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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情债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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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自己会很高兴看到这个小孽种彻底在世间消失,可动起了真格的,陆永浩他妈就是狠不下心肠,总感觉那个小东西牵扯着他的心肺也跟着颤。

可惜,小婴儿要跟不知道自己玩儿蹦极了,对他亲娘老子的回应只是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小肥脸往襁褓里一埋,已经进入了梦乡。小的算是没指望了,只能看大的了。回头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峻海王,别打了,快他妈的赶紧出来啊。”

峻海王听见先后传来的濯青和陆永浩的声音,心知外面一定是发生了变故,只能用力将手中的匕首向李海王斩去,李海王架起护腕抵挡,被斩退几步,峻海王咬了咬牙,转身向院外跑去,李海王却借机消失在密道里。

濯青看到峻海王跑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甩手将婴儿扔出峭壁。陆永浩看到婴儿落进峭壁后,“啊”的大叫一声,只感觉身子一僵,仿佛又看到了妹妹在自己面前惨死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也如同现在——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他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濯青抛出婴儿后,再度露出一丝冷笑,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同时手臂一挥,手上的钢爪激射而出,勾住了陆永浩刚要摔倒的身子,然后扯住他一起跳下了峭壁,陆永浩也被钢爪带动一起落下了峭壁。

峻海王看到婴儿和陆永浩先后落下峭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脚下发力,快步如飞,几步跑到峭壁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濯青将陆永浩带落峭壁后,手腕一翻,“嗤”的一声,勾住陆永浩的钢爪立时松开又弹绕回到濯青臂上。

陆永浩眼睁睁地看着濯青摊开双手双脚,形成个“大”字形,原本紧身的衣裤绷弹开来,变成宽松的蝙蝠一般的衣裤在风中刷拉刷拉地响着,增加下落时的阻力。待快到峭壁中间时,濯青再一挥手臂,钢爪电射而出,勾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身体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峭壁上岩石下一个一人多高的洞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峻海王跳下峭壁时,脚下用出全力,踏碎了2块岩石,身子如射出的箭矢一样,一下子追向正手舞足蹈,大叫着向下坠落的陆永浩。峻海王似乎张口冲陆永浩喊了几句,可是话一出口,就被急速下坠时形成的呼呼的风给吹散,峻海王借着下冲的力道在后面一手抱住陆永浩的脖子,一手搂住陆永浩的腰,身子一转,两人贴在一起,大头冲下地继续坠落。

陆永浩心知在劫难逃,当被扯下去的时候,眼看着大头朝下,要来个倒栽葱了,心中一翻,“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也好,小崽子,你本来就是不被祝福的孩子,才来人间短短这么走一遭,也不用感受到这时间的欺骗与背叛了,我过来陪你,咱们跟你的小姑姑和奶奶到下面团聚去,在阴间一定给你过上好生活……

刚想到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陆永浩心里一惊,扭头一看,居然是峻海王。心里再真是有些惊吓:他怎么也下来了?难不成也是被濯青扯下来的?不对啊……就两根绳子,濯青也早早地跳进山洞溜之大吉了,这峻海王刚坐上朝思暮想的圣皇宝座,这结婚的小礼服也没换下,屁股还没坐热,新娘的肚子还没睡大,怎么就跳下来了?

陆永浩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峻海王把嘴靠近他耳边,用力喊道:“不要乱动身体,收拢双腿,这样下落的速度会快些,还能赶上孩子。”

婴儿虽然最早落下峭壁,因为濯青并未用力,是以落下的速度并不快。峻海王和陆永浩在落下一大半的距离后终于追上了婴儿。陆永浩双手一伸,将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山崖在两山之间,终年不见阳光。下面生长的都是些喜阴的植物,厚实的巨型青苔密实地长满整个谷底,虽然厚重得像密实的地毯,但人从高处摔下也是非死即伤。

快要落地时,峻海王使了个巧劲,将陆永浩和小婴儿翻转到自己身体的上方。

而他的后背重重地落到了三米厚的苔藓地上。

就在三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从地上顿时扬起一层绿色的尘雾。

峻海王忍着震荡的剧痛,伸手捂住了陆永浩和小婴儿的口鼻。

“屏住呼吸,有毒!”

那些绿色的尘雾如同棉絮一样,飘荡在半空中后,居然集结粘连在一起,织成了一道绿色的帷幔,像锅盖一样,将三个人倒扣在里面。

峻海王虽然有淫蛇之毒护体,天生百毒不侵,可见此情形还是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下的绿色青苔是什么了。

这些寄生在崖底的植物叫“蜘蛛苔”,是一种食肉的可怕生物,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魔鬼,等着飞禽或者走兽不小心落入谷底,再用有毒的,如同蛛网一样的强韧的苔丝将猎物紧紧缚住。就算是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割开,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这些苔丝缠绕着,猛扎进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自己最后一滴血液被身下的青苔吸收殆尽。

五十三

小婴儿被捂住了口鼻自然是不舒服,闭着眼儿抽起了鼻子。

峻海王感到有股力道,推开了自己捂着婴儿的手,心里真是微微一惊。

再看小婴儿的四周,居然慢慢升起一层光膜将逐渐逼近了苔丝一点点地逼退。

峻海王真是吃了一惊,慢慢放开捂住陆永浩的口鼻。

陆永浩也震得不轻,用胳膊肘撑地,勉强从峻海王的身上爬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上的绳子早在下落时,就被峻海王解开了,但是许久没有活血,酥麻得可以。

他看了看小宝宝躺在他爸爸的肚皮上哭泣的凄惨模样,用脚尖戳了戳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峻海王:“哎,还能起来不?咱们怎么上去啊?”

峻海王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到身上酥麻刺骨的疼痛过劲儿了,才平静地说道:“把孩子抱起来吧吗,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其实方才落下来的时候,一个大人加上小孩的重量让他的肋骨折断了三根。

陆永浩听了表情一滞,却想了想,才慢慢地蹲下身子抱起了宝宝。

果然,峻海王微微动了一下,就疼得冷汗直冒,压根就起不来了。

陆哥低头看着僵直地躺在那的峻海王,扑哧一下子笑开了,朝着峻海王受伤的肋骨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哎呦喂!孙子你也有今天啊!不是挺聪明会算计的吗!怎么跳下来了?怎么的?知道你女儿有特异功能了?觉得奇货可居,就眼巴巴地蹦下来了?”

其实这话埋汰人的成分居多,这小女孩身怀异能的本事,自己也是才知道,峻海王忙着娶媳妇更不可能知道赔钱丫头片子有啥本事了。

峻海王疼得闷哼,也不辩解,只是将头一歪,下巴绷得紧紧的。陆永浩知道,这是云哥动了真气时的样子。

该!后悔了吧!谁让他往下跳的?自己傻了吧!

不过……这小损样看着倒是挺眼熟的,他什么时候跟自己摆过这样的脸子来着?

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交女朋友的时候,在他17岁的时候,帮派里的大哥们带着他去歌舞厅赵小姐。

第一次开荤是跟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水一样柔滑的肌肤,大奶子陷进去就不想出来,青春激昂的欲望让他一晚上足足上了那女人七次。

可是那天天还没亮,云哥就一脚踹开了房门,虎着脸将还光着屁股的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刚刚成为真正的男人,就这么的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当时年轻的自己,脸蛋子一时挂不住,还梗着脖子跟云哥顶嘴,大声嚷嚷着:“找女人怎么了?哪个男的不找女的,你上岁数举不动枪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吃素!”

那时的云哥脸色难看极了,大手举起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下巴绷得紧紧的,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从那以后,云哥竟有足足两个礼拜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不肯再见他,而他则在脑子里反复地播放着自己对云哥说过的话,到最后自己的十足的心虚后悔,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己抽自己的贱嘴巴。

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云哥面前切舌头谢罪之时,云哥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把他叫到自己的客厅中,依旧像往常一般给他煮东西吃,然后用保养得宜的双手,夹起象牙筷子,一筷头一筷头的,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

而那一夜的风流事,云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不干净,如果喜欢女人不妨包养,花些钱无所谓,别生病就好。

这让当时的陆永浩如释重负,愈发忏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没有理解老大的“健康一身轻”的良苦用心。

可是现在陆永浩在回想这段往事,真是体会到了别样的滋味,云哥当初给自己的那一嘴巴,绝不是从卫生环保角度考量的,只是他要是真是像他说过的那样喜欢自己,为什么能容忍自己找一个又一个女人呢?依照峻海王现在的尿性,这种大度与宽容,真是他妈的脱胎换骨了。试问,除了天生的王八,应该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不过现在他峻海王干嘛摆出这副受了窝脖委屈的嘴脸?他陆永浩可是半点不亏欠他的!

这么想着,陆永浩抱起孩子,转身往谷底的另一边走去。

小婴儿的保护罩只能罩住她四周直径三米左右的距离。随着陆永浩的移动,那光罩渐渐地离开了峻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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