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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乒乓]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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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这回瞎子撞上盲人,都是两眼一抹黑。

校长走得急,隔壁陈大妈中午也未必在家,恐怕是没能联系。

郁辞想了想,又问他:“校长恐怕要过一两天才回来,你知不知道陈大妈什么时候来?”

“地里干完大概天黑前吧。”男生显然也不太确定。说完他想了想,忽然把铁锹放到了一边,蹲下-身又盯着水渠看了一会儿,问郁辞:“是这里漏水吗?”

“好像是?”郁辞也不太确定,实在是没法仔细分辨水渠的漏水点。

男生想了想,看着她手里的水壶试探性地问:“要不倒点水进去试试?”

这建议……听起来就很不靠谱。但郁辞还是鬼使神差地拧开水壶倒了点水进去——实在是……男生蹲在地上、仰着头一脸认真又眼巴巴看过来的时候,郁辞觉得自己仿佛中了*药,等到药效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水渠里的泥地已经被浸湿了。

“看不出来。”男生摸着下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仰着头又问,“是不是倒的太少了?”

郁辞觉得自己的手又不听使唤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手里的水壶已经空了。

……

春天的日头不算太长,陈大妈锄完地里杂草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了。想起张校长托她帮的忙和昨天刚住到自己家里来的小伙子,赶紧擦了擦手往回赶。

很快,她就看到……小伙子忙得满头大汗、连长袖的运动服都脱在了旁边的地上,正和旁边的大姑娘交头接耳。

“这里漏水了,肯定是这里!要怎么修?”小伙子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挺激动的。

“用土盖上?”大姑娘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显然也知道自己出的是馊主意。

“不管了,我先试试吧!”可惜小伙子显然比姑娘对自己有信心多了。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不靠谱,陈大妈赶紧加快了脚步,到了跟前才看见,别说是住在自己家的那个小伙子了,就连最近城里学校过来的那个说话温温柔柔、长得又好看的姑娘,脸上都蹭上了泥点,还有干有湿的;再低头一看地下,坑坑洼洼地湿了一片。

“陈大妈。”两人一起叫她,都是一脸的惊喜,喜完了又下意识看看底下,顿时又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大妈听完原委,摇着头指了指两人,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接过男生手里的铁锹,哭笑不得地给两人示范。

“哦,原来是这样啊!”男生看得认真,一脸的恍然大悟,“等我学完了回自家地里就可以自己挖了。”

郁辞顿时侧目——你就胡说吧,一看你就不是地里干活的。

男生转过头来,微微红着脸却冲她眨了眨眼睛——你别拆我台啊。

夕阳还剩下最后一点霞光,落在他眼睛里却像是带着星光。郁辞别过头,却没忍住弯了眉眼。

这一晚郁辞直到躺在床上准备睡了,这才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她还不知道白天那个男生的名字呢!不过幸好,没过两天,她就又见到了那个男生。

东屏中学难得地挂上了横幅——热烈欢迎奥运冠军薛忱。

然后郁辞几乎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被村领导和校领导簇拥着走进校门的大男生。

郁辞愣了足有十多秒,这才赶紧掏出了手机。

村里虽然信号差了一些,但好在网还是能上的。她输入了薛忱这个名字,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加几个关键词以免查到重名,结果跳出的第一条百科上赫然就是这个大男生的照片。

薛忱,乒乓球国家队运动员。奥运会乒乓球男子双打冠军、世乒赛男子双打冠军。左手横拍弧圈打法,球风凶狠。因脾气暴躁、违反纪律,数次从国家队被退回省队……

郁辞平时对体育赛事没什么关注,去年的奥运会也只是偶尔看些羽毛球、跳水之类的项目,难怪没能认出他来。百科里一些专业技术性的术语和分析她看不太懂,不过……

她想起前天下午那个蹲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又和大妈满嘴跑火车开玩笑的大男生——脾气暴躁,还暴躁到数次退回省队?

而且……他居然比她还大两岁呢!

☆、第2章 致富经·二

第二章

致富经·二

郁辞觉得薛忱白得晃眼,其实薛忱觉得郁辞在这小村庄里也扎眼得不得了。他进了校门,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子,顿时就是眼睛一亮,张口就想喊她。只是张了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冲着她挥手。

郁辞这会儿已经看完了手机上查到的信息,放下手机就看对面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正毫不矜持地冲自己挥手——他今年二十四岁了,当然早就可以称为男人了;这年纪放在运动员身上也已经不能被称作小将,世界冠军他都拿了不止一个。但他现在站在那里、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却活脱脱还是一个大男生,身上的少年意气几乎有些令人睁不开眼睛。

真可爱。

郁辞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校门口、就在薛忱的跟前了。

似乎是看出了薛忱被一行人众星拱月围在当中的不自在,见他和郁辞看起来挺熟悉的,昨晚已经回到村里的张校长和其他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去做接下来的准备和安排去了,请郁辞帮忙带着薛忱在学校四处逛逛、半个小时后去会议室。

人群散去后,薛忱显然是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又只剩下了他和郁辞两个人,他张了张嘴,却又突然不知道自己非要把郁辞叫来到底该说些什么,微微红了耳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郁辞忍不住又有些好笑,却比他镇定得多了,果真是带着他在学校里逛了起来。走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试探着问他:“所以,你一个奥运冠军,怎么到乡下来了?”

薛忱脚下的步子明显顿了一下。

“不方便说没关系。”郁辞也不强求,“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薛忱抬头看天:“其实也没什么,犯错误了被罚过来劳动一个礼拜。”

罚……下乡劳动?国家队真是清新脱俗。

不过,他是犯了什么错?

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世界冠军这会儿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都没等她问就自己交代了:“半夜溜出去网吧打游戏。”

“说好了不能承认去网吧的,那几个死小子一看老何吹胡子瞪眼就怂得什么都招了,就我一个人还傻兮兮地在那死扛着不说。老何气得不行,就罚我来种地。”

他显然是想起了不讲义气的共犯们,没好气地抱怨了几句。只是虽然嘴上在抱怨,郁辞却很快意识到他眼底并没有半分怨气,显然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不管是提起队友还是教练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亲近和熟稔。

郁辞想起刚才看到网上对他的评价……脾气暴躁与否她还存疑,但“违反纪律”这一条,看起来却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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