能怎样。最让我寒心的是你居然真对那贱人动情……我妹妹和你多年的回忆到底成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敬宁眼圈发红,想到爹娘的偏心,左澈心的算计,心里恶心透了。谁都有魔障的时候,明明漏洞百出的事情,他为何就看不清!非要铁打的事实摆在面前,他才愿意去相信。是他负了骆熙宁,贪图了新鲜感,还有一时的贪欢享乐。

骆安文见他这样子,心里也知晓这次是真悔悟了。日后会不会再喜欢上他人无法确定,不过左澈心肯定没戏了。

大家抵达闹市尽头新开辟出来的一条商铺街,就都停了下来。

白若兰和夏楠手挽着手跳下马车,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白敬宁,眼睛居然是红的……

她和夏楠对视一眼,这家伙不会被骆大哥打了吧。

徐乘风心底猜出一些缘由,私下缠着骆安文聊了好久,最终骆安文简单的和他说了下左澈心。只是道白敬宁和她暧昧伤了熙宁的心。

徐乘风撇撇嘴巴,叹道白敬宁还是书生气太重,一点庶务不通。左澈心那种高门嫡女留在他们家过年就透着几分不正常,连他那表妹都怀疑的事情白敬宁居然傻傻陷进去,太傻了。

徐家小妾众多,徐乘风一眼就觉得左澈心眼神太媚,不是安分的主儿,只有白敬宁这种书呆子会上当受骗!他的目光落在白若兰身上,情绪上又跟打了鸡血一般,兰姐儿十二,还有四年及笄,他总是要闯出个人模狗样来娶她!

骆安文其实不看好徐乘风对白若兰的心意,无奈他清楚白若兰在徐乘风心底的位置,没有出言打击挚友。徐乘风肯努力不是个坏事儿,就让兰姐儿成为他的前进的动力吧。

人这辈子总要有点希望,哪怕穷极一生,未必如愿。

在白若兰的那场梦境里,其实有徐乘风的位置。只因她不爱他,所以只当成挚友,连回忆中都未曾掺杂些许的情感。

一无所有的商贾子弟,抛弃一切去从军,用性命相博,成为靖远侯府嫡长孙欧阳穆手下的一枚悍将,随他进京,聆赏受封,后来留在京城,因有从龙之功坐上禁军统领,只为了可以离她近一些。眼看着喜欢的少女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天真,成为皇后,受宠,失宠,造人陷害,被人背叛,他心痛着,终身未娶,一生相守。

直到最后的生死,他亦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不过是默默的在坟前诉一诉衷肠。

他是懦弱的,但是他是真心喜欢着她。她从未喜欢过他,又不曾多看过他一眼,他又何必成为她的烦恼……有些人的爱是沉默,或许来自于骨子里没有自信的卑微。那般好的女孩,能守着一生便已然是恩赐。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修成正果,在外人看似遗憾的人生,自己却觉得圆满。

那一年,他故意失职被贬,去守皇陵,日日陪她诉衷肠。在坟前,他曾遇到另外一个男人,那是圣人又如何?还不是世上最可怜的孤家寡人,手中攥的东西太多太紧,反而看不清楚心落在哪里。最后还不如他活得长,将自己硬塞进皇后娘娘的棺材里,认为这样就可以一切从头来过,下辈子还能遇到吗?

却不知道尚有个守陵人,半夜挖了他的墓,他不想喜欢的姑娘到了阴间都活的不痛快。

后来,他被处死,却死得安生,只因她不恨他,她死的时候,他在身旁,她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于是再无遗憾。

☆、第30章

姑娘们本是想要去新开的裁衣坊,没想到旁边的首饰铺在店外摆摊位,样式新颖不说价格还便宜,据说过节酬客,买的多还能赠送。

一时间姑娘们的购买欲望被勾起来,基本是拿起一个试一个,完全没有动脚的意思。

徐乘风望着白若兰插满了一头玉石坠子,眼底爬上一抹笑意。

骆安文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乘风,我瞅着这家首饰铺子好多关外货色,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新渠道,你不想着盘下来?”

徐乘风一怔,小声说:“关外的货色也就是占个特别,精致不如京城。倒是圣人前几年开了海禁,有皇商拿下出海权,我去年就开始申请,现在有眉目,年后若是拿到文书就打算出海试试。”

骆安文没想到徐乘风还打着这个小算盘,惊讶道:“你不是要去投军吗?再说出海太危险,赚钱再多我也不赞成你去跑。”

“不是我去!”徐乘风低声道。

“可是若真是安全归来,一船货你总是要派个稳妥的人。”骆安文劝道。

“嗯,先手下有个愿意舍命去试试的。”

“谁?”骆安文和徐乘风关系好,忍不住直言问道。

“那贱妇前面夫君的儿子。”徐乘风嘴巴里的贱妇,自然是他们家小妾扶正的继母。

骆安文惊讶的说:“她在外面有儿子?”

“嗯,她本是我们家丫鬟啊。我祖母早就察觉到她和我爹有了首尾,将她许配出去。没想到后来死了丈夫,又怀了我大哥,这才被我爹纳妾。”

“她也真是……很拼啊。对方是她的儿子,你信得过?”

徐乘风眯着眼睛,小声道:“若是她上个夫君的死和她有关系呢?这贱妇能做到当家主母着实有几分手段,她上个儿子脸上有疤痕,都是她放火造成的。所以他很她娘,又因为我大哥是她的心头肉,他想弄死我大哥。”

骆安文垂眸深思,如今同徐乘风争夺家产的唯有这个庶出大哥,不过丫鬟儿子抬不上门面,徐乘风没少给他庶出哥哥挖坑。

“我说可以啊,但是他若是没几分本事儿,我干嘛帮他。这次出海他愿意舍命去,我许了可以分船上的活物。我八他二。”毕竟出海文书和船上的人大多数是徐乘风搞定的。

“你办事儿我放心的。只要不是你亲自去,就没关系。出海风险大,真出事儿谁都没法捞你。”

徐乘风笑嘻嘻道:“放心吧,安文。我替我爹经商三四年,手头银钱多着呢,现如今缺的就是没有功名。我底子不好,读书不成,再说走文官没有家世背景就是熬年头,我可等不及。这次南边征军的是欧阳穆,只要有机会见到他,我自有法子让他用我!”

“况且你有钱,只要有官职就可以养兵,早晚能混出来。”骆安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是鼓励。

徐乘风望着白若兰的方向攥了下拳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左澈心偷偷去看了一眼白敬宁,发现他居然和骆安文谈笑风生,根本不曾看自己,心里有些纳闷。莫不是见到骆家姑娘,他立刻被勾了魂不成?不应该呀,他们已然有了肌肤之亲,这种事情对于初尝□□的男人来说应该是最迷恋的!

他没道理昨日说想她,现在却冷若冰霜。关键点还是骆安文,两个大男人乘坐一辆马车,莫不是说了些什么?

左澈心心慌意乱,连带着试戴首饰都不太用心,只想赶紧和白敬宁说上话,方才安心。

她娘家虽然送来好多礼物,貌似看重于她,其实娘亲私下已经同她讲明,这辈子别想回京了!好在白家二房长子的姻缘以及白二老爷此次的升迁都是仰仗她祖父人脉,所以姑姑愿意不计前嫌接纳她这个儿媳妇,等于还掉左家人情儿。

左家老太爷看来,这真是帮左家大忙。

嫡长孙女的品行会影响到全家子嗣的婚事儿,在边城风光嫁给知府大人的嫡子,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自然会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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