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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剑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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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仿佛被噎住一样,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刘寻却倒了杯茶递给苏瑾:“别生气了,太医都让你要宁心静气了。”

苏瑾推开茶杯,正色道:“你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怎么能强迫不愿意的女子呢?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刘寻淡淡回视她:“所以我这不是在追求姐姐么?若我要强迫,姐姐早就被锁在我的龙床上,哪儿都去不了,什么人都不用见,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每天只管取悦我就行了。”他语声渐渐森冷,充满了占有欲。

苏瑾被他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压制,不由有些狼狈的避开眼神,过了一会才正色:“那不是对待心爱的人的法子。”

刘寻一笑,之间那森冷的眼神仿佛是错觉,语调却又开始变得委屈:“姐姐教我写诗,教我送花给心怡的人,教我尊重体贴女子心意,叫我展露才华,如今我什么都做到了,姐姐却没有答应我,那么,姐姐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打动姐姐的铁石心肠,为了我而留下呢?”

苏瑾语塞,刘寻执著热切的目光盯着她,叫她心跳加快,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刘寻这样一个成熟睿智,充满个人魅力的帝王对自己小心备至的关爱,说自己一点动心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可能留下来的啊。

刘寻直视着她,缓缓道:“还是说,姐姐其实已经心动,只是因为别的缘由,不能留在我身边?”

苏瑾心一跳,看向刘寻,刘寻步步紧逼:“是给你下达任务的人?如果你留在我身边,会有什么后果?我一个帝王,难道护不住你?”

苏瑾沉默了一会儿,才严肃道:“没什么别的原因,我是很欣赏您,但是对你没有别的意思……齐大非偶,你对我也不过是因为一直没有追到手,所以念念不忘罢了……就好像,就好像那雍王妃一样,求而不得,所以……”

刘寻脸已经沉了下来,喝道:“别把那贱人和你相提并论!”

他靠过来,再次把苏瑾圈入手臂中,牢牢禁锢她在自己怀中,冷冷道:“谁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苏瑾有些无语,动了动,却被刘寻抱着,过了一会儿刘寻又缓了口气:“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一心一意的对你?这十年的等候,还不能证明?”

苏 瑾仿佛面对着一个难缠的谈判对手,你和他硬,他就耍无赖,你稍微软一些,他就痴缠上来,你要威胁他,他又立刻变成铁腕无情的帝王镇压你的气势,你退缩了, 他又开始施展柔情攻势来让你心软,她隐隐觉得头疼,只好耐心和他讲道理:“你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来总会有不同的女子来,这十年……只不过是因为 你求而不得,不知不觉在想象中美化了我,把我想象成了越来越完美的女子,因此看别的女子都觉得看不进眼,偏执了,现在我在这里,你很快就会发现我有很多缺 点,不擅应酬,不会体贴人,性格乏味寡淡,既没有读过你们的书,学识浅陋,我又忘记了过去,和你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很快你就会厌倦了我……”

刘寻胸中怒气沸腾,却狠狠地压制下去,揽着苏瑾的手臂却越来越紧,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说话和缓:“既然姐姐这么肯定,那为什么不和我试一试?”

苏瑾一愣:“试什么?”

刘 寻的手握着她的手,引导着按到了自己的下腹炽热昂扬之处,苏瑾面红耳赤缩手,却被牢牢地按在那里,薄薄的绸裤完全遮掩不住那炽热,苏瑾几乎仿佛直接握住了 那火热的地方,她抬头看刘寻,刘寻却嘶哑着声音道:“既然姐姐这么肯定我到了手就会厌倦,那为何姐姐不试试看?等你满足了我,我满足了这么多年的夙愿,兴 许就撂开手了,开始宠幸别的女子,姐姐完成了任务就可以走了,那不是正中姐姐下怀么?”

苏瑾哑然,这是什么神逻辑?可是听着又好像完全无法反驳!刘寻看着她,眼里都是炽热:“现在反正我也无法完全放开姐姐,再说了……”他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苏瑾的左臂,那儿正有个臂环:“姐姐反正也不会怀孕,试一试,什么损失都没有,不是么?”

苏瑾张口欲要反驳拒绝,却被刘寻握着纤腰,再次覆在软榻上,火热的身躯厮磨着,激烈的唇齿索取着,而那兴奋的某处庞然大物已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第36章

严霜与高永福在画舫外的船头,分别抱着个暖炉翘着二郎腿坐着,旁边的小内侍宫人们忙着替他们剥着核桃桂圆等干果,煮茶泡茶,高永福惬意地喝了口刚煮出来的桂圆八宝茶:“这才是人生呀……自从侍诏来了,老高我的好日子就到了。”

严霜其实心里犹如猫挠一般,却也没有办法,面上却还装着镇定,瞥了他一眼:“您对好日子的要求可真低。”

高永福笑眯眯:“难道你还有什么远大理想?咱们的命,不早就决定了在这宫里到老,然后到干不了活的时候,就去护国保忠寺那儿等死么。”

严霜笑了笑:“您老干儿子无数,外头只怕产业也不少吧,哪能沦落到护国寺呢。”

高永福长叹一声:“人走茶凉呀,倒是你,还年轻,又是侍诏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儿,还能享不少年头的福哟。”

严霜看着水面,隔了一会儿说:“其实,从前姑姑和我说,说我要好好学东西,将来能有大造化,那会儿我也在想,我一没了根儿被卖到宫里的太监,能有什么大造化?”

高永福想到什么,正要开口,看了看旁边的小太监们都站远了,迟疑了一会儿轻声说:“你到侍诏身边迟,不知道侍诏看人是非常准的,陛下都信她,尤其是……”他放轻了声音:“侍诏还能知人生死呢……”

严 霜一愣,高永福却不再说话,严霜刚要细问,高永福却咦了一声,看向岸上,只看到岸上有侍卫拿了面旗在向缓缓行驶着的画舫摇摆着,高永福霍然站起来:“是八 百里加急军情!”话音才落,就已看到严霜极快到站了起来往舱门走去,一边高声喊道:“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情来报!”

高永福愕然……这也……太着急了吧……一边命船夫将画舫靠岸,一边屏息靠近了画舫门边。

过了一会儿,里头听到了刘寻冰冷的声音:“传。”

画舫轻轻靠了岸,一个侍卫满头大汗地跑上了画舫,进去便低头跪下:“兵部紧急军情通禀!一月九日,豫王刘琏在永昌郡称帝起兵叛乱,兴古、建宁郡皆已沦陷!滇郡一带南夷大军压境!疑与豫王勾结!”

画舫里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刘寻控制住自己转过头去看立在身后的苏瑾,沉沉道:“朕知道了,传内阁诸相及六部尚书即到御书房商议。”

高永福连忙道:“奴才遵旨。”然后连忙带着那禀报的侍卫以及严霜悄悄地退了出去,呼了一口气,看情况不妙啊,陛下那脸……陛下这是……没得手吧?但是看郡主那神情……啧,自己那好日子还没几天呀……

刘 寻转过去看苏瑾,方才那被轻薄而发红的脸上红晕已褪,微微透了苍白出来,鬓发微乱,唇有些肿,好在适才也没人这么大胆敢抬头看,她与刘寻四目相对,默默无 言,刘寻想过去抱着她安慰她,却知道如今不是做这些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轻声道:“别多想,我先去御书房,你回去院里好好歇息。”

苏瑾看着刘寻走了几步,忽然轻声道:“陛下……”

刘寻转头温声道:“嗯?”

苏瑾皱着眉头,似是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能不能……饶了豫王一命。”

刘寻一口答应:“好。”

苏瑾却惭愧了,两军交战,若是下令生擒,不许杀了敌军主将,那己方军队就会畏手畏脚,最后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她难以控制自己心中浮起的内疚:“对不起……”

刘寻轻笑:“想什么呢,他是亲王,我的亲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要求生擒他押来京城受审的。”

苏瑾不再说话,刘寻深深望了她一眼,走出画舫,高永福连忙跟上,岸边已准备了步辇,刘寻扶着高永福的手登上去,抬辇的内侍们立刻迈开步子飞奔起来。

严霜进了画舫,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瑾的脸色:“姑姑,我叫人来给你理妆?”

苏瑾沉重地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严霜轻轻拍了拍手,外头如秀她们端着热水鱼贯而入,替苏瑾整妆梳头。

夜深了,一直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平叛事宜的刘寻终于让大臣们散了,自己缓缓走了出来,一边低低问高永福:“让太医去看过了没?”

没有指代,高永福却心神领会:“一回来就让封太医去诊脉了,开了些安神的药方,听说晚膳也没用多少,熬了药一会儿就睡着了,方才还听来报,说是已睡沉了,想是封太医安神的药起了作用。”

刘寻吁了口气,有些烦躁地解了衣领上的扣子,高永福悄声问:“还去隐凤院么?”

刘寻摇头:“不了,让她好好歇息吧,昨夜肯定也没睡好,该死的豫王。”

高 永福又问:“明儿的安排……”刘寻摇了摇头:“不必安排,让她静一静,这几天她一定不想见朕,朕也要忙平叛的事,叮嘱严霜注意些开解她,别让她又郁郁寡欢 的,盯着她吃药歇息好。”隔了一会儿,他忽然轻轻叹:“朕英明神武这一辈子,偏偏就遇上这么个人,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轻不得重不得,日日都要拿捏着分 寸,揣测她的心思,怕吓着她又怕她不要朕,若是旁的人,哪里顾忌这么多,竟是比最难攻的城池都难以攻克。”

高永福噤声不语,皇帝那是抒发情感,自己若是参与进去对郡主评头品足,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早呢。

苏 瑾的确不想见到刘寻,且不提之前忽然挑明心意难以面对的事,单是豫王谋反一事,她就很难过了自己这关。许多历史事件,史书上看到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 承载着多少沉重,“丽太妃因病薨,豫王琏遂生怨望之心,昭元十一年春,反。”然而当自己身在其中,眼看着那一夜为母下跪求情的那个青年真的反了的时候,心 中的沉重难以言表,这对她来说,是第一次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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