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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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已经被王仁给骂怕了,便老实说:“我没有条件。”

  “哎呀。”财务说:“你自己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有条件呢?”

  迟小多说:“有感觉就行。”

  财务说:“那你说说,什么样的男人你有感觉?”

  迟小多:“……”

  迟小多心想你确定要我说吗?

  也许是他OS太大声了,财务把桌子一拍,说:“你就不能说老实话吗?”

  迟小多说:“你确定?好吧……那我的条件是,26岁以上,30岁以下,不要年下攻,身高178——182,我176,不能比我还矮吧,体重不要超过150,不要太胖也不要太瘦,脸要中等偏上,不能是天涯水准的中等偏上,起码和我差不多水平吧。”

  “一本毕业,研究生就最好了。月入两万左右,月薪总不能比我低吧,工作不能总是出差,最好是运动系男生吧,要风趣幽默有共同话题的,会做饭就更好了,不要以后打算结婚的,也不要形婚的,不抽烟,不赌钱,最好是已经出柜了的,有责任心的,善良的,喜欢小动物的,有理想但是不会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最好偶尔也读读书,倒是不用什么管锥篇,起码唐诗宋词……你去哪?回来啊!”

  迟小多拉着财务的袖子,财务只得再次坐下。

  “有这么好的,我不会给自己留着吗?”财务说。

  迟小多与财务互相看了片刻,财务说:“决定了,就这个吧,我男神,给你了,晚上收拾一下,去见见。”

  入夜,广州车水马龙,秋雨瑟瑟,迟小多围着围巾,在西餐厅里坐了一会。

  “对,我就在靠窗的位置。”迟小多朝电话里说:“十号桌。”

  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坐下,笑着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没关系。”迟小多善意地点头,有点失望,这就是财务说的男神吗?头发乱糟糟油油的,腋下夹着个公文包,坐下就开始抖腿。

  两人聊了几句,迟小多说:“小川哥说你人很好。”

  “还行。”那男人说:“你们一个单位吗?你是……”

  “设计师。”迟小多答道。

  男人点点头,迟小多问:“你呢?”

  男人答道:“保险经理。”

  迟小多嗯了声,男人说:“我给你介绍我们公司的新险种吧,其实你们设计师经常熬夜,可以考虑购买我们的意外险和医疗险……”

  迟小多:“………………”

  男人口若悬河地说了半天,迟小多表面上微笑听着,心里火山爆发,化作一只喷火龙,朝着财务扭转脖颈,喷发出了凝聚宇宙与星辰之怒的烈焰。

  两人吃完牛排以后,男人说:“我去下洗手间,待会还有事吗?我送你回家去?”

  迟小多把他的保险资料合并在一起,点了点头,起身去把账结了,继而在收银台借了支笔,写下“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把字条别在保险合同上,两手插着口袋,坐地铁回家去。

  “……你约一炮都好啊。”财务在电话里撺掇道:“我男神刚刚心都碎了,你怎么就这样走啦?”

  “不了。”迟小多随着地铁摇晃,耳朵里塞着耳机,朝麦说:“谢谢你啦。”

  财务又说:“他说送你回家的意思,就是喜欢你!懂?”

  迟小多答道:“嗯,谢谢他喜欢了。”心想我也谢谢你了,难不成还真把他带回家去上床啊!

  夜景华灯初上,细雨纷飞,在灯光里闪烁。

  项诚拿着手机,坐在火车过道的一个大包上,时不时抬头,朝行李架上看。行李架上摆着他的密码皮箱,一晃一晃,随着火车的颠簸,每一颠,项诚的心里就随之一颤。

  “瓜子花生矿泉水——”

  项诚侧过身,把脚下的包给让开点,挤出一条过道让推车过去。

  他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一双回力鞋,袖子明显偏短,遮不住手腕,一顶越野军帽破了几个洞,露出脏兮兮的头发,外套是牛仔布的,裤子则是洗得褪色的黑色西裤,袜子一只蓝一只黑,毛衣还脱了线。

  “……你到了广州,就给这个朋友打电话。”

  “感谢你。”项诚答道:“兄弟……”说着电话突然挂了。

  项诚只得把手机背面打开,从包里翻了张纸,折起来,垫在手机电池背后,再用手按紧了,重新开机,中指竖着当杠杆,固定好手机背壳。

  “对不起。”项诚说:“我的手机有问题,打着打着会断电。”

  “没关系。”对方倒是大度,说:“老乡你挂了吧,我把他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那边说,项诚还想问句对方怎么称呼,电话里却是一堆忙音。

  “几点了,大哥。”隔壁的女孩从包袱上抬起头,困倦地问。

  “十。”项诚看了眼手机,答道。

  女孩趴下去继续睡。

  项诚侧着身,艰难地从西裤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掏出一根烟,转到火车连接处的吸烟处,抽了两口,又不放心地侧过头,朝车厢过道里的行李架上看,确定他的皮箱还在那上头。

☆、春天

  一只银白色的小鸟在外面飘起的白茫茫大雪里穿梭,追上了火车,继而轻轻叩击车窗,项诚转头望窗外,那小鸟又飞高,消失了。

  项诚凑到窗边去看,嘴唇动了动,小声说:“走吧,走,不要追来了。”

  小鸟消失了,项诚摘下帽子,捋了下头发,挠了几下脑袋,把手揣在兜里,长腿蜷缩起来,靠在摇摇晃晃的厕所前面,打着瞌睡。

  清晨六点,火车历经二十一小时旅途,抵达广州,项诚裹挟在滚滚回南的春运洪流中,被挤出了车站,出站时还因为找不到票的问题,差点被关小黑屋。

  离开火车站后,到处都在说粤语,天上下着小雨,报亭里老板在看电视烤暖炉,令项诚看得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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