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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宠记_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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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琰让人给她送件斗篷来,亲手给她系上。这是一件雪青色缎面银丝暗绣白梅花的狐毛镶边斗篷,把帽子戴上后,雪白狐毛簇拥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仿佛水润过一般。

赵琰亲了亲她的脸蛋,自己也穿了一身玄色金丝暗绣云纹的斗篷,一手打了伞,一手牵起阿凝的手,“陪你一起去。”

宫粉梅、绿萼梅、玉蝶梅,数不胜数的品种,却又恰到好处地相互交织,让阿凝叹为观止。她踮起脚来想看看迎风开在枝头的那簇白梅,男子放下伞,从后面把她抱起来,举得很高,让她能跟那簇凌空的白梅直视了。小姑娘看完之后,男子把她稍微放低了点,亲了半天才肯让她下地。

这么一会儿工夫,二人头上已经落下不少雪花。赵琰帮她把头顶的雪花拂去,又特意低了头,示意阿凝帮他拍掉头上的雪。

结果小姑娘忽然把藏在手里的小雪球往他头上撒下去,赵琰感到脖子上一阵刺骨的冰凉,抬头却见那抹雪青色的身影已经跑出去了。

她在地上又迅速团了一只大雪球,然后朝赵琰砸过来。赵琰侧身一避,见她帽子都掉来,纷纷扬扬地雪花直接落到她的发髻上,恐她着凉,“阿凝,还在下雪呢,别闹了!”

小姑娘又团了好几个雪球,不停往他身上砸,结果赵琰都轻易避开,大步走过来时,小姑娘又返身跑远了。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回头朝赵琰看一眼,结果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雪地里了。

赵琰吓了一跳,几个箭步冲过去,只见雪青色的身子扑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他心脏猛的缩了下,声音都变了,“阿凝?!”

结果小姑娘忽然翻了个身,呵呵笑起来。

赵琰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只能无奈叹息。他把她抱起来,拍了拍她满身的雪花,最后猛的拍了下她的屁股,板了脸道:“不许再淘气!”

“哎呦!”小姑娘夸张地喊了声,“疼呢!”

明知道她是装的,他也要心疼。赵琰低下身子,与她平视,很认真的语气,“不许再这样吓我。你知道我年纪大了,禁不住吓的。”

阿凝有点讷讷,“知道啦!叔叔!”

赵琰举起她冰凉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

“殿下,你都不配合我打雪仗。太扫兴了。”小姑娘道。

赵琰愣了下,“想打雪仗?我让陈匀他们陪你打好不好?”

小姑娘摇了摇他的手臂,“我不要,我就要你陪我打!”

赵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让他跟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地打雪仗?他真有点做不来。

他想了想,道:“我带你堆雪人好不好?”这个相对来说他更能接受。

阿凝点点头,“也行。但是殿下要堆得很漂亮,我才不计较你不陪我打雪仗的事情。”

“遵命,我的王妃。”他笑着地揉了揉她的发。

☆、第108章 冷梅香(四)

赵琰的雪人终于还是没堆成。

堆到一半的时候,宫里来了圣旨,让祈王殿下即刻进宫一趟。赵琰皱眉,他不愿意去,可不得不去。临走时吩咐陈匀来陪阿凝堆雪人,又抱着阿凝亲了亲,“若是夜里我还没回府,你就不用等我了,早点睡觉。”

阿凝拉住他的袖子,“殿下知道是什么事吗?”

赵琰摇头,又笑道:“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赵琰走后,陈匀带着几个小内侍帮阿凝堆雪人,很快,一大一小两只雪人就在梅花林中站起来了。

阿凝蹲在雪人前面发呆,偶尔把手伸到伞外面接雪花。给她打伞的陈匀连忙吩咐另一个小内侍去给王妃娶个手炉来。

“王妃可别着凉了。”陈匀道。

阿凝看了他一眼,“陈公公跟在殿下身边多少年了?”

陈匀一愣,“回王妃,奴才从小就跟着殿下,已经二十多年了。只不过,殿下不在京城时,奴才是一直守在祈王府的。”

阿凝笑道:“哦?那陈公公是否知道殿下不在京城的这些年,是去了哪儿?”

陈匀一个眼神示意,周遭的内侍丫头们都退了下去。他目露回忆的神色,半晌后道:“殿下第一次离开京城的时候才七岁,是奴才亲自送殿下出的京……”

赵琰当年离开京城是为了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传说中与韩朦玥青梅竹马的那个男子。他当时不过一个小孩而已,也不知是怎么只身走到千里之外的庐州的。庐州是他所知的那人的隐身之地,赵琰去到那里,的确找到了他,只可惜是一座新埋的坟茔。

难怪景元帝一直找不到那个人的下落,还怀疑是韩府藏匿了他,原来他在韩朦玥去世的第二日就服毒自尽了。当然,后来赵琰才渐渐知道,自己的生父就是景元帝,根本就不是别人。

因陈匀亦是后来辗转得知,所以所知内容并不详细,但也足以让阿凝在心中描绘中那十几年大致的路线。离开庐州后,赵琰隐姓埋名,拜师学艺,曾经到过许多地方。凭着敏悟绝伦的天资和过目成诵的禀赋,文武兼修,各艺皆精,亦多亏得遇贵人,才能有现在这个局面。

如今在清筠林里的人,还包括那日在鹊华山见过的岳胧烟,都算得上是他的患难之交。

阿凝叹口气,可恨她没早生几年,如今虽然被他如珠似宝得疼着,但总觉得离他真正的世界还隔了一层什么。

此时的华阳宫中,因为景元帝的忽然发病而陷入一片混乱。他剧烈地咳嗽着,疯了一般推开荣贵妃的手,嘴上沙哑地唤着“朦玥”的名字,挣扎着要起身。

这是韩皇后的闺名,皇上似乎是要去找韩皇后。华阳宫中没见过阵仗的小宫女小内侍们早就退到外间,只有林海等几个得力的人并荣贵妃在内间,阻止景元帝的癫狂疯态。

薛临涧匆忙赶来,让林海和荣贵妃按住皇帝的身子,几根针扎下去,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胸口仿佛拉风箱一般发出呼呼的声音,景元帝双目瞪着朱黄的帐顶,半晌,似乎恢复了神智,忽然道:“老四人来了吗?”

“回皇上,祈王殿下应该快到华阳宫了。”

景元帝又要挣扎着坐起来,“快……快给朕准备出行,朕要去太陵祭祀。”

林海一头雾水,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念头?

景元帝道:“没听见朕的话吗?朕要和祈王一起去太陵祭祀!”

荣贵妃扶住景元帝道:“皇上,太陵离京城有些距离,还是待您身子好些再去吧?”

景元帝反手甩开荣贵妃,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整日里就想着怎么把朦玥拉下后位好自己取而代之!你这个恶妇!”

众人都噤若寒蝉,荣贵妃一张脸冷得冰雕一般,起身道:“皇上误会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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