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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娘再嫁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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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三娘点了点头,沈拙也跟她说过,只待蒋中明病逝的消息传出去,他和蒋镇言都会丁忧回乡,暂时避开京城复杂多变的局势。

  “对了,今日太子妃来了。”孙氏说道。

  顾三娘一惊,自打那日嘉元郡主在寿宴上看到太子妃,太子妃已是第二回过府,蒋家虽是站在太子这边,不过嘉元郡主跟太子妃来往太过密切,到底不是甚么好事。

  “公主这会子是在作倍么?”顾三娘问道。

  孙氏点头,她低声说道:“我听夫君说,太子似乎隐约有些不满老爷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呢,你说太子妃来得到这么勤快,到底是甚么意思呢。”

  顾三娘一时沉默不语,蒋中明死时,还在忧心嘉元郡主对沈拙不利,顾三娘暗自留意了一些时日,见她只在自己的院里静心度日,这才没给她服用麻散,只望嘉元郡主认清现实,莫要做出有损蒋家和沈拙的事才好。

  想到这里,顾三娘叹了一口气,她道:“太子和太子妃打得甚么主意我也猜不出来,不过依我来看,皇上这才驾崩了几日,咱们和太子走得这么近,说不出终究是有些不好听。”

  “你这话说得是!”孙氏点了点头。

  外头的大事,两个妇人简单提了两句,转而又说起别的,眼见天时不早,孙氏坐了半日,自回去了。

  过了三日,正是出行的吉日,临行前,嘉元郡主招来蒋锦言夫妻和吉昌公主聚在一起饯别,她没叫沈拙和顾三娘,他们自然也没去凑热闹,要走的前一晚,顾三娘想到又要和沈拙许久不见,禁不住有些闷闷不乐,谁知沈拙倒好,吃完晚饭,他连句贴已的话都没有交待,就搂着顾三娘歇下了,顾三娘见他眨眼就睡熟了,心里又气又恼,翻身也睡了。

  次日一大早,家里的仆妇们已将箱笼装上马车,此番随行她只带了柳五婆和彩云,待到用完早饭,沈拙将顾三娘和两个孩子送上马车,便说道:“你放宽心,赶车的长随是个老把式,必不叫你颠簸受累。”

  顾三娘气得瞪了他一眼,闷声说道:“就这些?”

  沈拙一楞,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说道:“你说行李箱笼之物?不需你操心,这些早就安置妥当了。”

  听了他这话,顾三娘干脆的摔下车帘,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里。

  小叶子和御哥儿面面相觑,也不知好端端得她为何生起气来,最后还是御哥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顾三娘神情木然的说道:“无事,你们只管玩你们的。”

  她就差把‘不高兴’这几字写在脸上了,小叶子和御哥儿哪里还敢说笑,他俩老老实实的坐着,直等马车出了蒋府,仍不见顾三娘神色松动半分。

  只说从蒋府出来的十几辆马车将街上占了个满满当当,纵横官场一生的蒋丞相要告老还乡,许多朝廷官员和百姓们都特意赶来送行,最后由沈拙和蒋锦言出面谢过众人的好意,蒋家的马车这才得以出城,向着京城十里渡口而去。

  沈拙将他们送出京城,就没再看到他的人影,路上走的是官道,马车还算平顺,只不过顾三娘还在和沈拙置气,御哥儿和小叶子见她独自生着闷气,两个孩子一路引着她说话,可是顾三娘自始至终都不吭声。

  没过多久,蒋家一行到了渡口,行李等物早一步已先装上船,顾三娘正要下了马车,就见柳五婆隔着门帘轻声说道:“奶奶且先坐在车里,咱们要往别处去。”

  顾三娘楞了一下,她道:“去哪儿?”

  柳五婆便道:“到了就知道了。”

  顾三娘越发不解,过了片刻,赶着的长随扬起,顾三娘打起窗帘看了几眼,她们竟是离着渡口越来越远了,一直走了一顿饭的工夫,马车这才慢慢停了下来,顾三娘掀起帘子往外一看,竟看到沈拙骑马赶了过来。

  ☆、第117章

  赶车的长随万福见沈拙追了上来,便勒住马僵,沈拙下了马,径直钻进车厢内,顾三娘脸上呆呆的,她惊讶的沈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去长阳吗?”

  沈拙冲她一笑,说道:“你怀着身子,我哪儿舍得要你这个时候一路颠簸赶回长阳。”

  顾三娘这才回想起昨晚他为何那般冷淡,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送她去长阳,只是她们一行人如此大费周章,顾三娘又被蒙在鼓里,她不禁埋怨道:“你怎的不早些告诉我,我还只当真的要去长阳呢,锦三爷他们可曾知道?”

  沈拙回道:“正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呢,锦三爷那里我已送了信过去,你不必记挂。”

  原来,京城多方势力角逐,稍有不慎就会祸及家人,顾三娘她们母子留在京城,沈拙行事免不了有些瞻前顾后,若是将她们送到长阳,一来路途遥远,顾三娘怀着身孕,二来他心里始终不放心嘉元郡主。故此前几日沈拙放出口风,说是要送她母子等人回长阳,实则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她们送到偏远的京郊安顿下来。

  顾三娘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连我也瞒,我只当你将我支使得远远儿的,心里打着甚么说不得的小算盘呢。”

  沈拙满脸冤枉,他说:“有你这个醋汁子拧出来的老婆,我哪里还有精力去想别的。”

  听了他这话,顾三娘两眼一瞪,随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昨夜气得半宿没睡,此时回想起来,原是她自己犯糊涂了。

  沈拙连忙拉着她的手,又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凭她甚么天仙,我只认准了你。”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顾三娘,又说得这等的甜言蜜语,倒把顾三娘弄了个大红脸,只是顾三娘又舍不得抽回手,于是嘴里嗔道:“当着孩子的面,胡说甚么呢。”

  御哥儿和小叶子见他二人总算和好,自然也就安心了,自打进京,他们一家四口难得聚在一块说话,御哥儿问道:“爹爹,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再走不远就是雾山,爹在那里赁了一处宅子,这些日子你们就先住在雾山。”

  马车继续前行,越往后就越偏僻,赶车的长随十分小心,顾三娘挑起帘子往外看,只见两旁都是深山,走了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影,要不是亲眼所见,实难想象这里距离京城不远。

  走了半日,马车进到一个镇上,顾三娘索性卷起窗帘,这镇子不大,整个镇上也就两三百来人,镇子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与外面相通,顾三娘一路走来,看到两旁的民宅,河川,小桥,不免显得格外亲近,不知不觉,马车停在一个巷口,沈拙和万福先下车,万福在巷口第一家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就见一对老夫妇来应门,他俩见了沈拙,笑道:“嗳,可算是来了呀。”

  沈拙笑着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随后柳五婆和彩云扶着顾三娘下车,顾三娘护着肚子四处一望,想来是镇上少有生人,有几个妇人好奇的站在自家院子里朝着她们张望,顾三娘对着她们笑了笑,就见先前应门的老婆子上前说道:“想必你便是沈家的罢,赶了半日路,快进去歇一歇。”

  顾三娘嘴中称谢,带着孩子随她一起进到院里。

  这处宅院子建得不大不小,住她们几人刚刚够用,应门的老夫妇就是原先的屋主,如今他二人住在距离镇上不远处的乡下,老婆子引着沈拙和顾三娘各处走了一遍,指给他们哪里是正房,哪里是厨房,哪里是柴房,又告知他们水井就在后院,取用都是极方便的。

  沈拙也是头一回过来,他细细看了一遍,心里也是满意的,横竖她们不在这里不长住,当初看中这里就是因为距离京城不远,地方又清静安全。

  宅子里里外外看完了,老夫妇又帮着把她们的箱笼搬到屋里,接着便告辞家去了。

  往后的日子,顾三娘就要带着两个孩子住在这里,沈拙想着她身子不便,特意把柳五婆和彩云带来一起照看她们母子的起居,外面有万福帮着跑腿,人手虽说少些,却是再妥当不过的。

  她们几人刚刚到了这里,柳五婆和彩云去收拾屋子了,御哥儿和小叶子在院子里玩耍,里屋只有沈拙和顾三娘夫妻二人,顾三娘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子正靠在藤椅里昏昏欲睡,沈拙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赶车的长随万福见沈拙追了上来,便勒住马僵,沈拙下了马,径直钻进车厢内,顾三娘脸上呆呆的,她惊讶的沈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去长阳吗?”

  沈拙冲她一笑,说道:“你怀着身子,我哪儿舍得要你这个时候一路颠簸赶回长阳。”

  顾三娘这才回想起昨晚他为何那般冷淡,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送她去长阳,只是她们一行人如此大费周章,顾三娘又被蒙在鼓里,她不禁埋怨道:“你怎的不早些告诉我,我还只当真的要去长阳呢,锦三爷他们可曾知道?”

  沈拙回道:“正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呢,锦三爷那里我已送了信过去,你不必记挂。”

  原来,京城多方势力角逐,稍有不慎就会祸及家人,顾三娘她们母子留在京城,沈拙行事免不了有些瞻前顾后,若是将她们送到长阳,一来路途遥远,顾三娘怀着身孕,二来他心里始终不放心嘉元郡主。故此前几日沈拙放出口风,说是要送她母子等人回长阳,实则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她们送到偏远的京郊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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