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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_第7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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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黼道:“很是,按理说张振先前跟那神秘人交手过,张振又是兵部的,虽不能认得上下全部,却也毕竟是时常出入的……那人竟仍能如此大胆行凶,可真非一般人了。”

清辉皱眉道:“此人混迹兵部,行事却似比董锥更加缜密,接连三次动手,竟然分毫破绽都未留下……何其可怕。”

赵黼等不及,便道:“果然不可小视,我们还是先去兵部,再问石主事。如今可只剩下这一个能说话的活口了。若是给人暗害了,那可向哪里再说理去?”

三人竟又复乘车往兵部而来,将到兵部之时,忽地前头闹哄哄起来,似有事发生。

赵黼最担心石主事被人暗害,顾不得,便叫清辉跟云鬟在车上等着,他自己先掠下身去。

却果然见是些兵部的侍卫们,正在门口聚集,赵黼疾风似的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统领道:“回世子,先前有刺客意图行凶,幸而被人及时发现,张都司跟其交手,却被他逃了。”

赵黼暗惊:“伤了人没有?”

统领道:“只张都司伤着了,其他并没听说。”

这会儿马车到了跟前,三个人才同又进入。来至内间,却见王令史跟几个兵部主事聚在厅内,正围着一人,却是张振坐在中间,一名大夫正给他臂上料理伤口。

赵黼扫了眼,见伤的不算甚重,才道:“你这是怎么了?整天上山拿虎下海擒龙的,竟给个无名小卒伤了?”

张振知道他必要揶揄,悻悻道:“这次是冷不防,下回就没这么容易了。”

云鬟跟清辉来不及相问,便入内查看石主事。

赵黼却过来坐了,问张振道:“经过如何,跟我细说说。”

张振道:“快且休提。先前白少丞离开的时候,我也正要出去有事,见他行色匆匆便多问了一句,少丞才说,石主事这案子多半跟先前演武场血案有关,我越想越觉不对,中途便折了回来,正看见有一人捧着汤药欲往这屋里来……”

张振毕竟是跟那刺客交手过的,虽则没看清脸容,对于这人的身形、动作等,却有特殊记忆,顿时察觉不对。

张振本不欲惊动,想上前细看端地,若真有异,便立刻拿下。

那“侍者”仍是捧药徐步往前,似一无所知、浑然不觉有个人从后靠近。

直到张振走到身侧,才蓦地发难!把手中滚烫的汤水往他身上一扔,袖底白刃闪烁,划破了张振的胳膊。

张振被那汤药泼洒到,臂上一疼,眼前那人却纵身一跃,竟闪过庭院,飞身上了屋顶。

毕竟慢了一步,再追已经迟了。当下只惊动了兵部侍卫,张振吃了个哑巴亏,满心不乐。

张振道:“镇日打雁,今日被小雁啄了眼。”

赵黼笑道:“你本想‘螳螂捕蝉’,谁知道反被人‘兔子蹬鹰’了,哈哈,只是不必这般嘴脸,且偷着乐罢了,毕竟此人匕首上并未下毒。”

张振哭笑不得:“有你这般安抚人的么?”

赵黼道:“从另一面来说,也多亏了你,否则……兴许就被那人害了石主事了。故而这血流的还是值得的。”

张振叹了口气,摇头道:“世子还是别说话了,听你说话,比身上带伤更难过。”

赵黼嘿嘿一笑,起身入内。

只因太医救护得当,先前外头又一阵哄闹,石主事已经醒来。

赵黼一眼看他坐起身来,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心中宽慰,谁知却又见云鬟跟清辉各怀心事似的,并不见格外喜色。

石主事见他进来,挣扎着要起身,王令史跟太医忙左右扶住,令他坐在椅子上。

赵黼只管问道:“怎么了?”

云鬟道:“主事方才说……他并不记得宿州发生过什么什么异常之事。”

好不容易留下一个活口,若是一无所获,怪不得两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赵黼也自不悦,回头道:“快些仔细想想,必然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那董锥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杀了邓雄飞?又如何要处心积虑地杀你?难道就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

若不是顾惜是个才中毒未全愈的人,此刻必然要揪住了。

石主事脸色如同见鬼:“世子、世子说什么?邓校尉……是被董郎官杀死的?他、他还想杀我?”

因云鬟跟清辉着急要问他宿州之事,来不及把这些同他说,且跟他说了,他必然更加惊心,只怕越发想不到什么了。谁知赵黼情急嘴快。

石主事吃惊不小,昏昏沉沉,果然又要晕过去似的。

赵黼冷哼道:“快点好生想些有用的出来,不然的话……你晕过去就别想醒来了!”

石主事又是惊晕,又欲强撑,死去而活来。

清辉道:“主事莫慌,你且细想,一定有什么,是你忽视……可是对董锥跟邓校尉两个却至关重要的。”

石主事满面苦色,他原本就不记事,又受了惊吓,脑中竟一片混沌。

云鬟正也垂头,因全心细想,焦虑之下,不觉牙咬着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

赵黼回头看见,忙握住手不许她啃咬。

云鬟抬头相看:宿州之事,演武场之事,邓雄飞临死之前的话,白清辉转述——王令史说石主事提拔邓雄飞……这其中,有个极不可思议、又极微小的相似点。

事关崔承性命,云鬟此刻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哪怕微乎其微。

云鬟道:“令史曾说,在宿州之时,是主事提拔的邓校尉,主事只细想此事。”

石主事本茫然无措,被云鬟提醒,便竭力回想此事,这个却并不太难。

石主事道:“当时……当时是军中比武……”

云鬟,白清辉,赵黼三个听见“比武”,神色各异。而对云鬟而言,那微小的“相似点”,赫然已经变成两个了。

石主事抚着额头:“当时邓校尉跟另一个人对手,那人叫什么我却不记得了,因邓校尉表现的实在太过出色,将那人打的无还手之力,最后一记长棍,把那人推出场外,动作甚是利落、出其不意……故而我很是赏识……”

赵黼道:“那跟邓雄飞对敌的,是不是董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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