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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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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国钢的口气毋庸置疑:“这婚你不想结也得结,从小谈的,已经定了的事儿,你甭以为你不去婚礼,你不去领证儿,老子就治不了你。”

  “你不去领证儿,我找人把证儿给你办了,你跑不了。”

  邵钧登时就怒了,微微吊梢儿的眼角因为怒意飞了起来:“您给我办了?没听说过民政局打结婚证,新郎可以不在场的!”

  那几个哥们儿时常开玩笑,咱邵三爷长了一双凤眼,还吊着的,就像那书里写的,怒脸儿都好像是在笑,发嗔时眼尾都含着情。这话其实是夸邵钧长得好,确实漂亮,细瘦匀长瓜子脸,黑眉俊眼,嘴唇饱满,嘴角常年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小情绪,透着坏小子的痞样儿,走到哪儿还都挺招人的,招小姑娘喜欢。

  邵钧不依不饶地跟他爸吼着,脾气顶天的大。

  “邵国钢你有本事,你官儿大压人,能让民政局给您开这个后门儿,成!我就没听说这年头有老公公带着儿媳妇去领结婚证的,您独一份儿!那您再替我走个过场,赶明儿您到婚礼上喝交杯酒去,把儿媳妇娶回家来啊,用得着我吗?”

  “混帐话你!”

  邵国钢一巴掌就快要扇上去,巴掌几乎抽到邵钧那一张黑眉立目的执拗的脸上,没打下去,狠狠较了较劲,手放下了。

  邵三公子撒泼犯浑的时候,说话特能噎人。

  身边儿敢这么跟邵局说话的,也就剩他一个了。

  局长夫人于丽华开门,小心地探了个头:“钧钧,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别惹他生气。你陶叔叔家……”

  邵钧的脸立刻就冷下来,斜眼盯着人:“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于丽华:“……”

  邵钧:“钧钧是你叫的吗?那是我妈叫的,你谁啊?”

  邵国钢也火了:“邵钧!”

  于丽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脸退出去了。她不高兴也不能明说不高兴,受了委屈也不能在那爷俩跟前叫唤,人家父子俩有血脉连着筋的,再怎么吵、打,也是亲生的,掰不开,她算哪一号?

  她只比这个继子大八岁,当初嫁进来就知道邵家公子爷从头到脚地不爽她。但是她卯足力气削尖了头也是要进门的,跟了邵国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头,靠着年轻把正房熬死了,扶了正,以她这个年纪在电视台二线主持人里混个观众脸儿熟,这已经是圈中姐妹里很值得风光炫耀的归宿。

  这天邵钧惹怒他爸爸的结果,就是被几个人压在床上,热毛巾囫囵擦干净脸,剥掉裤子,再套上黑色西装,强行塞进车子……

  几辆车开过西长安街,一路向东行驶。

  邵钧坐的那辆车,半道儿上就出状况了。邵三公子直接从皮鞋里掏出藏好的警用匕首,架上司机的咽喉。

  车里前后两个随从赶紧上手拦着:“三爷您干啥啊这是?赶紧放下!”

  邵钧一点儿都不客气:“前边儿路口给我拐弯儿,然后调头。”

  前座的人掏出手机想打报告,被邵钧一脚踹掉手机:“都给我老实点儿。”

  做老子的不仁,别怪做儿子的不义,谁也甭想要挟我、逼迫我,这是邵钧办事儿的思路。

  用哥儿几个的话说,邵三爷的脾气就是一桂发祥大麻花,他永远跟别人拧着的。

  他要是能乖乖顺顺地听从他爸爸的指示,去结这趟婚,他当初就不会混进监狱度日。

  车子从东长安街拐下来,刚进小街,就因为打晃得厉害,被交警拦了,以为司机喝高了。

  交警根本就是邵钧自己打电话叫来的,说某某路段某辆车醉驾超速,你们快来抓啊。

  司机还想耍个横,头一摆,指着邵三公子,跟小交警说:“你拦我车?你知道他老子谁吗!”

  邵钧一句话就给顶回去:“甭管我老子谁,狠罚丫的!”

  邵钧趁这机会,溜下车直接跑路了。

  他头也不回,蹿上另一辆车,飞速出城,沿京郊高速方向逃窜……

  楚珣开着敞篷跑车,飙着一百多公里的时速,车上三个人的头发吹成迎风飘扬的三坨水草……

  楚珣哀怨地说:“操,这回我是把咱邵叔叔彻底给得罪了,钧儿,我这可都是为了铁哥们儿!”

  邵钧说:“我又不会告诉我爸是你。”

  沈博文说:“你爸爸是公安,你当你爸爸傻啊?除了我们俩还能有谁啊?你跑了,回头我跟楚珣就被公安抓了!”

  邵钧还是那副屌样儿,歪着嘴:“怎么着,怕啦?爷还得安排你们俩上外地躲两个月?”

  那俩人一齐喷他,你这个人民的祸害,赶紧滚回监狱被专政机器消灭吧。

  邵钧这时候才得空儿,往监狱打个电话。

  “田队,我邵钧,我今天傍晚就回去,明儿我值班,你歇着,里边儿没什么事儿吧?”

  田队长说,哎呦少爷您可回来了,您这婚假这么快就歇完了?

  监狱里边儿都知道邵钧的公子爷身份,平时尊称邵三爷,后来“三”字省略掉了,干脆就管这人叫“少爷”。邵钧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称呼他,直呼大名儿他也听着,叫他少爷他也乐呵着,他无所谓,跟上上下下都混成一片。

  田队说,少爷您才离开几天,您可不知道,罗老二发疯了,关禁闭了。

  邵钧后脊梁从椅子背儿上弹起来,大声问:“你说谁?罗强?”

  敞篷车里风呼呼地响,邵钧耳畔都是风声,听不清楚,喊起来。

  “你说罗老二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他闹啥?!”

  田队头疼地说,我咋知道他闹啥?你是没瞅见,就你走的第二天,中午开饭,罗老二进食堂的时候,站那儿站了足足有一分钟,阴着脸,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然后突然抄手把一张桌子整个儿拎起来,横着抡圆了,抡出去,食堂窗口那一大片玻璃都他妈给砸了!

  “我操……”

  邵钧张嘴结舌,喃喃地。

  他赶紧问:“没伤人吧?”

  田队说,还好没伤人,伤了人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上边儿肯定要责问的。

  罗强当时砸完玻璃,把桌子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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