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多想起那天铜姑卜算的,朝项诚使眼色,项诚却只当看不见。陈真朝迟小多点了点头,开门出去。
陈真走后,项诚沉默片刻,抬眼看着迟小多。
“不帮他吗?”迟小多说。
“为什么帮他?”项诚反问道。
迟小多想了想,他知道项诚不喜欢驱委,也许以前有过什么牵扯与仇恨,但这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他也不是项诚,对他的过去完全不了解,也不敢问。这令迟小多有点难过。
不过他猜测项诚的心底,是想施以援手的,否则上次也不会答应周宛媛了,做不做这件事,与驱委的态度无关,只和他做人的原则有关。
迟小多试探地说:“为了世界和平。”
项诚不说话了。
迟小多也没说话,自顾自翻了一会书,项诚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迟小多笑了起来,项诚说:“走吧,先去找可达,问问情况。”
夜已深了,项诚换上衣服,让迟小多带好家当,拉开门出去,看见漆黑的楼道里,陈真静静坐着看手机。
项诚:“……”
“改变主意了?”陈真淡淡道。
“好热。”迟小多说,“你……陈真。”
“不热,就是蚊子多。”陈真起来,背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现出脊背,迟小多心想陈真也挺辛苦的。
项诚:“去可达家一趟。”
陈真下楼开车,车上,项诚说:“你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有时候,坚持理想与接受现实并不冲突。”陈真打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只是需要少许时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糖,也是调和矛盾的药方。”
迟小多:“???”
项诚沉声道:“要不是因为我爸临终前的嘱咐,现在我们就不会是同事,而是敌人了。”
陈真温和地说:“所以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凌驾于利益甚至个人情绪之上的。”
迟小多:“……”
半夜一点多,可达睡眼惺忪地来给他们开门。
可达穿着一身棉布睡衣,戴着个老虎睡帽,靠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他们。
“空调——”迟小多狂喜道。
“嘘。”可达乏味地咂嘴,说,“阿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