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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_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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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言,严郅面色一凝:“这自然少不了咱们平日里在二弟妹那里费的功夫,咱们跟人亲近,人家自然跟咱们亲近,有了好事自然要想着亲近之人,这个道理你要记住。但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四皇子只提了一件事,府里得分家,分家之时,让咱们一定要将娘接到自己身边孝敬。”

  薛氏的手忽地一下攥紧了。

  她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之前他们两口子便商量过,镇国公那边定然会为自己女儿考虑。没想到镇国公还没出手,人家女婿出手了。

  一出手就是快很准,并且让人无理可挑。

  现如今摆在大房两口子面前的问题就是,接不接下来此事。

  见严郅这表情,就知道其心底的答案了。

  薛氏也知晓想得到就必须得付出,只是一想到日后还要在那个老虔婆面前伏低做小,她就心里不畅快。

  “好不容易能摆脱她了,这会儿又得继续之前的日子。到时候你娘可不是得可劲儿折腾我?还有三房那边,也是一件为难之事,若是人家借着要孝敬老夫人,和咱们住在一起,到时候可怎么办?”薛氏委屈道。

  这些确实想着就头疼,但总有解决的法子。严郅如是想着。

☆、第135章

  随着时间一日日接近文书所限定的时日,威远侯府渐渐的乱了起来。

  往常还能见下人们有条不紊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如今经常跑得不见人影,人心都乱了,俱是在考虑自己未来的出路。三房院子那边经常能见到有管事婆子打骂下面不听话的丫头,荣安堂也同样。

  倒是锦瑟院这里,因为沈奕瑶一直处惊不变,并且下人都知道夫人是个有钱的,娘家也本事,倒是不见散乱。只是一个劲儿讨好沈奕瑶,寄望日后若真是发卖下人,不要卖到自己。

  由于沈奕瑶的软硬不吃,现如今也没什么人上门来做她的工作。心中都疑惑莫不是镇国公在陛下跟前失宠了,或者真不待见这个女儿?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毕竟严陌可是沈奕瑶的亲儿子,爵位就算顺延,也是由严陌来坐,她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关心,可见是真的无能为力。

  不得不开始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日后该怎么办?

  以前三房是分过家的,只因有着威远侯府这块牌子,才凑在了一起过日子。如今威远侯府即将不复存在,自然就会分开。只是府中的产业几近耗空,日后生活又该何以为继?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严霆身死之时,就必须开始面对了,毕竟府里之前的开支全靠严霆一人撑着。而如今,只是问题更加严重罢了。

  沈奕瑶一直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大房两口子暂时还没表态。陈氏夜不能寐,渐渐有些坐不住了,摒弃前嫌去找了严瞿,夫妻两人商谈了一番,之后严瞿去了一趟荣安堂。

  次日,严瞿将哥嫂几个都聚在一起,讨论日后的办法。

  三房两口子以为自己行迹保密,实则无不是落入大房两口子与沈奕瑶的眼底,这两房也就坐看三房想弄什么幺蛾子。

  三房的打算其实很明显,就是想将府里最后那两个庄子弄在自己手里。毕竟威远侯府如今的状况大家都知晓,再光风霁月的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扯上吃喝拉撒,它就得银子。可银子从哪儿来呢?自然需要进项的产业,府里就剩那两个庄子,三房人明摆着不够分,所以三房先下手为强了。

  当然这话自然不能三爷严瞿张口说的,得老夫人说才行。

  毕竟这一大家子可不光三房,先不提大房了,严霆留下的儿女可不少。哪能摒弃嫡系,去就分支的道理。也只有老夫人开口,众人才会无话反驳。

  老夫人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人已经这样了,也不像之前考虑的那么多。严霆的死似乎扯下了她脸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各种想法和行为俱是显露在外。尤其她如今口不能言,与他人交流只能靠赵妈妈,自然没办法还说些什么冠冕堂皇之言以作遮掩。

  见人都到齐了,她一个眼色,赵妈妈上前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出来。

  大体的意思就是,如今眼见府里支撑不下去了,马上大家用以安身的府邸就要被收回,必须面临迁家的状况。可如今家中情况大家也是知晓的,自然购不起那么大的宅子,所以以后分开住是必然的。既然要分开住,家里的东西也是要分的,如今家中产业还有两处庄子,老夫人准备给了三房。

  其实这些话都是经过赵妈妈润色过的,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只可惜再声情并茂也抹除不了一个事实,一个非常自私的事实,那就是老夫人将府中仅有的产业都给了三房。

  那么其他两房怎么办?

  先不提沈奕瑶自身有没有丰厚的嫁妆,大房在府中过得可是一直不富裕,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连着嫁了两个女儿,又面临两个儿子要娶媳妇,就这么让人光着滚蛋了,日后别人的生活何以为继?并且公中的产业也是有大房一份的。

  可是此时老夫人已经想不起严郅这个好儿子了,在亲儿子与好儿子之间选择,不用说老夫人定然是偏向亲儿子的。就如同之前严霆还在一样,因为严霆有能力又承了爵,在严霆和严瞿这两个亲儿子之间,老夫人明显偏着严霆,这会儿亦然。

  严郅脸色默然,沈奕瑶默不作声,薛氏不是个好性,尖着嗓子就开口了。

  “娘这么做,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无可置疑,但是有几件事得说清楚,这府里仅存的产业都给小叔了,二弟刚过世,以后二弟妹和二房的几个小辈怎么办?”

  严瞿面色讪讪的,没有抬头,陈氏瞟了薛氏一眼,嘴角撇了撇。赵妈妈作为老夫人的代言人,自然首当其冲,她面色尴尬,装作去望老夫人,老夫人不吭声,她就只当闷葫芦。

  其实赵妈妈也不是傻子,她虽是侍候着老夫人,迫于无奈必须当老夫人这个代言人,但她内心是不想得罪其他人的。老夫人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若真是惹怒了其他主子,找个由头发落了她,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了。

  她这个角色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只能小心拿捏,尽量掌握平衡。所以很多时候她明明清楚老夫人的意思,但老夫人不‘说’,她就佯装不知。为此,老夫人没少凶她。

  直到薛氏又说了一遍此言,老夫人才面孔狰狞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薛氏一眼,似乎在说与你何干,又去瞪赵妈妈,嘴里呜呜啦啦说了几句什么。

  赵妈妈额上全是汗,赶忙俯身听了听,道:“呃,老夫人的意思是,二夫人的陪嫁那么丰厚,养自己那房一家子,应该没问题的。”

  此言一出,屋里的空气顿时一凝。

  赵妈妈笑着又打圆场:“咱们二夫人贤良淑德,更何况侯爷去了,理所应当由您这个二夫人主持本房事宜。”

  沈奕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事情与她无关。

  薛氏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

  其实这种事是不用拿出来讲的,沈奕瑶本就是二房的当家夫人,严霆不在了,她理所应当担起二房事务。只是在老夫人刚说了要将府里产业都给三房的话,后面提出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尴尬甚至不近人情了。

  严瞿尴尬至极,有些埋怨这大嫂是不是故意的。

  薛氏当然是故意的!

  她可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就算吃亏也要吃在明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敢做,就不要怕拿出来说道丢了面子。

  她紧接着又道:“当年爹他老人家给咱们三房分过产业,因未分家就一并放在公中,如今既然重提分家之事,自然还得再分过一次。可娘您亲自发话了,要将府里仅剩的产业都给了三房,那我们大房怎么办?”

  这一番将屋里尴尬的气氛推至最□□,所有人面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还未等旁人做出反应,薛氏话音一转,又道:“当然,万事以孝为先,既然娘发话了,我们自得听从,哪怕马上就要面临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境地,我们也得听着。”

  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无,这是薛氏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似乎事不关己,又似乎哀莫大于心死。一直垂着头的严郅拉了她一把,让她别说了。薛氏一把挥开他的手,眼泪唰的一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说?咱们大房除了不是娘她亲生的,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的?你这个做大哥的自认没有对不起谁!平日里府里有个什么事,哪次不是事必亲躬?”薛氏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似歇斯底里:“既然都要分开了,话就必须得说清楚。接下来儿媳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娘将府里所有产业都给了三弟,那么是不是娘日后要跟着三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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