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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乒乓]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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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是一比四的大比分——先下一局、以一比零的大比分领先之后,还被对手连扳四局,实在是称不上打得精彩。

同一天稍晚一些的双打半决赛,薛忱再度和邹睿搭档,这对奥运冠军却在半决赛折戟沉沙、以不小的分差输给了同为队友的对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场输球明显是因为薛忱状态不佳、频频失误所导致的。显然单打输了外战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情绪和状态波动。

结合近来薛忱在联赛中的表现,第二天他就上了各大体育媒体的头条。

标题内容不外乎都是《内战外战接连失利,奥运冠军状态不佳;小将崛起,或将取而代之。》、《四比零完胜,小将为前辈成功复仇,剑指下届奥运?》云云。

没错,和薛忱一起上了头条的,还有苏望。

和作为反面典型、被打上了“英雄末路”标签的薛忱不同,苏望在半决赛恰好就和战胜了薛忱的日本选手相互遭遇、并以四比零的大比分完胜对手、顺利晋级决赛。

其实苏望去年就已经拿到了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公开赛单打冠军——也是在去年联赛的时候。但去年联赛期间并没有重要的赛事、国家队主力都在国内征战联赛,他拿到的冠军成色多少都打了些折扣。而这一次中国公开赛,本就是主力尽出,面对同一个对手,薛忱一比四输了比赛、苏望却零封完胜,自然不得不让媒体和球迷们把两人拿来一起比较。

当然,在两相比较的过程中,也不可能不把才刚打完没几轮的联赛战绩拿出来说道一番——薛忱主场作战,二比三惜败苏望。

更加少不了的,当然还是奥运会取消双打的话题。

似乎“自从奥运取消双打,薛忱受各方面因素影响状态下滑、马上就要被小将取而代之”已经足以盖棺定论,成为了板上钉钉、无可争议的事实一样。

公开赛的最后一天,男单决赛,苏望对阵周毅。

结果并没有爆出“冷门”。

最终摘下桂冠的依然还是新科大满贯、国乒队男队队长周毅,但比赛打得极其精彩,比分一度胶着着进入了最后的决胜局,最终苏望还是因为经验不足、以三分之差略输一筹,获得亚军。

说一句虽败犹荣并不为过,毕竟,他还要差两三个月才满十七周岁,俨然已经是一颗光彩夺目的希望之星。

年轻,就是运动员最大的资本之一。

男单决赛已经是这一站公开赛最后的一场比赛,几乎所有已经结束了赛程的其他队员都坐在了场下看着比赛。郁辞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苏望下场后被薛忱笑嘻嘻地捏了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心疼、该放心、还是该为苏望和国乒下一代的表现而高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也只能抱着抱枕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赛季的乒超联赛还没有打完,公开赛之后,运动员们纷纷回归各自的俱乐部、再一次投入赛场。

郁辞总算是一点一点地空了下来——暑假到了。

把所有的学生送上高三,两个月后开学,郁辞就又要迎来新一批的高一新生。她才刚工作两年,学校自然不会让她继续执教高三。除了多少有些放心不下班里的学生们之外,郁辞对这个安排倒是挺满意的,毕竟高三紧张的不止是学生,老师的压力也不见得会小多少。

放了暑假没几天,郁辞就又订好了酒店,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坐上了高铁。

最近实在太忙,她都已经快要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薛忱了。但薛忱记得——在一片空旷的观众席上找到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的时候,薛忱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见过郁辞了。

这一场的对手实力不强、队内没有国家队主力,比赛结果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门票越发乏人问津。

郁辞却还是坐在观众席上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整场比赛,见薛忱带队以三比零取得完胜,这才起身离场。

郁辞住的宾馆就在比赛的体育馆附近,回到宾馆、进了房间没一会儿,门铃就被按响了。

愣了一下之后,郁辞看了看门上的猫眼,随即有些意外地拉开了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还以为他怎么也要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才来。可现在一看,衣服倒是换过了,额头上却还隐约可以看到汗珠、再加上几乎是和自己前后脚到了宾馆,显然是根本不可能洗过了澡的。

“一身汗,也不洗个澡,”郁辞拉他进屋,一边转身去关门,一边有些无奈地轻声叨念着,“一会要感冒……”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回过神,她就感觉自己被带着转了个身、背脊抵上了门板——但并不疼,有一只手始终垫在自己的腰后、小心地护着自己不撞上门板磕到。

再然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思考,所有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相交的唇齿之间、直到她连思考都已经有些忘记。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吻,薛忱却还是不舍得彻底放开,贴着女朋友的唇又流连着蹭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是稍稍退开了一些,但下一刻却又马上就贴了上去、亲了亲她的脸:

“我想你了。”

可能是赶得急,他说话间还未有些气喘,听起来却又像是有什么莫名的其他意味。

“我也想你的。”郁辞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回应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他好像也就满足了,笑着蹭了蹭她的脸。郁辞却有些嫌弃地轻轻推了他一把:“那你现在在这儿洗吧,一会儿风一吹别感冒了。”

薛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低头吸着鼻子、使劲地闻了闻,立时就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一股汗味,忙不迭地就放了手、又偷偷看了看郁辞。见郁辞好像只是担心自己着凉感冒、并没有嫌弃自己一身汗味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就冲进浴室里去了。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郁辞还站在门口、听着浴室的水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片刻之后,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地淡了下去,看着浴室的方向微微皱眉、神色却若有所思。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今天的薛忱格外地黏人——他平时也爱和她亲近撒娇,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隐约间好像是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

薛忱冲了个澡、不多久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一头刚剪过不久的板寸还湿漉漉的,郁辞接过干毛巾替他擦了擦头发,很快就被他抱住了腰又扑住、翻来覆去地亲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郁辞微微别过脸躲开他又要凑过来亲自己的动作,低声问他。

话音刚落,她立时就感觉到贴着自己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慌乱。

但她很快就见他又挠着头傻笑了一下:“什么?哦没什么啊,就是最近老输球有点急,想你了。”

明明是再合理不过的回答,他说话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和她对视,眼神有些飘忽闪躲。

郁辞沉默了一会儿。

薛忱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赶紧抬头去看,就见女朋友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神色依然温柔,却莫名地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他有些心虚地抓了抓头发,就见郁辞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眼角、又倾身过来抱住了他:“总是有输有赢的,状态有起伏也很正常。”

其实比赛本来就没有一定能预料到的结果。尤其是自从改成了十一分和七局四胜制,乒乓球比赛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就大大增加,“爆冷”的结果也时有出现,并不能说明些什么。

薛忱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抱着她蹭了蹭,薛忱这才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已经订好位子了!”

郁辞点点头,又轻轻拍了他一下。薛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女朋友不放,赶紧松了手让她起身。等她整理好了衣服,他又立时就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这才一起出了宾馆。

晚饭后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散了会儿步。路边陆陆续续地开始支起了小吃摊,薛忱兴致勃勃地挨个给郁辞介绍本地的特色小吃。郁辞胃口不大,晚饭本来就已经吃得足够了,散了会儿步算是稍稍消化了一些、但也依然吃不下多少。薛忱却似乎还是有些乐此不疲——哪怕是买了小吃、郁辞只尝上一口,他也高高兴兴地把剩下的全吃了、接着又给她买别的。

一直到眼看着队里马上就要查房了,薛忱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女朋友送回了宾馆房间、一步三回头地归队去了。

郁辞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薛忱走出宾馆、身影渐渐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这才折回身去从行李箱里找出了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郁辞披散着一头长发、也不管发梢还在滴着水,站在落地窗前有些定定地看着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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