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国手朝歌_第94章

素衣音尘Ctrl+D 收藏本站

其实木拐的一端已经伸到他的面前。

顾朝歌不疑有他,抖着小腿肚子又往前踏了一步:“现现现在呢?”

伊崔伸出手来,轻轻握上木拐的一端,两眼牢牢盯着她:“差不多了。”他低低出声,与此同时,握住木拐的左手猝然收紧,往前猛地一拽。顾朝歌本来松了口气想要放手,却被这股来自木拐另一端的大力给突地拉了过去。那个拐骗她往前再往前的男人把她好不容易送来的木拐一丢,反将她揽进怀里。

“嗯呃。”伊崔低喘一声,这个动作又耗去他不少体力,左肩的伤口有些疼。木拐从腋下滑落,单脚无法支撑两人重量,他抱着顾朝歌,左腿屈起,顺着木桶壁坐在地上。

“你你你……”顾朝歌想要挣扎着起来,然而圈住她的双臂再次猝然收紧,如铁箍一般,把她抱得更紧了。

伊崔是身体不好,可是拜她耳提面命天天要求他坚持步行所赐,他的手臂还是相当有力气的。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摇头,我就放开你。”他俯下身来,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蹭上她的额头。他的身体带着沐浴后的热度,还有湿漉漉的水汽,一件单薄的外袍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而且……而且他真的只穿了一件外袍啊!当顾朝歌挣扎的时候,她的双手胡乱挥舞,一不小心摸到了长袍滑落后露出的皮肤,有点糙,有点毛绒绒的触感,顾朝歌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伊崔的腿。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你先放开我。”小白兔向大灰狼虚张声势地张牙舞爪。

伊崔笑了笑,嘴唇贴上她的额头,发丝蹭着她的脸颊,低低道:“我说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摇头,我就松手。”

“什什什么问题?”顾朝歌两眼发直地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已经把过去二十来年学会的说话技能丢得一干二净。

伊崔先不说话,他的指尖挑上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贴着她低低开口:“我问你,在扬州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顾朝歌被他看得浑身发软,窘迫地想要从这种困境中脱离,她急匆匆地开口:“扬州,什什么?”还是结巴。

伊崔笑了笑,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吹气:“在扬州的时候,你说喜欢我的这件事,现在还作不作数?”

他的气息搔得她耳朵痒痒的。

小白兔四肢发软,抵抗无力,因为这一句话,腾地一下变成了小红兔。

“你不回答我?”伊崔挑了挑眉:“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它,作数。”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一个比一个低,带着一点喑哑,诱惑得不行。

顾朝歌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那那那又怎么样?”

伊崔笑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贴着她的耳朵继续吐气:“这件事情作数,那么,我的那句话就不作数了。”

“什什么话?”顾朝歌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运转。

“我为我的拒绝道歉,”伊崔的唇在她的耳朵边沿摩挲来摩挲去,“顾朝歌,我伊崔,喜欢你,一直都是。”

轰的一下,顾朝歌的脑门上仿佛升起一朵蘑菇云,米分红色的。

即便是早就猜到的结果,可是从他嘴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在这样一种旖旎的情境下,对纯洁可爱的顾大夫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伊崔的指腹摩挲着她下颌的线条,他朝顾朝歌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所以让伊崔娶你吧,朝小歌。”

“啥?”顾朝歌呆呆地看着他,四肢瘫软,形同废人,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产生幻觉。

伊崔笑得更开心了,男人的笑声低沉又性/感,他的胸腔因为他愉悦的笑而震动。伊崔低头,鼻尖在她的脖颈和脸颊处蹭来蹭去,时不时用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肌肤,直到它们因为主人的害羞而米分红一片,他才慢悠悠道:“我说,我娶你。”

小白兔双眼发直,浑身滚烫,软绵绵成一滩水,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彻底失去抵抗意志。

狡猾的大灰狼显然不满足于花言巧语将小白兔骗到手,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将小白兔吞吃入腹,拆骨扒皮,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伊崔将她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邪恶的指尖开始摩挲她的唇瓣,:“毕竟你没有摇头,沉默就是答应,我明白的。”他得意地笑。

顾朝歌的神智稍稍清醒。

她她她是很想答应,可是为什么不给她一点矜持的,反抗的,拒绝的余地呢?这样子太快了啦!

“那个,那个……”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一点,可是她被伊崔抱得很紧,姿势也有些别扭,她的手所能碰到的支撑物不是他的胸膛就是他的大腿。而且她试图反抗的后果就是,伊崔的脸色微微一沉,然后毫不犹豫捏住她的下巴,嘴唇贴了上去。

这个吻可不是在刺史府前厅里头那个蜻蜓点水,最后还因此被她扎了一刀而草草结束的亲亲。

它更像常州会盟那夜的小树林,那个带着酒气的,热浪滚滚的,掠夺的,占有的,甚至略嫌粗暴的亲吻。

明明他今天没有喝酒,可是顾朝歌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直到她敏感的鼻尖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她猛然清醒,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嘴里的另一根舌头,待它吃痛缩回去,她立刻用手顶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靠近继续,恶狠狠道:“伤口,这回伤口真的崩裂了!”

☆、第71章

把小白兔惹急,让她跑掉就不好了。

腿脚不利索的大蜘蛛如此想着,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转而去摸抛弃在一边的木拐。

顾朝歌担心他的伤口二次崩裂,于是道:“我我我,我去叫人来帮你。”她本来可以顺溜地说完这句话的,可是她爬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有管住自己,竟然偷瞄了一眼伊崔。

他的衣袍随着往前躬身的动作滑落,松垮垮系着的衣带眼看就要完全松掉,如果前襟大开的话……顾朝歌下意识又多瞄了一眼伊崔那个隐藏在外袍阴影下的部位。恰恰这时候,伊崔抬起头来看她,发觉她的目光没有对准自己的眼睛,又顺着她的视线方向望回来,然后他笑了:“朝小歌,你确定要让别人来帮忙?”

说话间,他将木拐置于身旁,腾出手来捏起衣带两端,慢条斯理地将它系紧。那慢悠悠的动作,似乎是存心给某人看似的。

顾朝歌的视线追随着他修长白皙好看得不行的手指,看他的手不紧不慢系着衣带。她发了半晌的呆,直到伊崔完成全部动作,再次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朝她勾了勾手指:“帮我一把?”

她的大脑才轰的一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眼睛干了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

要、要去洗眼睛!

顾朝歌慌慌张张捂住双眼:“我我我我在外面等你,你把衣衣衣服全部穿好再叫我啊!”

她慌不择路地往屏风外跑,听见伊崔轻轻的叹息声在背后响起:“朝小歌,我的伤口崩裂了,怎么好拄拐走路啊?你忍心么?”

“它崩崩崩裂而已,又死不了!”顾朝歌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用这么“冷血无情”的话来拒绝她的“患者”的“正当”请求。

望着她溜掉的背影,伊崔的眼神微微一沉,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中刚刚因为她而牵起的欲/望。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