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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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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沉沉地弥漫,冷清的香随着水雾在房里浮浮沉沉,明媚的日光透过屋顶的琉璃瓦,映着波光粼粼,有如鎏金。男子的墨发在水里铺散开来,婉转墨色,细碎金彩,隐约身影,氤氲白雾,稠密地交织成一卷华章。

眉目清俊的男子歪在池边,随手捏着澡豆,眉头微微皱成不着痕迹的弧度,带着几分气恼的味道。

“吱呀”有谁推开了雕花的木门,香雾中只见得来人模糊的身形,恍惚而纤细,脚步渐近。

“我不是吩咐了不准人进来么?”陈柏舟抬眼看着人影的方向,眼色冰凉,有些不悦。

来人走到近前,眉目渐渐清晰。眼尾妩媚地挑起一弧,秋水长天,脸颊羞涩地透出薄红,浅溪载花,唇齿开合间,柔音流泻:“陈大人?”

“怎么是你!”终于看清来人面目的陈柏舟骇得不轻,脚下一滑便往池中跌去。

“小心”来人一把拽住陈柏舟的手,结果没能止住陈柏舟的跌势不说,反而“噗通”一声被拖入了浴池之中。

“哗”两跌到池底的倒霉娃终于浮上水面。

“你进来作甚?”满面通红的陈柏舟,紧贴在池壁上,激动得连声音都带着震动。

“我说我想向您正式赔罪,结果他们就叫我进来,让我好好伺候什么的……”被指控的某人满脸的茫然加无辜,心中再次感叹:侍郎府的仆人真上道啊,咱不过言语误导了一下,就立马心神领会了。

陈柏舟明白了,于是更加想找个地缝钻了。感情那帮下人错将这个少年当做了娈童之流,不过自己无故邀约这么个出生平平的少年到府上,还特地嘱咐了一番,也确实挺容易让人想歪的……

看着少年那越来越深的疑惑之色,陈柏舟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狠狠地谴责了。其实他真的只是想睹人思人而已,手下人这么胡搞瞎搞要他怎么收场啊啊啊!

“陈大人您这是在沐浴?”霍改眉头紧锁,犹疑不定地抬眼看着陈柏舟:“你家仆从为何要叫我来伺候?若是研磨捧笔之类,我万仞仑尊您一代大儒,自然没有二话。可是这等私密之事,也叫我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陈柏舟面对着霍改那双澄澈的眼,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霍改看着手足无措的陈柏舟,面上纯真,心中阴笑:让你丫装君子,让你丫装道士,难道你不知道有时候装逼比傻比更可耻么?!大叔这种别扭生物果然不推不行!

霍改这招极狠,堪称一箭三雕。

一是有了此事当对比,陈柏舟绝对不会再想起悲催的喷醋画面。陈醋洗脸这等囧事对上鸳鸳戏水这等艳遇,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不会搞错回忆方向。

二是强制拉近两人距离,这件事之后,陈柏舟那因为守礼而产生的疏离就必然被摧毁大半。身子都见过了,还矜持个毛啊!

三是让陈柏舟心怀愧疚,陈柏舟欠得越多,今后自己今后所能施展的余地就越大。君子这种道德感过剩的生物,不拿来欺负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无耻的人品。

第63章 菊花乃岿然不动

“我不曾做此吩咐。”陈柏舟认真道,眼中漆黑深沉如夜。

“哦~”尾音挑起,带着讥诮的怒气。霍改眯起眼睛环视着浴池,像是在用行动提醒对方自己被人坑进这么个场合到底有多么憋屈恼怒恨。

过于漂亮的眼,视线的每一次轻转都流波婉丽,于是陈柏舟只能微微别开头,继续道:“想来是那奴才仗势妄为。是我治家不严,回头必给你个交代。”

不过是借着这个少年的面容追忆一下而已,结果被下人理解为了肉体觊觎不说,这会儿还将人直接哄进了自家浴池里!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尚算洁身自好的陈柏舟忍不住反省——“自己看这位万公子的眼光真有那么露骨?”

与此同时,霍改同志正努力不那么露骨地从头往下打量陈柏舟,纤长柔和的颈项弧度延伸出读书人特有的苍白肌理,沉浸在水中的身躯缀着细碎的水光,几乎有了几分圣洁的味道。紧实的胸膛,精瘦的腰腹……

霍改如触烫火般飞速收回视线,没敢再打量下去,陈柏舟这人给人感觉过于清雅干净,看多了总觉着自己像个拿眼神猥亵人的咸湿大叔,太TM糟践心情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眼睛再次不小心瞄到某个重点和谐部位,霍改微微踏前一步,宽大的衣摆随着温水浮飞,轻轻柔柔地卷拂过陈柏舟下身的腿面,带起微微的痒意。

柔软的触感在腿上若有若无地摩挲,隔绝的空间、暧昧的暗示、亲密的错觉……

陈柏舟不动声色地又退了一些,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紧贴在微凉的白玉砖上。所有浸在水中的肌肤都像是在被热汤慢熬着一样,从里到外一片滚烫,于是热血翻滚,口干舌燥。陈柏舟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背胛处唯一的冰凉之上,保住逐渐溃散的清明。

‘哟,这娃害羞了吔!’看着陈柏舟那羞涩的小模样,霍改心底的坏水儿一波一波地往外冒。欲总是比情更容易挑动,而耽美世界里,情和欲向来是捆绑销售的,先爱后上的叫甜文,先上后爱的叫虐文,管他甜文虐文,只要能迅速搅到一块儿去的都是好文。

眼下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能让陈柏舟将自己一举从初恋情人的影子上升为X幻想的对象,无疑能大大加快砍BOSS的进度。这衣冠禽兽都扒去衣冠了,要是自己还不能将其禽兽本质勾挑出来,岂不是愧对耽美大神的多年教导?

“那些恶奴且放到一遍,只是,我们……现下要怎么办?”故作糯软的嗓音,夹杂着一点无措茫然。被捉弄的只有一个,但被困在局中的却是两人,霍改理所当然地表达着——自己身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应变能力真的很差啊很差,所以大人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哟——这一主题。

百变的妖孽,从傲慢才子到单纯稚儿,也不过是抬眼开口间的功夫罢了。

现下要怎么办?是啊,自己总不能让人一直湿着身,况且自己目前这模样也极为不雅。

陈柏舟不得不睁开眼,开始正视眼前这尴尬的情境——

霍改被温热之水浸透的罗衫有如晕开的青墨,深深浅浅地在水中漂舞,一如庭前随风而舞的漫天莲叶。衣襟有些散开了,素色的绫化为剔透的水色,于是粉白的躯体失了遮掩,变得隐约可见,有如那江心画舫上丝竹的柔靡之音,混杂了馥郁的甜腻香气,隔着氤氲水雾,透出若有若无的色气。

陈柏舟催迫着喉咙想要说点什么,但脑子里烧成混沌的一团,满眼都是眼前人的影子,再容不下其他念头,只想就这么静静地看下去,看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霍改微微皱了眉头,指尖挑起领口,在滑腻的肌肤上沿着衣襟的曲线缓缓摩挲,软哑的嗓音似抱怨又似撒娇:“身上都湿透了,黏黏腻腻的,很难受。真想脱个干净!”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陈柏舟垂下眼,疯狂地在心底念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然后陈柏舟深刻的意识到,他不是和尚,所以他没能领略空的奥妙,但是衣衫皆空的曼妙他倒是能在脑海中勾勒个纤毫毕现——

少年的肌肤往常应是极白的,但浸了热水便会渐泛起淡粉,有如春日初开的桃花,鲜嫩欲滴。少年应该有着风流袅娜的身躯,温水会淌过他瘦削的肩,漫过精致的锁骨,然后盘旋于细滑的蛮腰之侧,被纤柔的四肢带动着,缓缓流涌。胸前的红蕊会因为这温暖的流液而显得更加丰润水嫩,腿间的隐秘会被水流层层遮掩,滚圆的股间,雏菊初绽,乳白的粘稠之物会随着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而自甬道中缓缓淌出,溶进水中,愫欲暗沉。

呼吸渐重,陈柏舟知道,他脑中想着的人是常谷风,他眼前站着的人是万仞仑,但他仍然有种可怕的冲动:他想剥去眼前人的衣衫,让他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合起来。那么他就可以抱紧他,亲吻他,笑着喃喃一句“谷风,你终于……回来了。”

‘陈柏舟,你魔障了么?!’陈柏舟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和疼痛换来了理智的复苏。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心底界限分明,但发情的兽总是在界限处徘徊不停,嘶吼着想肆意妄为。

他等了十年,找了十年,想了十年,却终求不得那人一点消息,于是相思刻骨,在日复一日的甘美回忆中慢慢燃心成灰。然而现在有个如此肖似谷风的少年出现在眼前,活色生香,哪怕知道这是梦幻一场,他也想奋不顾身地陷进这梦魇,哪怕只是为了那转瞬即逝的虚假欢愉。

最初,他只是想看着这个少年,让心底有所慰藉而已。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想要的,似乎不止如此……

霍改一脸纯良无辜地看着陈柏舟被自己诱惑,然后挣扎,心底阴笑:小舟啊,虽然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打死我也不想参与,但是你的现在,我可是非插一脚不可呢。你是让我插呢,还是被我插呢,还是由着我插呢?

挣扎吧,在血和暗的深渊里!

霍改毫不迟疑地在陈柏舟濒临断裂的神经上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尾指不着痕迹地勾散本已宽松的腰带,于是外袍彻底失了束缚,如羽翼般张开,呼啦浮起。漂亮的身体之上,只剩下单薄的素色亵衣,几近透明。

这一幕就像是野火一样,冲击着陈柏舟已然迷茫的眼瞳,然后霸道地吞噬掉所有神智。像是被什么东西攫住了一般,陈柏舟一时间动弹不得,只有贪婪的视线攀附在少年美好的身体之上,流连缠绵。

仅仅靠着宽袖维系的外衫翻搅敞开,淡红朱果在凌乱亵衣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亵衣心口的部分似乎绣着艳色花卉的暗纹。颈项处的肌肤缎子一般的细腻,肉色从湿衣里透出,不难想象那浸泡于水中衣下的肌肤是何等的滚烫光滑,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阻隔,和光裸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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