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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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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珣察言观色,嘿嘿笑道:“钧儿,跟哥儿几个说实话吧,你身边有傍家儿了。”

  邵钧不说话。

  楚珣说:“我其实早看出来了,邵钧,你脑子里惦记别人呢,竟然连结婚都逃了。谁啊?哪一路天仙啊?赶紧给爷爷们招供!”

  邵钧用鼻音哼哼着:“我像有傍家儿的人吗……”

  那俩人一齐狠狠地点头:“像,你丫太像了!”

  “操……”

  邵钧忍不住噗哧一声儿乐了,伸出两手作势掐楚珣的脖子,闹了几下。

  闹完了,继续陷入沉默,心神不宁……

  那俩嘴贱的家伙一路上不停拷问,威逼利诱,邵三公子是个死蚌的壳子,死活撬不开那张利嘴,就是不招。

  楚珣不爽地说:“是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儿不是?还他妈瞒着我们,邵钧你这样儿就没劲了。”

  沈博文说:“我就是好奇了,咱邵小钧同志,这么些年眼高于顶的,最后能看上个什么美貌如花的绝色尤物?!”

  邵钧在心里冷哼了几声儿。

  你三爷爷身边儿的人,要是哪天告诉了你们俩,吓不死你们的!

  邵钧傍晚到达清河监狱,手撑着车门,双脚一纵,潇洒地跳下车,回身朝那俩哥们儿挥挥手,说了一句“谢了啊”,向大门晃过去。

  “走路还扭搭着……真是个少爷!”

  楚珣眯眼瞧着邵钧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的背影,喷了一口烟雾。

  监狱的大门吱呀呀地打开,随后再次阖拢,发出一声沉甸甸的闷响。

  高墙一左一右两座小碉堡上,两名武警端着微冲,钢盔沿儿下闪出几道戒备的视线。

  邵钧掏出证件,过了最外层驻监武警连队把守的门禁,走到内院的大铁门,在红外线识别器上对了眼膜,压了指纹。

  第二道铁门在他身后关闭,再往里就是放风的操场,跑道,篮球场,娱乐室,做工的厂房,六层高崭新崭新的囚室大楼……

  这是他们第三监区全体六个大队服刑人员的生活区,与世隔绝、不为外人所知的另一个世界。

  邵钧没回他在监狱外租的小公寓。他知道回了那儿,当晚就得被他爸爸派来的公安抄枪堵在屋里,再把他铐起来,装麻袋用麻绳打包扛回去。

  还是监狱里最安全。这几道坚固的铁门,就好像拦截异时空的铁闸,把纷纷扰扰全部挡在监狱之外,里边儿的人永远都出不去,外边儿的人也甭想进来。

  狱警规范条例上,甚至连手机都不允许带入监区。这一条是多年来最让同事们诟病的规定,外边儿往里打电话找不着人,爹妈亲友尤其是媳妇傍家儿的,平时工作时间想腻歪几句,发个短信,里边儿人都收不到。可是邵钧最喜欢这一条规定,他最不爱带手机,他就是不想让熟人找着他。

  傍晚,食堂已经开过晚饭,文化课学习时间。八点半,老师讲课完毕,犯人们排着队,晃晃悠悠地从小礼堂里走出来。

  有人瞧见邵钧,点头哈腰地:“邵队,好几天没见您呢,嘿嘿……”

  邵钧眯着眼,嘴皮子轻动:“排好队,不许交头接耳。”

  他的视线扫过一行行一列列的犯人,脑子里想的是某个混球每一次从他面前走过,斜睨着眼儿,嘴角挂着阴阴邪邪的笑,眼神像刀子似的削过他的脖颈和胸口……

  邵钧低声喊道:“3703,出列!”

  “到!”

  队伍里低头溜出来个圆鼓隆冬的小脑袋,立正,给邵钧歪歪斜斜地敬了个礼:“报告邵队。”

  邵钧哼道:“刺猬,这几天你们班的人,老实呢?”

  3703号,这个绰号刺猬的年轻囚犯,连忙点头说:“邵队,我们班的人可老实了,都等您回来呢!……内啥,邵队,我们老大,啥时候能放出来啊?”

  邵钧冷着脸:“他啥时候放出来,是你问的吗?”

  刺猬挠头陪笑:“报告邵队,我们这也是关心老大嘛……再说了,我们班没班长不成啊!”

  邵钧撇嘴说:“没班长还有副班长啊,你们班副班长管不起事儿的?”

  刺猬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是,副班长也管事儿,可是,老大不在我们不踏实,别的班的都趁机欺负我们,昨儿打篮球的时候合伙挤兑我们,给我们吹犯规,还敢盖我们的帽儿!……邵队,我们强哥不会挨罚吧,您不会打报告给他加刑吧?万一强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那我们……”

  邵钧突然板起脸:“怎么着?罗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们班准备内讧了?二铺三铺下铺的都要造反了,怎么的?!”

  刺猬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连声否认,保证说他们班所有牢犯都服帖地听从邵队指示,乖乖地等待强哥回归,绝对不敢炸刺儿,一直说到邵三公子的冷脸慢慢地缓和,嘴角挂上一丝笑。

  邵钧挥挥手,让这罗哩吧嗦的家伙闭嘴滚蛋。

  加刑不加刑的,是他邵三爷一人儿说了算数的吗,罗强那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想起来就脑仁疼……

  邵钧回到监区办公室交接班,田队和几个管教还说:“少爷您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儿晚上我们值班,用不着你,明天24小时都是你的班,你回去睡觉呗。”

  邵钧心里挂着,问:“关禁闭那家伙呢?”

  田队说:“还关着呢。送去的晚饭没吃,管我要了两颗烟抽。”

  王管(管教)说:“邵队,要不然晚上您去跟罗老二聊聊,这人有心事儿。”

  邵钧翻了个白眼儿:“有心事儿让丫给我憋着,再多关他几天就服了。”

  这年头犯人都跟大爷似的,走在全国人民的前列,率先就与西方接轨了,都他妈讲人权的,不能打不能骂的。犯人有文化课老师,有图书馆、娱乐室,还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大夫,狱警却没有。

  你三爷爷还憋一肚子心事呢,我找谁唠嗑儿去?邵钧心头恼火着。

  办公室里一帮同事也都在议论这事儿。

  罗强在牢里名头大,关系也海了,他这边儿砸了玻璃,关了禁闭,外边儿立马就知道了。罗强的亲弟弟罗战,第二天就屁颠颠儿地跑来,直接摞了一袋子的现金,赔偿食堂玻璃的钱。罗战给几位队长、管教的送烟送酒,求他们手下留情:“我哥那号人,就是脾气臭,几位多担待,别罚他,别打他。他砸坏了公物伤了人,我全数赔,我按三倍的赔。”

  罗家小三儿也是吃过牢饭的人,当然知晓监狱里关禁闭、上铁镣、甚至关小铁笼子的那回事儿,生怕他哥哥吃这种委屈,三天两头地跑过来打点,送钱。

  田队说:“得亏咱们监区关了个罗强,他弟弟现在又混出名堂了,大老板了,真不差钱,罗强现在整个儿是在给咱第三监区创收呢!真惹不起,整一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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