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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宗师在现代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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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雁游二话不说,马上向接待室奔去。

“小雁同志?小雁同志?!”

秦师傅吓了一跳,想要喊住他。但无论怎么喊,雁游始终没有回头。

这时,众人都在室内喝够了水,像蔫巴巴的叶子吸足了养份似的,重新舒展起来。有站在门口张望的人见雁游风风火火地跑回来,还热情地招呼道:“小雁同志,先喝口水歇一歇啦。”

雁游向他摆了摆手,大声说道:“我找到线索了,请大家跟我走一趟,把那人拿下!”

紧紧跟在后面跑进来的秦师傅乍听这话,惊得心脏狂跳:“这、我们哪儿有证据?不是说好等慕容少爷过来再说吗?在人家的地盘上妄动,不吃大亏才怪。年轻人就是心急,不要——”

“闭嘴!误了事你来承担责任?还是说你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才拖着我们团团转却始终找不到线索?”

雁游长眉一轩,平时秀气斯文的一个人,瞬间压迫感十足,秦师傅竟一时不敢接话。

他明知秦师傅不干净,却因为没有人手来压制此人,便故意点破怀疑,反倒将他逼得暂时不敢妄动——秦师傅从这话里知道自己并未暴露,不由抱了侥幸,便想留这“有用之身”,伺机再在暗中破坏。

一句话将住了秦师傅,雁游转头又对其他人说道:“走!”

几人哄然一应,马上挟裹着秦师傅健步如飞地往外跑去。

这时,一肚子疑惑的村长也跟了过来。见这伙人一副摩拳擦掌准备惹事的样子,顿时大惊失色。

奈何无论怎么扯着嗓子喊,都得不到回应。跺了跺脚,赶紧也召集了十几个青壮跟上,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反骨仔。

白生觉得自己人如其名,白白生在这花花世界,从小到大却没享过一天福。

不过,时来运转,近来他终于逮着个好机会,只要把胆子放大些,不必辛苦操劳也能挣大钱。再做上几年,相信他就能盖起村里最气派的洋房,再娶个村花,生几个大胖小子,养大了继续帮老板做事,赚大钱。

说起女人,他不禁又想起了昨天送到这儿的那女子。这半年来他经手转运的女人也有几十个了,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那小腰细的,那脸蛋嫩的,那小模样俊的,连城里电影院大画报上的女明星都没那么好看。

可惜上头交待了,这女人不能碰,过两天还得送走。

上头的话他可不敢违背,否则就得断了财路。于是,只能干瞪着眼流口水,有闲暇时偷偷发会儿春梦。

补好了舢板,他也懒得收拾,回屋直接倒在黑得看不出本色的铺盖上。还没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几张生面孔一拥而入,眨眼间将了按了个结实。

眼鼻嘴压在臭哄哄的床铺上挤得变形,白生惊得手脚抽搐。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也顾不得这人平时对他如何态度恶劣,简直像见了亲人一样,挣扎着发自肺腑地喊道:“村长救我!”

雁游一行毕竟是外人,虽然占着大多有武功底子的优势抢先一步爬到了崖上,但熟悉地势的村民们随即也都赶了上来。

见这伙外人居然拿住了白生,虽然这臭小子最不成器,连帮人偷渡这种最省力的活儿都懒得做,但好歹是同村,村长还是得替他出头:“你们不是念大学的人吗,蛮不讲理地欺负人是什么道理?要是不马上放了他,今天就别想走出这村子!”

说着,一群手持木棒鱼叉的村民往前踏了一步,不怀好意地盯着雁游一行。在他们看来,十几个人围攻几个手无寸铁的人,绝对手到擒来。事实上,若不是顾忌着雁游大学生的身份,怕惹出后患,村长早下令动手抢人了。

狭小的屋子被两拨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塞得满满当当,像是一枚打开了引线的手榴弹,火星四溅,一触即发。

一直没逮着机会的秦师傅赶紧趁势帮腔,看似是在劝解,实际却是打压己方士气:“小雁同志,早让你不要鲁莽。你一个冲动,大伙儿可都得跟着吃亏。不如把事情摊开来了说,村长不是不讲理的人,相信一定能——”

他字字句句全把祸水往雁游身上引,试图挑起内讧。但雁游却连眼风都吝啬给他一个,直接对村长说道:“你们村有人窝藏拐卖妇女,我这趟过来只为调查这件事。打捞沉船,只是个幌子。”

“什么?拐卖?”心里本就有鬼的村长,还以为是有人误将偷渡当拐卖案子来查——偷渡者里也有女人,她们消失之后,家人往往对外谎称走失。在别人看来,可不就是被拐卖了?

他还在琢磨该如何应付,却听雁游又说道:“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女人,短短半年时间里足有近百人被卖到国外。村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们村在做什么副业,也大概能猜到你现在的想法。但请你仔细想想,你们村接待过这么多女客吗?近来亲戚朋友里就没听说谁家的女儿走丢的吗?”

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挑破,村长先是大吃一惊,听到后面,又不由自主开始深思:偷渡不是简单的外出讨生活,是到一个从语言到环境完全陌生的国家从头开始,而且还走得偷偷摸摸,无形中心理压力更大。

出于种种因素,有勇气孤注一掷的大多是男人。三羊村这些年来见过的女客,也就那么二三十个。要么是跟老公一起走的,要么是实在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远远不及雁游所说的数目。难道,这并非误会,竟是真的有人在拐卖妇女?

还没转完念头,村民里突然有人叫道:“我老舅家的小闺女几个月前突然失踪了,难道是被人给拐走了?”

听他这么一嚷,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一直被忽略的白生身上。

看见原本以为来了“靠山”、不停扭挣喊冤的白生突然像条死鱼一样僵住动作闭上嘴巴,大伙儿都猜到了什么。

之前说话的那村民更是一标子叉到白生腰眼,险些戳烂了他的屁股:“说实话!要不老子废了你的命根子!”

白生顿时跟犯了疟疾似的,不停地打摆子:“有、有话好好说,我还没娶媳妇……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小崽子胡说八道。”

“我x你老母!”

一想到自家亲戚被这狼心狗肺的畜牲给拐卖了,那村民眼睛都红了。抡起叉子刚要照白生身上捅,马上被一群人死死拦住,生怕他一时冲动反而干了犯法的事儿。

虽未“中标”,白生却早被吓得鬼哭狼嚎起来。但却抱了几分侥幸心,依旧口口声声地喊冤。只是他先前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村民们虽未坐实,却也没人肯相信他的辩白。

雁游有意放任群情激愤的村民一起上岩崖,为的就是把他们争取到自己这一边。

秦师傅口口声声怕引起村民群愤,在他眼里却完全不是个事儿:村长未与暗香门勾结,造孽的只是个别人,而且受害者里也许还有村民的亲朋好友。这几点加起来,如果再没法因势导利把三羊村的人争取过来,那他也太失败了。

当下见白生还在死鸭子嘴硬,雁游也不逼问,只对众人说出了自己发现的疑点。

听他点出岩崖上为何有船的疑问,丢了亲戚的那人简直连自己也都快恨上了:多明显的一条线索啊,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村长也是懊悔不迭,同时大感颜面无光:“我早该想到,这懒骨头放着老屋子不住,偏偏跑到这山上来修房子,必有古怪。这崖内有条被海水蚀出的通道,里头的暗流直通大海,他肯定是利用这条暗流来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提起暗流,白生顿时抽抽得更厉害,像被谁掐住脖子似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低,再不敢喊冤,只一个劲儿地求饶:“我就是个跟腿打杂的……这事儿也不是我主使的,就跟你们帮人偷渡一样,我就是帮个忙顺手赚几个小钱……这次送来的那女人还没被送走,就在崖洞里关着,能不能当我将功折罪?”

雁游本想趁胜追击,问出今晚偷渡的地点。但听白生说还关了个女人后,顿时敏锐地嗅出了不对:“只有一个女人?你说谎,明明有二十来个!”

被他一问,白生连忙赌咒发誓:“我真没说谎,如果有半个假字就天打雷劈!其他女人都在旁边的珠村等着运走,我这儿真只关了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把她单独押来这里。”

雁游这才恍然大悟:若没有秦师傅撺掇,查完了三羊村,他们本该去珠村。怪不得他要把人都绊在这里,原来如此!

意识到这点,原本就准备发难的雁游不再客气,对村长说道:“我这边也有人参与了拐卖,还请村长帮个忙,把这人捆起看好,等救出被拐骗的女子,我们再慢慢审问他俩。”

华夏人最看重的莫过于面子。见雁游自曝其短,村长心中不禁稍觉安慰,原本因为觉得颜面无光、而对他生出的几分小芥蒂,也就此烟消云散。

大手一挥,秦师傅立即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迅速制服,用渔网缚成了大粽子。他虽然会武,奈何这屋子太小又挤满了人,施展不开,只招架了两三个回合便束手就擒。

这下变生意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的秦师傅连忙大喊冤枉,却没发现他的话同白生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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