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国手[乒乓]_第35章

苏绾Ctrl+D 收藏本站

观众多了起来,他就更找不到郁辞了。

昨晚她问他肩膀怎么样,他还让她别担心、等着他拿冠军,也不知道现在输了比赛她会不会失望。

双打决赛之后,是男子和女子的单打决赛。薛忱虽然输了双打,不过也没有离场,和教练、队友们一起坐在台下看单打比赛。

郁辞一直看完了今晚所有的比赛和颁奖仪式才跟着人群一起出了场馆。她现在还在暑假当中,时间充裕,返程买的是明天下午的高铁票,今晚回到宾馆还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但她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休息了,回到宾馆后她给薛忱发了消息,让他有空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薛忱的电话就来了。

“郁辞,你明天才走是吗?别挂电话,到宾馆门口一下。”

郁辞握着手机有些狐疑地到了门口,就看到树荫下有个人在冲自己招手。她走得近了,才发现来的人是邹睿。

还好还知道让队友来,刚才一直生怕是薛忱不好休息自己跑来的郁辞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走,我带你去找忱哥。”邹睿指了指郁辞还没有挂断的电话。

电话那头,薛忱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附和了一句。

郁辞应了一声,说了一句“那一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

邹睿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自己。

刚刚结束的男单决赛里,邹睿二比四输给了周毅、拿了亚军。这会儿他看起来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刚刚输了球的事。

郁辞此前和邹睿并不熟悉、也没有过单独相处的时候,只知道他是薛忱最好的竹马和搭档。这一路跟着他去国家队下榻的宾馆,边走偶尔也会聊上几句,倒是又熟悉了一些。

他和薛忱几乎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薛忱单纯,容易感情用事,邹睿的心思却显然要重很多——当然,这心思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对自己要求极高、考虑事情也更周详全面一些。

真要说起来,他可能和唐晏清更相似一些,都是心思比较深沉的人。但邹睿还是带着运动员特有的直爽,并不会强加给别人什么又或是算计些什么,不像唐晏清那样总是带着些侵略性。

邹睿的话并不多,一路上偶尔和她说一些薛忱的事,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让她觉得受到男朋友竹马的冷落和不欢迎、却也不会显得过于熟络,把握得恰到好处。

有这样的朋友在,郁辞倒是对薛忱又放心了不少。

跟着邹睿一路到了运动员下榻的宾馆,大概是因为比赛已经彻底结束了的缘故,也已经没有了采访的媒体记者。郁辞跟着邹睿推门进屋,就看见薛忱一个人还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玩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一回头,条件反射地就冲着郁辞露出了一个傻笑。见郁辞看了他一眼,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穿上衣,手忙脚乱地去找甩在一旁的衣服。

其实向他们这些运动员,平时比赛或者训练完衣服都湿透了,赤着上身被媒体采访都是常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郁辞看自己没穿衣服呢,他就紧张得不得了。

大概是不小心牵动了肩膀,倒抽了一口冷气。

郁辞一下子拧起了眉头。

薛忱一边拿衣服一边还不忘抽空去看郁辞,一看她这脸色顿时就回过了神来,赶紧换了脸色,又摆出了平时一样轻松的笑来。

邹睿留下一句“我到隔壁打会儿牌”,就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郁辞,你来啦?”薛忱坐在床上、仰着脸看着她笑,莫名地有些心虚、又有些讨好。

郁辞本来是有些气他带着伤还瞎折腾,一看他这样笑又一下子就生不起起来,只能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脑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薛忱一看女朋友脸上终于又有了笑意,也不自觉地松了口起,低头就要去穿衣服。

郁辞伸手按住了他的衣服:“别穿了。”

他穿衣服那个毛毛躁躁、手忙脚乱的样子,郁辞看了都捏把汗。

薛忱愣了一下,转头有些直勾勾地看她。

“小心肩膀又疼了。” 郁辞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呢,简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反正全国人民早就都看过了,瞎想什么呢。”

“那他们没靠这么近看啊。”薛忱用右手挠了挠头,脸上有些红却还在努力给自己刚才的小心思“开脱”,见郁辞虽然不吃自己这一套,但也没有生气,磨磨蹭蹭地靠过来,趁她一个不注意,伸手就抱住了她。

郁辞时刻都注意着他的肩膀,他忽然这么大动作,郁辞吓了一跳,生怕他再牵动肩膀、又不敢再挣扎,只能由着他又环住自己、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用脸亲昵地蹭了蹭她。

等到他终于安分下来不再动了,郁辞这才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肩膀不疼了?”

“不疼。”薛忱猛摇脑袋,矢口否认,好像刚才在场上捂着肩膀出了一身冷汗的人他完全不认识似的。

郁辞都要被他气笑了,当即就点点头:“那我也不用管你,可以坐到旁边去了?”

说着,她就作势要挣脱他的怀抱。

薛忱赶紧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死紧:“不是,我又疼了,你千万别动!”

郁辞停下了动作却也不说话,只是侧目看他。

其实她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怒气、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只是带着一种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温和、又好像还有一点心疼和叹息。

薛忱忽然就更心虚了,微微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蹭了蹭她的颈侧:“刚才队医来看过了,稍微还有点儿疼,不动就没事儿。我也没有那么娇贵。”

他大概是冲过澡了,身上还有沐浴乳清爽的味道。郁辞听他这么一说,心下稍安,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地追问了一句:“你的肩膀到底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最近比赛比较密集、后面还有全运会,训得比较狠,所以有点复发。”见郁辞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急,薛忱没敢再顾左右而言他,老老实实地一块儿全交代了,“也就是你看我觉得吓人,邹睿周毅他们都差不多,之前还有过腰伤退赛的时候,休息休息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郁辞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点点头应了一声,又问他:“现在真的不疼了?”

薛忱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摇了两下,他又像是反应了过来,偷偷看了眼郁辞,试探着凑了过来:“其实还有一点儿。”

郁辞正要追问,就见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又红着脸傻笑了起来:“要不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这两句话,要是别人说毫无疑问是在“耍流-氓”,可他红着脸小心翼翼看她的样子和傻笑的表情,说这句话倒像是撒娇多过暧昧。

郁辞实在消受不住他这样的表情,只能投降认输,侧过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刚退开,就感觉脸上被什么柔软而略带濡湿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薛忱也凑过来,有样学样地亲了她一下。

到现在还在亲脸,这恋爱谈得……清纯得跟小学生似的。

郁辞心里好笑,其实却也喜欢他这样单纯而不带其他目的性的亲昵——毕竟真要说起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长,这样的分寸对她来说,既亲近,又不会让她觉得无措。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