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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宠记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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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当中的靖北王妃掩唇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呀,当着我这个长辈的面儿,就这样不知道害臊的。”

  秦晚馥红了脸辩解道:“我的确是仰慕他的才华。”

  台上,交画的时间已经到了。几个青衣书童将众人的画收下来,一一呈到七位评判面前阅览。其中一位长衫广袖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云山书院的院长王荟知,笑着对他身边的翰林院学士方文昌道:“这次画艺比赛的作品水平比往年都高啊。”

  方文昌也笑着点点头,仔细看着眼前一幅《溪山秋色》,只见崇山雄厚、林木繁茂,不禁赞道:“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作出这样的画,的确不容易。”

  几个人一番品鉴,最后在姚沉欢的《寒山行旅》和张景阑的《溪山秋色》中游移不定。张景阑是张御史府的嫡长子,也是如今云山书院中首屈一指的学生,在上午的棋艺比赛中获了魁首玉牌。

  王荟知朝赵琰道:“只怕这得由殿下来裁决了。”

  赵琰却淡笑道:“不如把这两幅画交给集贤殿来观礼的几位大人看看。”

  几个人都觉得这办法好,小童将画送过去给观礼席上的人。最后的结论是,姚沉欢一个姑娘能作出如此大气的山水图景,应更胜一筹。

  评判结果传开后,张景阑暗叹口气,朝姚沉欢拱手一礼,姚沉欢也微笑着回了礼。他又朝座上的几位先生弓下身子,深深一拜,这才离开。

  台下众人已是一片惊叹。靖北王妃赞道:“南安侯府的这位姑娘的确厉害,竟能胜过这许多男儿,连续两年夺得画艺魁首。” 说起来,锦花台的琴艺魁首多为女子,而棋、书、画三项多是男子,姚沉欢能有此成绩,的确不易。

  “那是当然!”秦晚馥仿佛与有荣焉。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一直在抽= =

☆、锦花台(二)

  靖北王妃嘴上和秦晚馥说笑,目光却带着几分沉思。

  看到这样优秀的姚沉欢,她就想起五年前在锦花台上大放异彩的荣宓。当年,荣宓可是同时拿下琴、棋、画、舞共四枚梅花玉牌,成为锦花台的奇迹,也从此被奉为上京城的“明珠”。

  这样的女子,的确让人喜欢,可对于太过痴迷她的男子来说,就不是那么好了。就像荣宓,当初若不是宁知书坚持,她这个做娘的,未必答应这门亲事,她靖北王府并不需要攀东临侯和荣贵妃的势,这门亲却无形中把靖北王府划到了六皇子和荣贵妃下面,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红颜,祸水,古人的话总有一番道理。她的余光朝荣宓看过去,只见她安安静静看着台上的比赛,脸上挂着微笑,目光有些悠远。

  好在这媳妇儿是个聪慧明理的,宁知书也并未变成沉迷女色的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能有孩子。

  靖北王妃正沉思间,锦花台上的传令官宏亮的声音响起,“请姚姑娘上前领受梅花玉牌!”

  锦花台上的参赛者不知何时都散去了,只剩下那个烟粉色的窈窕身影,如此醒目,荣耀满身。

  包括去年那枚,这是她获得的第三枚梅花玉牌,也就是说,她的名字即将被刻印在流芳壁上,供后世人景仰。

  “慢着!”忽然,一个脆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一辆精致小巧的翠色小轿子被抬了过来,方才出声儿的正是跟在轿子旁边的一身蓝底白碎花衣裳的丫头。

  轿子停下后,走出一位杏红底子暗绣大朵海棠妆花锦缎对襟襦裙的女子,挽着高高的灵蛇髻,簪了一支金累丝嵌碧玺牡丹吐艳步摇,垂下的金丝流苏映得那张脸让人移不开眼。

  若说荣宛是明媚的牡丹,姚沉欢是娇艳的粉樱,那么这位姑娘,算得上是俏丽的海棠。大齐朝的美人当真多。

  锦花台里亲王都不论身份了,其他世家少爷姑娘自然也不能摆谱。这女子下轿后,从丫头的手上取过一只长长的黑木匣子,就这么在全场寂静中一步步走上台。

  “这是谁啊?”阿凝道。

  “这是孙相府的嫡女孙仁心,上京美人排行榜的第三名。”秦晚馥说着。阿凝和她是同吃同睡的交情,听出里面满满的鄙夷之意。

  阿凝好奇地看她一眼,秦晚馥抿了抿唇,“哎呀,晚些再跟你说。”

  只见孙仁心福身对这次锦花台的主掌官,素以刚正严明著称的内阁大学士朱明决朱大人拜了一拜,道:“小女孙仁心,这几日因服侍病重的祖母而错过锦花台报名。听闻祈王殿下欲收画艺魁首为学生,今日特地将自己的画作送来与殿下和各位评判官品鉴。若是殿下觉得此画不好,小女子便甘心认输,可若是殿下觉得此画比姚姑娘的画好,便请殿下兑现承诺,收我为学生。”

  朱大人为难道:“按理来说画艺比赛已经结束……”

  “请朱大人给小女子一次机会。”

  这朱大人和孙相同朝为官,且孙相如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自然不能太不给面子,他想了想,打发了个书童去评判席问那几位大人,那书童跑得也快,立刻回来道:“几位大人说,可以先看看孙姑娘的画。”

  外人不知生了什么变故,低声窃窃私语。小童一路小跑着,最后将画摊开在几位先生面前,几个人都是眼前一亮,露出惊喜。

  赵琰看着眼前这副气势磅礴泼墨潇洒的九峰雪霁图,又看了眼孙仁心,心里也惊叹。这幅比起姚沉欢那幅还要胜出许多,这种扑面而来的大气胸襟,就是画了一辈子的人也未必能表达出来。

  一旁的方文昌已经笑道:“殿下,看来您的学生人选要换了。”

  阿凝这会儿正听秦晚馥绘声绘色跟她讲孙仁心如何同姚沉欢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来。说实话,阿凝觉得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起因是有一次飞景楼里雅间紧缺,姚沉欢因有宣王在侧而压了孙仁心一头,孙仁心气闷之余,只得打道回府,后来好几次都故意和姚沉欢争抢,姚沉欢也不是个泥菩萨,一来二回的,两人莫名其妙就扛上了。

  “阿凝,以后你遇到她,可不要给她好脸色!你必须跟我站在一边!”

  阿凝有些哭笑不得。

  台下,朱大人走向了裁判席,对赵琰施了一礼,赵琰同他说了他的意思,朱大人这才返回来与孙仁心道:“锦花台的规矩不能坏,孙姑娘今日未曾正式比赛,便不能拿这梅花玉牌。殿下还说,孙小姐的画的确不错,若姑娘想拿画艺魁首,明年再来便是。”

  孙仁心急道:“那明年的魁首,殿下还收作学生吗?”

  “这……这得看殿下自己的意思了。”

  “你……你去帮我问问!”她指向那方才跑腿的书童。

  朱大人抹了下额上的汗,给那书童递了个眼色,书童应声而去。

  得到的结果是不收。

  孙仁心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都要哭出来了,一双眼切切得望着赵琰的方向。朱大人只得让人将她请了下去。

  外人隔得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很快就有人把这事儿传了出来,说是孙府的姑娘用一副雪霁图胜过了魁首姚沉欢,却因为未能正式参赛而错过了这枚梅花玉牌。一时间各府各门都争相打听着,这孙府的姑娘是何许人。

  人出名起来也很快,仿佛就一夜之间,孙仁心就名气大盛,被传得天上有地上无,甚至隐隐有盖过姚沉欢的趋势。就连姜氏,也在回荣府的马车上,同阿凝道:“瞧了这一整日,这位孙姑娘最得我心,模样好,有才华,又孝顺,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理家之能。咱们府里最需要的就是能管家的,能镇住二房的。”这俨然已经把人当自己媳妇儿看了。

  阿凝提醒道:“您还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呢,哪儿能就推算出这么多?外人口口相传的未必是真。”

  姜氏一愣,笑道:“你说的对,我是好不容易瞧着个入眼的,心口就热了。外头传言的确信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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